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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选秀结果出来,四贝勒府需要尽力保持着低调,特别注意与富察·马奇有关的人保持距离。
武拂衣叮嘱四福晋,尽可能不要进宫,也约束后院其余女眷尽量低调。
虽然德妃决定不了十四的福晋人选,最多也就是让乌拉那拉氏去打听些小道消息。
那些小事情却也不可为,哪怕明面上能说成关心十四弟,但多多少少会让四贝勒府被打上与外臣相交过密的标签。
归根到底一句话,因为十四不值得。
四福晋很配合,她表示与隔壁八福晋不同,从不喜欢与朝廷命妇喝茶聊天。
找了一个理由就把大门紧闭。早在八月,听闻四爷在草原受伤后向佛祖祈愿四爷平安,誓要抄满千部经文。四爷平安归来,更要诚心感谢佛祖庇佑,抄经估计要抄到年底。
四贝勒府闭门谢客。
宫里,康熙将本次选秀交给了宜妃与德妃一起负责,声称相信她们能毫无纰漏地做好这件事。
宜妃的两个儿子已经娶妻,对她来说没有直接利益相关。
德妃却是不同,偏偏康熙还若有似无地说让她这个做额娘的放心。
今年一定给十四选位好姑娘,希望未来十四福晋的脾气柔和些,更包容十四的直率性子。
话到这一步,德妃再没报希望,如果真的蠢也就不能坐稳妃位十多年。
别看皇上以往几年对十四给过不少宠爱,但绝不可能让他随心所欲想要谁是福晋就选谁,这件事上不可能有额外关照。
这次选秀,德妃更不能便宜行事。正因为是负责人之一,更要保证整个选秀平平顺顺地完成,不能出现恶性宫斗事件。
也要防着宜妃一手,别让她故意使绊子。哪怕宜妃不会搞大事,但也要注意别在小事上不被她恶心到。
皇上玩了一招制衡,康熙三十九年的选秀就在平静中开展了大半个月。
胤祯本来也关注自己的未来福晋会是谁,奈何他最近被数学搞到焦头烂额,压根抽不出时间去想旁的。
有了康熙金口玉言,上书房的夫子们在给十四阿哥进行数学加长版授课时要求更加严格。
外加四贝勒提供给十四弟的定制版题库,每天多一个时辰的数学课,让胤祯有苦说不出。
整整一个半月,胤祯觉得自己都可以减少剃头次数了,因为真的被数学题搞到掉发。他憋了又憋,终于忍不住想找人诉诉苦。这事不能随意对人说,能体会到的人不多。
十月末,终是在下课后,找胤祥说被数理题支配的可怕。
胤祯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最后总结,“四哥居然给夫子捎话,说是题集做完了就找他去要,他保证管够。十三,你说这是亲哥该做的吗!”
胤祥耐着性子听完,并没有与胤祯同仇敌忾,反而觉得十四在偷偷炫耀。四哥要不是十四的亲哥,能在政务繁忙中抽时间给他出题?
到底没道出有这种小心思。
胤祥好言劝慰,“既然是汗阿玛口谕让你好好学习,十四弟,你就多用心些吧。这样的好机会旁人也得不到。”
好机会?
胤祯早起瞧着铜镜,认为自己的模样都开始变得憔悴,这是哪门子好机会?!
一股郁闷直冲脑门,他直接就问了,“这机会给你要不要啊!”
