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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婉瑜听到徐斌的话，求证般瞪大双眼，看着孙明抚。
孙明抚也诧异，程欢竹居然和警察局的公安同志都混熟了，还收获一枚警察迷哥。
程欢竹手一挥，病房门发出轻微“砰”地一声，门被关上。
在场几人除了孙明抚，再次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程欢竹。
刚多嘴的第一个大妈，显然被吓到，她刚想开口道歉。
哪知程欢竹看都没看她一眼。
程欢竹转头注视着冯婉瑜，真诚道：“师母，等会儿我将那小鬼招来，你别害怕。”
冯婉瑜一惊：“欢竹，你意思是，我昨晚梦见的小男孩，其实是只小鬼吗？”
程欢竹点点头，仔细告知缘由：“还好师母机智，昨晚要是答应那小鬼，您恐怕腹中胎儿不保，或者和刚刚被带走的朱金花一样，生个讨债鬼出来，一辈子受累。”
冯婉瑜听出重点：“刚刚那个阿姨的二儿子是讨债的？”
程欢竹冷嗤出声：“她那二儿子其实是因为计划生育，而被朱金花溺死在粪坑当中，属于朱金花真正的第二个孩子，只不过当年条件太差，缴纳不起罚款，多年后家里条件上来，生的第三胎。”
冯婉瑜惊得瞪大双眼，程欢竹继续补充说明：“祂被溺死在粪坑里，化为怨鬼，恨自己兄弟抢了祂出生机会，在朱金花梦里使出障眼法，将他弄死，正好代替出生。”
程欢竹这话一出，场面落针可闻，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
孙明抚安抚性握住冯婉瑜手，问出在场所有人想了解的：“那她二儿子到底是人是鬼？”
程欢竹看出所有人的害怕，轻松笑道：“肯定是人啦，一开始肚子里的胎儿都是灵体，发生争抢实属正常，只不过大多都不会成功罢了，像朱金花这种欠债的，她儿子能成功夺生，并不为奇。”
孙明抚夫妻一听，明显松了口气，冯婉瑜勉强挤出一抹笑：“难怪流传这么一句话，小朋友出生，不是报仇，就是报恩。”
程欢竹也赞同：“师母，您准备好了吗？”
冯婉瑜深呼吸一口气：“迟早都要面对，来吧！”
程欢竹阴气覆手，徒手扯出冯婉瑜身上那丝阴气，再凭空抛出一张招鬼符，符纸开始无火自燃。
在所有人紧张害怕之时，病房温度直线下降。
原本明亮的房间，灯泡忽闪忽闪，发出“兹拉、兹拉～”接触不良声。
约一分钟后，“兹拉”声消失，病房变得诡异昏暗。
旁边两床孕妇害怕得裹了裹被子，警惕看着周围，生怕小鬼抢夺孩子生机。
虽然生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孩子是正常投胎，还是被夺生，心里总归瘆得慌。
小鬼感受到冯婉瑜气息，高兴又怨恨来到她身边。
旁边两床孕妇，看着逐渐清晰地小鬼，恐惧的两股颤颤。
孕妇怀小宝贝，处在生死交替间，她们能看见实属正常，而有的大妈由于年纪大了，身体机能变差，能看见。
有的则身体康健，看不见，旁边床大妈属于后者。
冯婉瑜抖着声音质问：“你为什么要缠着我做你的妈妈？”
小鬼年纪在五岁左右，原本很是欣喜找到冯婉瑜。
听到她话，理所应当回复：“我觉得你既温柔又有耐心，不像我原本那个妈，我病了只能等死，所以我想做你的孩子。”
孙明抚皱眉：“那你为什么不去下面排队投胎？”
小鬼笑得凄凉：“要是下去投胎，我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根本不可能投到她的肚子当中。”
冯婉瑜却不认可：“再怎么样，我腹中孩子也是和我有缘，才能修得投胎机会，到我肚子当中，你要是抢夺她降生机会，我肯定是不乐意的。”
小鬼看着冯婉瑜用手紧紧护着肚子，祂身上怨气越聚越多，隐隐有发怒之兆。
程欢竹拍出一张洗涤符，小鬼立刻停止积怨。
小鬼原周身黑气遍布，面容模糊，被洗涤后，模样大变，和常人小孩无甚区别。
唯一有差的，大概是面色苍白，一脸病容，在场几人有些心生不忍。
冯婉瑜狠狠闭了闭眼：“欢竹，你能让祂投生到一户好人家吗？”
见冯婉瑜一副不忍模样，程欢竹叹了口气：“师母，每个人的命运和上一世所作所为息息相关，我没有办法指定祂投胎到好人家，但送祂到地府，让鬼差酌情处理倒是可以。”
和师母耐心解答后，看向漂浮在床尾的小鬼：“小鬼，你与之前父母缘分太浅，我现在送你去地府，待鬼差查看你生前身后事，兴许会有不错的机遇！”
小鬼知道抢生无妄，只得无奈接受，这个大姐姐召唤祂而来，祂打不过她。
程欢竹凭空变出金元宝，待元宝烧尽，黑无常现身。
程欢竹恭敬道：“大人，这小弟弟也是可怜，望您怜悯。”
范酉炙深深看了程欢竹一眼，带着小鬼消失在病房之中。
范酉炙那一眼，让她想起前几天，大人提醒她小心方行，心情一时间有些低落。
孙明抚见小鬼被收，心下大定，拍了拍冯婉瑜抓着被子的手：“别担心，小鬼已经下去投胎，没事了！”
他看向程欢竹，斟酌开口：“欢竹，规矩我都懂，二十块钱够吗？”
程欢竹回过神：“不过是个小鬼而已，孙老师给十块钱就好。”
孙明抚从皮夹拿出十块钱递给她，程欢竹便和孙明抚告辞。
第一次来新县城，对于路线并不熟悉，问了好几个人，终于来到公交站前。
刚在靠窗位置坐定，车上人不多，却瞥见干爸怀里抱着小弟和干妈一起上了公车。
程欢竹往前走去：“干妈？你们怎么在这里？”
在车头前排坐定的两人一惊，当看见是程欢竹。
干妈哭丧的脸，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欢竹，你今天没上课吗？怎么跑新县城来了？”
程欢竹看着气息浑浊的干弟弟，小声询问：“弟弟是不是最近不爱搭理你们？还老是生病？”
干爸闻言，震惊道：“欢竹怎么知道？你小弟前天早上醒来，我和你干妈和他说话，他理都不理，作业这些更是做都不做，今天发烧了，我和你干妈带她到人民医院来看看。”
程欢竹看着哽咽的干爸，就知道干弟弟绝对没有治好。
程欢竹低声道：“等到了老县城，找地方给弟弟看看！”
干爸干妈狐疑看着程欢竹，却并未说难听的话，只是好奇等会儿谁来给看看？
到了老县城转盘处，走了五分钟左右，和干妈一起到了她家。
干妈家住在五楼，楼道还算明亮，见干妈将弟弟放进主卧，她跟着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