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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颜婧儿吃过早饭就出发去宋盈的住处。
宋盈在上京有一座大宅子,是他父亲花重金给她置办的,宋家老掌柜负责照顾她一切起居。
颜婧儿到的时候,??正是老掌柜过来迎接,他边领着颜婧儿走边说道:“我家小姐伤得不轻,??实在没法起床来迎顾夫人,还请顾夫人多担待。”
老掌柜说话恭恭敬敬,??许是第一次接待诰命夫人,一把年纪了躬着身颇是紧张。
颜婧儿见了,??笑道:“掌柜去忙罢,??婢女领我去后院就是。”
“是是是,顾夫人请便。”
颜婧儿到了宋盈的院落,进门后发现院子里静悄悄,??就廊下坐着个做针线的小丫鬟,??见她来了,赶紧起身行礼,??似又想到什么,倏地撂下东西跑了。
“这是?”婢女香蓉觉得莫名其妙,说道:“宋姑娘这里怎么冷冷清清的。”
颜婧儿抬手打住她,??因为,她听见屋子里传来些动静。
“疼疼疼,??你到底会不会啊。”
“轻点轻点哎呀”
“叫你别在这你非要如此,来,快换个地方。”
“”
若不是颜婧儿自己经历过房事,分辨得出这时候宋盈的语气是清明的,??她恐怕真的要误会里头是在做什么了。
尽管如此,??这情景还是让人觉得尴尬。
颜婧儿等了会儿,??然后清了清嗓子,让婢女上前去禀报。
那婢女走到门口,叩了叩:“姑娘,顾夫人来了。”
瞬间,里头的动静停下来,下一刻,宋盈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快请人进来。”
颜婧儿走进去,目光暗暗打量,心想,她适才分明还听见男子的声音来着,此时却见屋子里没其他人。
内室,宋盈趴在床榻上,软衾盖在肩处,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她咧嘴一笑:“颜婧儿你来啦。”
她视线下移,落在旁边婢女手中的食盒上,问:“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
颜婧儿狐疑地收回视线,走过去坐在旁边椅子上:“你好些了?”
“哪能好?”宋盈气道:“公孙玥下手太狠,那一杖挥过来使了十乘十的力道,我昨夜疼得一宿都睡不着。”
“我看看伤势。”
颜婧儿伸手就要去拉软衾,却被宋盈眼疾手快阻止。
“哎哎哎别,”宋盈小声道:“我里头没穿衣裳呢。”
“”
颜婧儿瞥了眼屋内丫鬟,示意她们先出去,然后凑过去,低声道:“我适才听见屋子里有人,人呢?”
宋盈面颊不在地红起来,但也没打算瞒着她,说道:“刚刚走了,喏”
她指着半开的窗户,道:“从那里翻出去的。”
宋盈这么一抬手,软衾就下滑了点,露出霜白纤细的手臂,颜婧儿都不大好意思看。
她心里了然,估计之前是萧殷在给宋盈上药,她这会过来,倒是不经意打扰了人家。
“今早出门我听见了个消息,”颜婧儿道。
“什么消息?”
“昨日傍晚,公孙玥在街市惊马摔了腿,估计接下来都不能比赛了。”
“摔了腿?为何?”
颜婧儿狐疑瞧她:“这事你不知道?”
“我在家中养伤呢,如何得知?”
也是。
颜婧儿道:“公孙玥摔腿想必对她打击不小,养伤是其次,她准备了这么久的马球赛恐怕就此功亏一篑了。”
宋盈点头。公孙玥此人好胜心强,让她参不了赛比让她断腿还难受,这会儿躺在家中恐怕又气又恨吧?
想起她那副无能狂怒的模样,宋盈心里好受许多。
“活该!谁让她这人嚣张跋扈,这下,应该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
颜婧儿瞧着她蒙在鼓里的模样,默了片刻,迟疑地问:“你说这事会不会是萧殷”
“不可能。”宋盈斩钉截铁:“再说了,他昨日一整天都在我家中呢。”
在宋盈眼里,萧殷就是个端方斯文、逗两下还会害羞的根正苗红好少年,暗害别人落马摔腿这事,断不是萧殷干得出来的。
她对此极有信心,打包票道:“合该是那公孙玥倒霉,我殷哥哥是正人君子,风度翩翩,才不会做这种事。”
“”
颜婧儿一言难尽地看着她,觉得宋盈在这方面被萧殷保护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昨日他见萧殷沉着脸的神色,就知道萧殷此人并不简单,恐怕公孙玥那件事还真是他干的。
算了,不提也罢。
“来,我看看你的伤势如何了。”
最后,她还是强行看了眼宋盈的伤势,后背一条乌青的印子,大??夫说没伤着骨头,就是得歇息几日才好。
颜婧儿带了跌打损伤的虎骨药酒过来,都是上好的东西,嘱咐宋盈好生养伤,然后离开了。
她一离开,屋子里便静下来。
宋盈百无聊赖趴在床榻上,扯着床帘垂下来的流苏把玩。过得片刻,听到身后“咚”地一声响,她不自觉地唇角翘起来。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宋盈头也没抬,闻着气息就知道是萧殷。
萧殷从外头翻进来,转身把窗户关上,目不斜视地走到床边。
“你还要给我上药吗?”宋盈稍稍翻了下身子,翻到一半又被萧殷摁住。
“怎么了?”她问。
“别动,小心药蹭没了。”
“蹭没了你再给我抹一遍不就是了?”
