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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此时还不知道村里的变化,她也没太多的闲暇时间去想这些,只是偶尔坐下来熬药的时候,才会想想家里人。
玉娘更不敢现在让人给村里人送口信,她现在接触到的人都是得过鼠疫,或者正在发病的人。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到了腊月。
此时,义诊所的病人只剩下一半的病人,其余的人,除了三十多个没治好,而没了的人,剩下的大部分人都回家了。
剩下这一半的人,差不多还剩下二百多人。
玉娘在心里估计,要等到明年二月,她和师父才能回到平安村。
“李姑娘,李姑娘。”玉娘熬着要正在算计着回家的日子,就听到有人喊她。
她现在是义诊所公认的管家人,一有事就会先来找到。
玉娘听到喊声,交代旁边药童一声,才出去了药房,“怎么了?哪里出了事?”
来人摇摇头,大口压下一口气,才说道:“外面送来药材,还有给咱们过年的东西,都一起送来了。”
“怎么送这么早,这离过年还有好些日子了吧。”玉娘皱着眉头纳闷。
来人听后,笑道:“李姑娘,我看你是算错了,这已经快腊月二十三了,离过年可没几天了。要是在家,就该准备过年的东西。”
“是吗,都要腊月二十三了。我刚才还算日子呢,看来真是忙糊涂了。那咱们赶紧去看看。”玉娘拍着自己的脑门,一阵欢喜。
她这些日子每天虽然都算着日子,可算的是病人是哪天来的,每日的病情是什么样的?还要再过多少天就能出去。
要是问她今天是什么日子,她还真有些记不住了。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了拦截处,远远就看到有人把东西放在远处,最后还朝他们扬了扬手里的信,放在最上面,再压上一块小石头。
玉娘明白,这是有人来送信了。
等送东西的人走了,玉娘再带着人过去,他们一直是这样相互送消息,送东西的,以免有人因为感染。
玉娘带着人跑过去,先去拿最上面放着的信,只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看字体玉娘知道是郑东家写来的信。
玉娘顾不上看送来的东西,先让大家搬回去,她着急知道郑东家写信有何事,忙先看起来。
原来,郑东家是告诉他,库房里的药材不多了,除了今日送来的这一批,库房就剩下最后一点了。若是再增加病人,恐怕就不够了。
玉娘叹口气,继续看起来。
郑东家表示再筹集药材,就要去外县了,那这样的话,恐怕人家就会打听药方的事情,他想问问玉娘师徒是怎么想的。
玉娘看到这里,心里猜测郑东家应该是能从外县筹集到药材,不过是来向她要句准话。
玉娘稍微一琢磨就有了主意,不过这事还要与师父商量下才行。
最后,郑东家表示要他们师徒在义诊所过年,表示过意不去,他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下,过年前会往平安村送年礼。
是来问玉娘有什么话需要让他们带话回去。
玉娘看到这里又高兴起来,忙不迭的去找李郎中,“师父,师父。”
李郎中正在屋里看昨日病情的记录,听到玉娘的喊声,以为出了事,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走出来,“怎么了?怎么了?”
玉娘听道师父的语气,知道是误会了,忙说道:“师父,郑东家要往咱们村送年礼,咱们也捎几句话回去吧。”
“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李郎中听到是这事,没好气的呵斥了一句,可脸上的神情却是愉悦的。
玉娘知道师父也是高兴的,继续说道:“我算过了,咱们还要有两个月才能回去,师父,咱们就报个平安,让大家也放心。”
“嗯,你看着说吧。不过不要写信,这里的东西都不能随意流出去,还不安全。”李郎中虽然知道玉娘办事牢靠,可还是忍不住叮嘱一句。
“是,我知道了,师父。”玉娘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就开始在心里琢磨着要说什么。
玉娘刚想了两句,又突然想起郑东家问药方的事,忙又要与师父商量,就看到师父早回到屋里了,就剩下自己傻傻的站在院子里。
玉娘忙不迭的又跟着进了屋子,“师父,还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李郎中没开口,只是看着玉娘,示意她赶紧说话。
玉娘知道师父的脾气,知道自己这个主意他一定会同意,笑道:“师父,郑东家来信说库房里的药材不多了,用完了这一批就不剩下多少了,恐怕要去外县筹集药材。
他想问问要是用药方换药材,能不能行?”
李郎中捋着胡须说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能拿着这药方发灾难钱,不许药商拿着卖高价。其余的你们看着做主就行。”
玉娘就知道师父是这个意思,道:“我想了个办法,师父你听听行不行?”
“你说吧。”李郎中催促道。
玉娘说道:“师父,这事郑东家应该是心里有数,知道能以药方换来药材。咱们就请郑东家与对方写个协议,这药方我们免费送,他们提供咱们想要的药材就行,不过要他们先义诊十日,免费给本县的老百姓发治疗的汤药。”
“每家都如此,找到五家愿意的药商,让他们安排好先后,这样下来,我估计病症不算严重的人,应该就好了。若是能找到十家的话,那就更好了。”
玉娘又想了想说道:“若是郑东家找的是官府,那就更好办了。咱们药方奉上,官府为我们提供药材就行。我想后面的事情都不需要咱们说什么,官府的人就会安排好了。这可是他们进一步的大好机会。”
李郎中摆摆手,“这事你想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你与郑东家去商量吧。”
玉娘得到师父的授权,笑道:“那师父我就去安排了。我给郑东家捎信儿,让他来一趟。”
李郎中点点头。
玉娘很快就派人给郑东家送了口信儿。到了下午郑东家就到了义诊所附近,与玉娘遥遥相望的商量对策。
这事还真被玉娘猜对了,郑东家找的人就是临县晋州县的知县。
两人说起来还有点亲戚关系。
郑东家前日子去库房查看药材,见义诊那边需要的药材不多了,就给晋州县知县写了信。当然是以亲戚的口吻问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