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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姨怒视着郭乐,恨不得当场把他整个撕碎吃掉,过了好一阵,她才缓缓将当年所发生的一切说了出来。
在好多年以前,那个时候正值开春没多久,大地刚刚从冬日的严寒中苏醒过来。阳光温暖而柔和地洒在大地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春天独有的气息。
在这个时节里,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他们赶着去照料自家地里的各种农作物。
田地里一片繁忙景象,人们辛勤劳作着。男人们挥舞着锄头,翻松土地,准备播种;女人们则细心地除草、施肥,呵护着每一株幼苗。
老人们也不闲着,他们指导着年轻人如何种地,传授着自己多年积累下来的经验和智慧。孩子们在田间奔跑嬉戏,给这片生机勃勃的田野增添了几分活力与欢乐。
那时的郊外水库不远处还有一个村子,村子很小,只有十几户人家。
天已近黄昏,太阳慢慢地钻进薄薄的云层,变成了一个红红的圆球。西边天际出现了一个比胖娃娃的脸蛋还要红还要娇嫩的粉红色,红得那样的迷人。
“孩他爹,你回来了,你休息一会,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一个挺着大肚子,眉目清秀的女人端着一小盘炒好的蔬菜站在院子里的客厅门外。
“兰兰!你怎么下床了啊,你这都快生了,得多注意才是,咱妈也真是的,怎么能让你下床呢!”
男人一脸焦急的上前拿过盘子,交给身旁的一个年轻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女人来到客厅坐下。
“就是啊,嫂子,这时候你得多注意才是!看把我哥急的!”年轻人跟着进门,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一老妇人一手拿着一碗汤,一手拿着小炒肉进来。
“妈!你也真是的!兰兰都快生了,怎么还让她干活呢!”
毕竟是自己的亲娘,男人也不敢过多责骂。
“大志!别怪妈,我这都躺多少天了,在躺下去我都快废了,所以我就寻思着活动活动!”兰兰握住大志的手解释道。
“当年我生你们两个的时候,都还下地干活呢,大惊小怪的。”老妇人接着说道:“小志!去给你哥还有你嫂子盛饭去,可以吃饭了。”
“我爸呢?又去哪了?”大志夹起一块肉放进兰兰的碗里。
“隔壁村的老张不在了,他去帮忙呢!估计要很晚才回来,不用管他!”
一家人一会聊着日常大小事,一会商量着另一块地明天要种什么好挣钱。
“啪~”
一陶瓷白碗从兰兰的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啊~疼!”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兰兰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额头冒出细汗。
“哎哟~这是快生了啊!你们两个快把兰兰带到里屋,我去找稳婆来!”
老妇人交代完后健步如飞的跑出家门,一点看不出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两兄弟也不敢用太大力,试着扶了好几下,大志一咬牙,就把兰兰给抱起来,小跑着抱进里屋。
两人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站在屋外来回走着,时不时望向远处。
两道身影从拐角处出现,大志赶忙跑了过去,什么话都不说,就把稳婆给扛了起来朝自家跑去。
“哎哟~你慢点!别急啊!”
“慢不了啊!兰兰一直在喊疼!”大志直接把稳婆扛到里屋,接着安慰道:“兰兰!你坚持住!婆婆来了,很快就好了!”
“行了,你快出去,去烧热水!”稳婆拉起大志就推出了里屋。
“小志!去烧水,我现在身体抖得不行!”大志因为过度紧张,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
天渐渐黑去,屋里兰兰的叫声断断续续,急得大志在外面来回走了不知多少圈。
那时候交通不方便,去到镇医院要不少的时间,家里也不是很富裕,更别说要提前几天在医院住着了,整个村子自行车都没有几辆,汽车更是不可能。
所以村里的大多数人也只好选择由村子里的稳婆接生。
此时屋外也来了不少附近的邻居,村子里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新的小生命诞生了,大家吃完饭也没什么可消遣的东西,村子只要有点动静,都会有不少人聚集起来。
“妈!怎么这么久都没生出来啊!”大志一看到自己的妈妈端着一盆水出来,急忙上前问去。
“唉~快了快了!你别着急!”
