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暗流不止(中)

飞天缆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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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问,整个南汉朝廷,目前操劳的最大事件是什么?

    毫无意义,就是为皇帝陛下修建皇宫,哪怕潮州已经被翻个底朝天,但些许乱民,在禁军面前,又算的了什么?

    邕州被围?一些蛮僚,就是欠管教,大军一到,自然土崩瓦解。

    虽然国库充沛,但作为尚书右丞,钟允章却忧心忡忡,茶不思饭不想,整个好似老了几圈。

    “父亲,些许土鸡瓦狗罢了,用不得如此焦虑!”大儿子钟邕端着茶水走来,见到父亲如此不安,不由得宽慰道。

    “邕州城坚将多,必然无事!”

    “哼,跟随我多年,这点局势也不懂?”钟右丞眉头一皱,一股宰相的威势自然起来,令人心惊胆颤。

    “邕州虽为我乡土,但某既然为一国宰相,必谋全国,朝堂如今尚且安生,地方确是一团乱麻,令人不安啊!”

    “自高祖去后,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擅长于玩乐,于国事却兴致缺缺,此乃国之大弊!”

    “且,朝廷本是我等君子之堂,如今却被阉人篡夺,如今某虽为宰相,但诸事难行啊!”

    “民间皆言,大人不过是点头相公罢了!”钟邕脱口而出,心中后悔不已。

    “岂有此理!”哪怕读了不少圣贤书,养气功夫雄厚,但依旧难以忍受如此诋毁。

    “大人,快消消气!”钟邕连忙搀扶其坐下,拍了拍起伏不定地胸脯。

    “老爷,有邕州来到乡友求见!”门外,仆人轻声汇报道。

    “恐怕是来求救的,邕州被围困了多日!”大儿子钟邕连忙道。

    “不,应该是邕州出了变故,不然不会求到我这来!”钟相公平缓了心中的郁气,淡淡地说道。

    “快让他进来!”

    “学生李淮,见过相公!”李淮一身狼狈地入了客厅,声音都带着哭腔。

    “乡友居于何处?又为何而来?”

    “学生本邕州人士,今年恩科不第,索性留下番禺,再考下回,不料,家中的亲友传来消息,邕州已经被围一月有余,粮草将尽,迫于无奈,学生只能求于相公了!”

    李淮一身的破旧,再搭配哭腔,简直太过于感触人心。

    “若某所料不差,左龙虎军已经去往邕州,邕州之围不日而解了吧!小友勿需担忧?”钟允章有些疑惑,不解道。

    “相公有所不知,朝廷的进军贸然行动,结果却被那群蛮僚给打败了,邕州之围未解,我又何来安生?”

    李淮一脸悲痛。

    “邕州数万乡亲,万求相公解救一二!”

    “这事我竟不知?”钟相公心中大惊,朝廷竟然将此事瞒住,连他也不曾知晓,那境况岂不更危险?

    “你快些回去,此事勿要声张,我自有安排!”

    参与了多年政事,钟相公自然明白,朝廷大军被一群蛮僚打败,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甚至是动摇国本存在。

    草草安抚一下,钟允章再也忍不住,连忙起身,顾不得已经散朝,连忙往大内赶去。

    目送着相公匆忙的身影,李淮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大餐还未呈上来呢!

    “钟相公太大惊小怪了,一些蛮僚罢了,走了运,偷袭了禁军,算不了什么,左龙虎实力犹在,不过是大意而已!”

    皇帝陛下身前,做了一道巨大的石圈,数只大虫正围猎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鲜血淋漓,甚是惊悚。

    年轻的皇帝却看得津津有味,面对钟相公的提醒,似乎比不上这场大戏精彩,内侍监陈延寿则直起腰,轻松地说道。

    “陛下,这是动摇国本啊!”钟相公脸皮都在颤抖。

    “媚猪呢?朕的媚猪何在?”似乎不耐烦唠叨,刘鋹大喊起来。

    “陛下,媚猪来了,媚猪来了——”

    钟相公转眼一瞧,一个肥硕且黑乎乎的身影被搀扶地走了过来,身上穿着薄纱,肥肉拥挤,眼眶深凹,头发微卷,不似中国人。

    见到如此丑陋的女人,钟相公简直浑身都在颤抖,而目视到瘦小的皇帝与其相拥的场面,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得眼疾。

    “此女子,乃波斯人,陛下甚爱之,相公久不入宫,怕是不知晓吧!”

    陈延寿笑着说道。

    “对了,相公未进蚕室,自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陛下,也是咱家失言了!”

    “哼!荒唐!”如此恶心的画面,令钟相公极其不舒适,心中感慨了一声,狼狈地离去。

    “恩?钟相公怎么走了?”狠狠地与媚猪亲热一番,年轻的皇帝这才看到钟相公的离去。

    “奴婢也是不知,不过相公离去时面露不快之色!”陈延寿轻声道。

    “哼,老家伙,若不是看你年岁太大,早就把你送入蚕室了!”刘鋹心中不知想到什么,心里也不痛快。

    太学内,众多士子稀稀拉拉地坐在院中,对于国内出现的大事,大声地讨论着。

    作为天之骄子的他们,五须参与地方考试,直接可参与科举,省了不知多少功夫,个个身家不菲,自然心高气傲,自诩不凡。

    “桐柏兄,今日怎如此狼狈?”刚入太学,李淮就被人唤到。

    “唉,今日去了钟相公府上,无奈而归!”

    李淮平日里交友广泛,舍得花钱,进入太学自然不费吹灰之力。

    “想来桐柏兄因邕州之事来去的吧!”

    “此话何解?”

    “诸位不知,桐柏兄与钟相公乃同乡,皆是建武镇邕州人士,乡梓有难,岂有不管之理?”

    “朝廷不是已经派遣大军了吗?桐柏兄为何如此?”

    “哎,诸位不知,左龙虎军轻敌冒进,已被那些蛮僚打败,邕州危矣!”李淮一副如丧考妣的表情,令众人不得不信。

    “如此大事,不见于天下,朝堂衮衮诸公,竟然如此不为,有何脸面治理天下?”

    “满堂尽是阉人,为了官位,不顾羞耻,竟然进蚕室,简直有损读书人的脸面?”

    “如此也就罢了,我等若考中进士,不为官也就罢了,若是想要为官,少不了蚕室走一遭!”

    “读书还有何用?我等入太学又何用?”

    “诸位,朝廷如此,我等岂能沉寂?何不叩阙,尽显读书人风范?”

    众人轰然应诺,激情澎湃。

    见此,李淮微微一笑,读书人就是闲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