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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会有秘密。”邢泽坦然道,“比如埃弗里家族。”
他从戒指中取出笔记递给了约翰,“我托人查了查埃弗里家族的历史,确定了一些事情。你知道吗,埃弗里家族来自丹麦。他们在威塞克斯王朝被赶回丹麦,并搬迁至了格陵兰。
“之后他们又在金雀花王朝末期回归,并很快就在魔法界重新站稳了脚跟,家族历史上说凭借的是高超的魔法造诣,不过我猜应该是黑魔法。”
约翰漫无目的地翻看着笔记,“用不着给我上历史课,小子。你怀疑埃弗里家族和此事有关,这需要证据,而不是家族历史。我倒是更愿意相信滚油帮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毕竟那些致幻剂都来自他们。”
“耐心点,J,我们就快接近有意思的地方了。”邢泽继续说,“安德鲁·埃弗里在学生时代就投靠了神秘人,很多人猜测他是为了追求更为纯粹的黑魔法,可我不怎么认为……”
“你都是从哪里搞到这些东西的?”
“保持常去图书馆的好习惯,J,这对人很有帮助。”邢泽解释道,“我在查看他们的家族历史时发现,神秘人曾经让埃弗里家族组织了一次北极探险,时间是在一九七五年,由安德鲁的父亲波文带队。
“不过,这次探险没有成功,探险队几乎全灭,波文·埃弗里也死在了北极,没人知道探险队的幸存者从北极带回了什么。要不是波文死了,恐怕这事也不会被写进家族历史中。”
约翰开始仔细读起笔记上相关的内容,看了几页后,他不解的问道:“我有些疑问,你为什么花那么多笔墨去记录一次麻瓜的极地探险,一八四五年,惊恐号和幽冥号的北极之旅。”
“那可不是一次简单的探险,惊恐号和幽冥号失踪在北极,至今未被麻瓜们找到。但对巫师而言,找到这两艘船并不是什么难事,《预言家日报》的编辑们曾去北极报道过这事。惊恐号和幽冥号遭到了百年难遇的寒流和风雪……”
“不自量力的麻瓜。”约翰摇了摇头,“有时候他们的勇气值得赞赏,但更多时候,他们总是愚蠢的认为自己能征服一切。”
“我们难道不一样吗,J?甚至更多时候比他们还要傲慢和无知。”
约翰喝了一口酒,“我有说过我讨厌你这种看穿一切的态度吗?继续吧,小子,那两艘船如果是毁于风雪,你也不会记录这事,对吧?”
“看来你跟上我的节奏了。”邢泽换了一个更舒适的坐姿,“风雪不是主要原因,当地的爱斯基摩人说舰队受到了诅咒,来自冰魔的诅咒。”
“冰魔?”
“没错,一种流传于爱斯基摩人信仰中的神灵,祂所到之处会带来无尽的风雪,据称祂守护着终北之地的宝藏。企图带走宝藏的人都会受到诅咒。”
约翰皱起了眉头,他记起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也是被困在风雪中,而且还是在九月份。
他记起在总部的报告上读到的信息,风雪的怪物,从极北之地而来,在这个世界被称为冰魔,梦境资料未知。
他记起走进病房时,列车长巴尔克歇斯底里地的吼叫——怪物,亵渎神灵的怪物,它将开启大献祭,我们都会死。
想到这些事情,他不禁心口一紧,就像有人狠狠地抓了他心脏一把。他思量着要不要告诉这个年轻人所知的真相,但最终他还是没能开口。
任何人都有秘密,这话一点都没错。
“好了,让我们回到埃弗里家族上。”邢泽说,“一九七五年的探险,同样毁灭于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雪。传说不会空穴来风,我也不相信巧合。所以我猜想,麻瓜的船队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东西才招惹了冰魔,埃弗里家族同样。
“但不同的是,一九七五年的探险,有人存活,安德鲁的叔叔,同样是一位狂热的食死徒,家族历史上说他一九七六年的时候死在了精神病院。”
“他们从极地带回了东西。”约翰自语说,“碎片,雕塑,那个带来诅咒的雕塑来自极地?”
“不,不是雕塑。”邢泽摇摇头,“七十年前,狄格尔村就爆发过同样的诅咒,雕塑是在那个时候被毁的,他们带回的是另外的东西,更加危险的东西。”
“啊——”约翰恼火地挠了挠头,“你让酒都变味了,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这个疯子聊这些。”
没错,这个年轻人就是一个疯子,仅仅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寻到了如此之多的信息,还将它们逐一拼凑了起来。
猎犬,咬到肉就不松口的猎犬,真是太他妈像了。约翰此刻很想把壶里的威士忌一饮而尽,可他不能,因为有八成的几率,他会跟着眼前这个疯子进入翻倒巷调查。
“哦,对了。”邢泽又拿出了一本书,“我在这本书上还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你知道当年在食死徒里有个叫埃罗尔·查尔德斯的家伙,猜猜他最喜欢干嘛?”
约翰接过那本《食死徒末日》,他掂量了下,书很重,也足够厚,用来拍死一个人想必不是什么难事。
邢泽没有等约翰给出答案,“他最喜欢把自己的对手做成蜡像,听起来是不是有些耳熟。”
“见鬼,你到底是从哪找到这些书的?”
“霍格沃茨图书馆的禁书区有很多值得一看的书。”
“所以,你看完整本书了?”
“看了大半吧,查尔德斯算不上什么有名的人,他的事迹相对靠后。”
约翰不禁又看了邢泽一眼,然后感慨道:“我猜你一定没有女朋友吧。”
“这和我看书有关系吗?”
“没,没有。”约翰撇过脸,“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
为什么要那么拼命?为什么要干这行?邢泽同样在心中问自己。
他想了想说:“世界是美好的,值得我们为之奋斗。”
约翰往地上啐了一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邢泽,“你在说什么鬼话,这世界就是一坨屎。”
“不是我说的,是海明威。”
“海什么?”
邢泽望向了阴云密布的天空,“那不重要,因为我只同意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