胤祥真诚点头,“当然要。”
“嘶——”
胤祯瞧着十三居然一脸的真心实意,心里正憋闷着的那股郁气再冲脑门。一气得连话没说出来,咬到舌尖了。“十三,你,你可真是好样的!不和你说了。”
胤祯被气成一团球,掉头就走,非常怀疑十三与四哥串通好来整治他。
他却明白不可能,因为自己与胤祥相处的时间更久。同住阿哥所,每天上下课,了解胤祥的行程无法与四哥见上几面。
事实上,武拂衣确实没有与胤祥多联络。
她只按照胤禛小抄的标注,对十三弟给些生活物资上的帮助。
冬季来了,尽管康熙关注着阿哥所的生活环境,但也无法面面俱到。胤祥的母妃去年病逝,他难免过得不太如意。
太监与宫女不敢明着克扣皇子的吃穿用度,可是按照标准给也就意味着踩着最低线度。比如炭火的数量、棉衣的优劣、吃食的口感等等,那里面门道太多。
胤禛从去年就开始照顾十三弟,没有大张旗鼓,说起来就是生活细节上的一些照拂。
武拂衣秉着合作精神,顺手小事就帮胤禛做了。她的主要精力还是用在政务上,多听多看少言。
尽管康熙派阿哥进入六部历练,但没有放出太多实权,如今不似清初。在入关之前与入关之初,清朝宗室王公影响力颇大,组成了议政会议的成员,决定各项政务。
随着时间推移,决策机构不断发生变化。
顺治朝正式组建内阁。等到康熙即位,议政大会的重要性逐年降低变成主要决定军事行动,而由内阁大学士负责协助皇上决议其他一切朝政。
六部是行政机构,最高长官可能有内阁大学士兼任。
由此可见康熙的意愿,他进一步淡化宗室影响力。对于儿子们是给出处理政务的机会,但又不给过大权力。
于是,皇子进入六部理事,有点类似编外人员或像是临时协查者。
臣子们要顾忌其皇室身份,可又不完全把皇子当做顶头上司,亲疏远近的尺寸如何拿捏真是一门学问。
感谢胤禛曾经树立的冷面形象,让她能不去应付大多官员,不把时间浪费在引来送往上。
一个半月,不只将胤禛列出名单上的人物都认全了,将那些堆积在书房的卷宗都查阅完毕,也把京城里其他人认了七七八八。
十月末,京城第一场雪散落。
武拂衣对于社会现状有了更深认识,窥见了藏在刑律里的暴富姿势,也列出了一些必须去处理的事。比如她曾经想过以武氏之身诈死,为了不做黑户是要搞一份新户籍。
如今,总体来说分两种不同户籍。
旗籍,是孩子一出生就要登记在册,归八旗管理。
民籍归户部管理,其中还有几个特别分类。像是军籍归兵部管辖,灶籍是专门从事盐业生产,商籍尤指盐商,在科举上有能够在非监所在地行进科举考试的特权。1
如果想搞些以假乱真的户籍,普通民籍是最大隐隐于市的做法。
户碟能造假,而籍贯档案存放在户部,一般人当然没权力接触,但以四贝勒的身份就不同。以配合刑部查案为借口能借来档案,也就有机会加塞进一份或是几份身份履历。
户籍能够完美搞定了,但不知道有没有换回身体的那一天。
如今以四阿哥的身体活着,想要活得畅快自在些,偏偏遇上康熙那种父皇。
皇上希望儿子们各个有用,又不能有太多争权夺利的欲望。皇子要展现自身价值,又要显得心思纯正,要求是有点多的。
第一步要怎么走?
武拂衣在刑部卷宗中找到了方向,刚刚审阅到一起死刑案例。
大致是说去年年末,广粤发生了一桩大户人家谋杀案。为了争夺财产,凶手动用了大杀器,让府里的有力竞争者被感染天花。
凶手幼年得过天花自是不怕。可他的行为严重危害了城内其他人的安全。投毒的布料没有处理好流了出去,导致二十七位无辜者丧命。
天花,这种病毒对于后世之人来说很遥远了。
武拂衣却在无限轮回中领教过,那是一次真假疫苗的破解任务。
日暮时分,苏培盛等四爷了回府,将李氏的话准时递出。
“主子爷,李侧福晋递来话,说是让小厨房备了锅子,您要不要一起去吃点?”
武拂衣直接摇头,工作内容暂时没得选,吃饭对象起码要有的选。
和四爷府里其他人一起用膳,或多或少都不自在。不只自己不自在,福晋、李氏等也不自在,她们需要照顾着四爷的口味,让饭桌气氛过于严肃。
“让李侧福晋自己吃吧。”
武拂衣想了想,李氏已经怀孕七个月。“最近大夫来定期请脉,有无异常情况?”