老妇人表面上说着安慰话,其实胸口也急得上蹿下跳的。
“哇!快看啊!有流星耶!”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纷纷抬头看去,只见夜空中划过4颗火红的流星。
看着是4颗,其实是有5颗,其中一颗隐藏在较大的一颗后面,看着像4颗。
紧接着,一声惊叫声从里屋传来:“生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大志也顾不上什么流星,急忙冲了进去,来到床边,看着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兰兰。
“辛苦你了!”大志也不看孩子,满眼都是兰兰。
“我想看看孩子!”兰兰虚弱的说道。
“哦!对!孩子!妈!孩子呢!”大志突然想起来,转过头问道。
“这呢!这呢!是个大胖小子,咱老韦家有后了!”老妇人开心的把孩子小心翼翼的放进大志的怀里。
“你看,是个儿子,咱俩有儿子了!”大志开心的说道。
“好丑啊,皱皱巴巴的!”
“再丑也是咱俩的儿子!”
两人看着没什么动静的小孩,下一秒居然睁开眼笑了起来。
这一幕,让兰兰想起了一些事:“妈!刚刚他有哭过吗?不是一出生的孩子都会哭的吗?我怎么没听到啊?”
“呀!好像没哭过!我刚刚反而听到一些笑声呢!不会出什么事吧!”
思索片刻后的老妇人赶忙凑上来看了看,只见孩子咧开嘴笑着,眼睛也是睁开的。
“这……这不对啊!这怎么就睁开眼睛了,好像还会看东西!”
老妇人伸出一根手指在孩子的眼前慢慢的晃了晃,孩子的眼睛便跟着手指左右晃动。
“嗨~这都什么年代了,稀奇事多了去了,刚刚门外还有4颗流星划过呢,刚消失孩子就出生了,没准是老天爷把他安排到我们家来了!”大志并不在乎这些,一个劲的逗怀中的孩子。
“是吗!那可能真是,天现异象,孩子就出生,还不会哭,咱老韦家要出个名人咯!
一听到这话,老妇人更加开心了起来,十分欢喜的看着孩子。
此刻的屋外,人群中人头涌动,一声声的恭喜和祝福声。
“天现异象,你家孩子以后绝对有大出息啊,老韦!你家要走好运了!”两个老人互相拽着手,你一言我一语的。
“借你吉言!借各位吉言!明天大家都来我家吃饭!”
老韦本在邻村帮忙,一听到自己儿媳妇要生,赶忙跑了回来,听着一个个熟悉的人向自己道喜,嘴都快咧到耳后根去了。
一老一少高兴的送走屋外的人,等人都走散后,小志凑上来说道:“爸!刚刚好像没听见孩子的哭声啊!反而有一点点笑声出来,也不像是屋里其他人的笑声。”
“你懂什么!老天爷给的孩子,能是一般人吗?走!去看看去!”
老韦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看看自己的孙子,一步化作两步的大跨起来。
“哎哟,孩子呢,我看看我孙子是不是一表人才,人中之龙啊!”老韦高兴得合不拢嘴,话语也跟着夸张起来。
“爸!你来了,孩子在这,你看看,他还在笑呢!”大志赶忙把孩子抱了过去。
怀中的孩子一看到老韦,“咿呀”的一声,笑了起来,看着根本不像刚出生的孩子会有的行为。
“都会笑了?还睁眼了?祖宗显灵了啊!”老韦先是震惊,随后便高兴得哭了出来。
“小志啊!明天跟我进城把咱家猪卖了,然后请乡亲们吃饭!”
“爸!咱家猪才多大啊,你就要卖!”大志劝说道。
“你别管,我高兴!”
兰兰张了张嘴也想劝说,被老妇人拦了下来说道:“你别管了,好好休息吧,听你爸的,明天好好的吃一顿,高兴高兴!”
“行了!都出去吧,给兰兰好好休息休息!”老妇人抱过孩子,将他们赶了出去。
当夜深人静之时,大人们都沉沉睡去,小孩猛的睁眼,咧开嘴,满是笑容,眼中显现出红光。
一缕不易察觉的灰色气息,慢慢渗进孩子的胸膛,眼中的红光慢慢消散,随之沉沉睡去,额头处闪烁着长枪形微光,随后消失不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郭乐还一无所知,兰姨也没察觉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