宋盈这一翻身,使得软衾敞开了些许,从萧殷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瞧见胸口隐隐约约的起伏。
萧殷赶紧别过脸,一把将她摁回去:“你老实点,莫要乱动。”
宋盈哈哈大笑。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萧殷三四岁启蒙背三字经时,宋盈就认识他了,这么多年熟稔得不能再熟稔。
以前觉得他是个乖巧精致的闷葫芦,却不想长大后的萧殷,变得愈发面皮薄起来,宋盈稍微逗一逗,他就耳根子红。
他如此模样,倒是令宋盈更无法无天,怎么大胆怎么来。
她趴在床榻上笑够了,就哼哼唧唧道:“你还要捂着我到何时?我疼着呢,快给我上药。”
萧殷深呼吸口气,动作缓慢地扯开软衾,结果宋盈嫌他慢,唰地一下扯落,露出一片雪背。
“你——”萧殷无奈得很,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就不羞吗?”
“我羞什么,反正以后都要成亲的,再说了”宋盈促狭地笑道:“适才是谁偷偷看来着,别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上药的时候呜呜呜”
生怕她嘴里又蹦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萧殷立即将软衾蒙过去,惹得宋盈使劲捶她。
“好,你有本事就闭着眼别看,对,就这么闭着眼给我上药,谁看谁是王八。”
宋盈老老实实趴着,将自己挺成一条咸鱼:“快些,我疼着呢。”
萧殷快速从旁取过药油,倒一些在自己手心,磨均匀了,再抹到宋盈的背上。
也不光是抹,还得用点力搓热,这力度又不能太重,太重了宋盈发出的那似疼似哭的声音令他难受得很。若是太轻了,又达不到治伤的效果。
这活,分明还是件苦差事。
然而,更苦的还在后头。
因着闭着眼睛,所有感官就集中在手掌下,嫩滑的皮肤,轻盈小巧的蝴蝶骨,以及
由于看不见,他掌心向侧滑了下,不小心摸到了个柔软的东西。
是温热的,与背部皮肤截然不同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萧殷触电似的收回手。
宋盈也僵住了,一动不敢动,半晌才缓缓转头去看萧殷。
而此时此刻的萧殷,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血。
少年闭着眼,红着耳朵,隐在窗外照进来的晨光中,光线穿过他鬓边的发丝,晶莹地挂在眼角,特别好看。
“萧殷?”宋盈心口突然砰砰地跳,轻声道:“你适才”
“我并非故意的。”
“我知道你并非故意,可你摸到了。”
“”
萧殷急,睁眼想解释,但一睁眼,就鬼使神差地朝适才的地方看去。
宋盈因是趴着的姿势,如此一来,胸口的某些东西就压出了点形状来。形状圆润好看,弧度优美,令萧殷想起小时候在沂州吃过的又白又软的馒头。
“你”他喉结动了动,在宋盈打趣的目光下,扯过旁边的帕子将她的眼睛盖住,佯怒道:“你老实点。”
他继续帮她上药,这回动作快了许多,也不顾宋盈嗷嗷地喊,只想快点结束这等折磨。
六月一过,就是七夕。
此前顾景尘承诺陪颜婧儿过七夕,到了这日,他提前半天让属官们放假,自己也腾出了半天时间来。
百辉堂的属官们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了,头一回遇到七夕放假,还颇是受宠若惊,惊了之后又有点意味深长起来,众人离开百辉堂时还互相递眼色,各自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点暧昧与打趣。
啊!他们丞相大人这是彻底栽了!
至于从高岭之巅栽入凡尘的这朵“娇花”顾景尘,却是全然不自知。此刻,还颇是怡然自得地站在柜子前挑选衣裳。
往回穿衣裳,怎么素怎么来,柜子里也都是清一色的鸦青色、石青色,或是绯色官袍。
这会儿,他盯着这些衣物,倒是有点犹豫起来。
小厮进来,见他叉着腰站在柜子前,眉头微蹙,顿时心里一跳,暗想,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把衣裳弄乱了?他们丞相大人做事最是一丝不苟,容不得半点杂乱。
正欲过去检查一番,那厢就听得顾景尘开口问:“去年从青州带回来的一些鲜亮的衣裳在哪。”
小厮听得惊掉下巴,什么?要穿鲜亮的?