来到四爷府,暂无闲暇府邸的细枝末节,但将定期找大夫问平安脉摆在第一位。
太医不能常来,京城还有其他名医。未免出现诊断有误请了四位不同大夫。
这笔钱必须花。府里有孩子又有孕妇,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落后,必须秉持防范于未然。
武拂衣还叮嘱苏培盛要找人布置好产房,尽量别让李氏生产出意外。
她不是胤禛本人,但多少还有的人道主义精神。见惯了死亡与血腥,更知生命可贵,也是自己这个“四贝勒”能尽的一份力。
苏培盛回答:“大夫问了脉,几位主子与小主子们的身体都安好。奴才按照主子爷的吩咐,留了一份脉案在您书房里。”
武拂衣对如今的中医懂得不多,这脉案留着等胤禛以武氏的身份进了府给他看。
既然李氏身体情况尚佳,接着三天传话来邀请一起吃饭,可能是有些情绪上的紧张变化出现?
“给侧福晋说一句,晚些会去看她。”
武拂衣决定吃了晚饭去顺便遛弯,当然这不是大多数人定义的晚膳时间。
清朝多数人一日两餐,有钱又有闲的人想多吃几顿没问题,加餐不称之为餐而称之点。
叫什么名称不重要,吃得愉快就好。
天黑后,来到李氏的小院。
小院不只住了李氏,还有她的孩子弘盼住在侧屋。
武拂衣入内,餐桌都已经收拾了。
主屋内,李氏正在绣花。见到来人,她就要挺着肚子起身请安。
“免礼,你坐吧。”
武拂衣早就免了李氏的请安,也不用每天去给福晋去问候请安。
自己对于天不亮就要起床去早朝一事很不满,正因为知道早起不容易就让孕妇别折腾了。孕妇是要适量的走动,但不是天蒙蒙亮就去请安的那种活动。
“近来,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武拂衣没绕圈子,直接问李氏,“是不是在担忧什么事?有问题不妨直接说。”
李氏本想一起吃饭,等气氛酝酿好了再提,但最近四爷都是在前院就餐,是比以前更冷情了。她犹豫着,到底还是担忧孩子的身体为上,也不管是不是会被责骂。
“爷,弘盼已经六岁了。照理来说,明年开春应该要种痘了。”
李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着身孕,心情忧愁了起来。“弘盼的身子骨有些弱,能不能缓一缓再种痘?”
眼下已经是十月末,距离明年开春也就四个月时间。
李氏想到肚子里的这一胎,应是在来年正月出生。
然后就要做月子,等出了月子,她也没有办法一边顾着婴儿,一边有顾着七岁的大儿子。
武拂衣听到种痘,就想起了在刑部看到的天花案件。
目前对于清朝的天花传染与治疗,只了解一个大概情况,眼下以人痘之法预防天花。康熙得过天花,等他独揽大权后就要求皇室宗亲及八旗子弟到了一定年纪就得种痘。
然而,人痘之术存在一定风险,体弱者也许会撑不住死亡。
李氏的担忧不是无的放矢,弘盼的体格并不健硕,那孩子一到换季就会病上几场。
“你的顾虑,爷都知道了。放心吧,凡事以孩子的健康为主。“
武拂衣没有说得太详细,阳奉阴违对抗康熙一直拖着不让弘盼去种痘,那未免有好的结局。
尽管弘盼在四爷府内生活,一般情况感染不了天花,但凡事就怕万一。
就连顺治与康熙年幼时也得过天花,病毒有时防不胜防,不会因为人住在高门府邸就完全免于中招。最好的方法是制造出安全的疫苗,让体弱孩子也能平平安安地接种。
以小见大,四贝勒府也要担忧天花之事,更不提清朝的普通百姓。
天气也凉了,该让牛痘准备准备出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