“有有有,”小厮忙不迭点头:“还以为大人不喜穿,一直压在阁楼的箱子里。”
“快去拿来,今日要穿。”
“是。”小厮放下东西赶紧跑出门了。
于是,等到酉时,颜婧儿从国子监下学回来时,就见顾景尘一身鲜亮的宝蓝锦袍,十分亮眼地等在百辉堂了。
他负手站在廊下,傍晚余晖落在他宽厚的肩膀上,莫名的让人觉得踏实又温暖。
“夫君,”颜婧儿把书箱递给他:“你怎么出来等了,一会儿还得吃饭呢。”
“今日我们去外头吃。”顾景尘道。
“可我”颜婧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国子监青衿,说道:“我还得回颐夏院换身衣裳。”
顾景尘慢条斯理地从上至下打量了自家小妻子,眼尾溢出点笑来,说道:“这样就挺好,婧儿穿什么都好看。”
颜婧儿才不信他,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有三百天都要穿青衿,都穿腻了,哪里会觉得好看?
再加上今日是七夕,这还是头一回跟顾景尘过节呢,她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夫君等我片刻就是,”她提着裙摆跑出照厅,青衿掀起一股夏日凉风,那欢快的身影映在顾景尘眼中,令他想起四年前,有一回颜婧儿看话本子被抓包,她也是这般穿着青衿,在余晖下鬼鬼祟祟地穿过照厅。
不自觉地,他勾唇莞尔,随即提着书箱慢条斯理地跟上去。
颜婧儿换了身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臂弯挽着紫菱缎披帛,缎面轻柔如水,挽在她手上,犹如仙女下凡。
再加上这身玉色襦裙十分衬肤色,将颜婧儿脖颈下的一片欺霜赛雪肌肤更衬得莹白几分,尤其还是那两根细长的锁骨,笔直且匀称,好看极了。
顾景尘依在门边,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会,见她转身旋了一圈,问他:“夫君,好看吗?”
她模样娇俏,浑身透着股少女青春气息,但又因已经人事,眉眼间藏着点温婉魅色,这么偏头看过来,顾盼生辉。
“好看。”顾景尘发自内心地赞美,甚至有点不想将她带出门了,只想好生藏起来让自己看。
他眸子里带着不加掩饰的欣赏和欢喜,颜婧儿愣了下神,突然不大好意思起来,咳嗽一声,说道:“夫君带银钱了没?可别忘了。”
“好。”顾景尘伸手牵她:“夫人的话,为夫不敢不从。”
两人本就长得好看,如今又经过精心打扮一番,出现在京城大街上时,如一对璧人似的令人移不开眼。
才进酒楼,毫无意外地收获了许多目光。
今日陪夫人出门的也不乏一些官场之人,况且,这家酒楼是上京最大的一家,贵客盈门。
仅是进大堂这么点时间,顾景尘就遇到了两个同僚,其中一个就是上次在宫宴上遇到的那位左丞大人。
左丞大人是陪着夫人和女儿出来看花灯的,遇到顾景尘进来,他热情得很,老远就打招呼。
“顾大人?”他拱手行李,瞧了眼顾景尘身边年轻靓丽的夫人,目光了然道:“顾大人今日陪夫人?”
顾景尘点头,牵着颜婧儿的手,与他寒暄。
那厢,左丞夫人和女儿上前来见礼,左丞家的女儿年纪还小,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见了颜婧儿这般打扮,好奇地道:“咦,这位姐姐好像个仙女。”
她没见过颜婧儿,自然不知道顾景尘的夫人是谁,话一出口,就被母亲嗲怪了眼:“没大没小,这是丞相夫人,该喊婶婶。”
颜婧儿:“”
待辞别左丞一家后,颜婧儿小声跟顾景尘埋怨:“与你在一起,我都变老了。”
顾景尘勾唇:“怎么会,该是与夫人在一起,为夫变年轻了。”
“那也还是我吃亏呢。”
“吃什么亏?”
“你老牛吃”
话未说完,前头就碰见了大理寺少卿贺璋贺大人。
贺璋身边还站着个少女,正是褚琬。今日是七夕,这两人出现在这,颇是耐人寻味,而且褚琬身上穿的并非女官衣袍,而是一套明艳的累珠叠纱粉霞茜裙,衬得她身姿高挑匀称。
褚琬在这种场合下遇到颜婧儿有点不好意思,本想给颜婧儿打个眼色,让两人装作没看见对方各自路过就好,偏偏贺璋瞧见了顾景尘,上前去行了一礼。
颜婧儿一脸诧异和不可思议,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以前怎么没听她说起过。
褚琬羞赧,低声道:“我正在追求贺大人呢。”
噗——
颜婧儿差点换岔气,咳得不行。
“怎么了?”顾景??尘看过来。
“没什么。”颜婧儿摆手,拉着好友继续问:“你也太”
她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然后点评道:“眼光不错。”
褚琬那点羞涩顿时抛到了天边:“是吧,我好不容易磨他出来的呢,之前他还一直说忙,死活没回我信儿。”
“那今日怎么就肯出来了?”
“对啊,我原本也没抱希望的。”褚琬说:“后来也就不知怎么的,他又突然答应了。”
彼时同僚问她七夕打算如何过,她自暴自弃,觉得贺璋这种人太不解风情,既然他不愿意,那就算了,随口对同僚说跟其他人一起过。
但回到家中后,次日她就收到了贺璋的回信,信上寥寥数语,看得出来他真的是相当勉为其难的,一副“大发慈悲”的口吻丢下庶务陪她。
反正就这么云里雾里的,两人就出现在这了。
几人说了会话,很快各自分开,顾景尘带着颜婧儿去订好的雅间吃饭。等吃完饭,已经是掌灯时分,外头街道上早已点了灯,到处一片星火璀璨。
颜婧儿由顾景尘牵着,漫步于街头,脸上洋溢着甜美的笑,目光四处瞧热闹。
这里是上京最热闹宽敞的街道,街道两旁摆满了小摊,卖各色玩意的都有。突然,她脚步停下来,视线定在一处卖面具的小摊上。
小摊旁站着个身姿单薄的约莫十四五岁的姑娘,脸上带着个兔子面具,手里还提着盏精致的灯笼,她身后站着几个护卫。
“看见什么了?”顾景尘顷身过来。
“我好像看见阿圆了,”颜婧儿狐疑得很,不大确定地说道:“看着就像,哦,就是褚琬的妹妹,夫君以前也见过的。”
就在她猜疑的时候,另一头就有人喊道:“阿圆,你怎么出来了?”
果真是阿圆。
那喊的人正是褚琬,褚琬也刚才酒楼出来,经过这边也看见了阿圆。
带着兔子面具的小姑娘显然有些慌张,肩膀瑟缩了下,赶紧背过身去。
褚琬走近她,正欲开口询问,结果就被两个护卫拦在身前。
“你们做什么?这是我妹妹。”褚琬道。
那两个护卫不苟言笑,神情庄重严肃:“还请姑娘速速离开,我等奉命护褚姑娘,不得有任何闪失。”
褚琬奇奇怪怪地看着自家妹妹:“阿圆,到底怎么回事,这些护卫哪来的?”
阿圆见躲不过去,拉下兔子面具,比哭还难堪地笑了下,小声道:“是大哥哥的。”
“哪个大哥哥?”
褚琬又朝那两个侍卫看了眼,她可不是不谙世事的姑娘了,这样的侍卫一眼就能瞧出来是从小就培养的,不是皇孙贵胄都不敢用。
她心里疑惑,但随即又明白过来什么,问道:“就是那个私底下经常送你吃食的大哥哥?”
阿圆点头。
“他到底是谁?”褚琬怒了,那人她见过两次,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敢偷偷拐她妹妹出来看花灯。
实在是!
岂有此理!
与她同样想法的还有颜婧儿,颜婧儿也走过去,跟褚琬互望了眼,各自从对方眼里看到担忧。
但很快,她们身后响起一道如玉石温润的声音。
“正是本王。”
褚琬:???
颜婧儿:???
两人双双转身,就看见穿着一身玄色阔袖蟒袍的景王站那里。他身姿挺拔高大,气质带着点慵懒,而慵懒中又隐隐流露出与生俱来的矜贵气势。
这状况有点突然,突然到她们一时间都忘了行礼,直到阿圆挥开那两个侍卫走过来,低声解释道:“我其实也不想出来的,可”
可什么?
两人又同时望过去。
阿圆努努嘴,有点生气地看了眼景王,别过脸道:“他哄我出来的。”
“!!!”
“!!!”
阿圆果然是被拐出来的!
颜婧儿和褚琬都有点怎么说呢,本该是气愤的事,但看见这人是景王,皆敢怒不敢言,且面上还不得不装出得体的笑,劝阿圆道:“既然景王邀你出来,那你尽情玩耍,莫要任性胡闹,好生听景王的话,玩够了就回家。”
阿圆:“”
顾景尘眸色似笑非笑,看得颜婧儿恼火得很,等辞别众人,她恨恨地掐了下顾景尘腰侧的软肉。
“夫君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景王跟阿圆的事。”
顾景尘不说话,算是默认。
下一刻,腰上的软肉又被狠狠一拧,顾景尘无奈看过去。
颜婧儿使劲瞪他,暗啐,你们这些臭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