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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同仁药铺掌柜已指认夏桑,而夏桑多年来一直贴身服侍张花,张花不知情还有谁知情?若张花不是当年破坏刘安姻缘、屡屡下毒的罪魁祸首,婉宁,我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板凳坐。”
“嗯!那慕鸿老爷现在就把脑袋拧下来给我当板凳坐吧!”
“……”慕鸿宇。
见慕鸿宇被自己堵得哑口无言,宋婉宁收回视线:“当年亲家姑娘暴毙而亡之事,张花肯定参与了。但刘老先生之事,我有九成以上把握,张阎王是瞒着张花做的。”
“为何?”
“张花虽然心肠歹毒,但她当年不过是个情窦初开、见识短浅的小姑娘。人都未嫁入刘家,她如何会有胆量谋害公婆?难道,她就不怕东窗事发,惹得刘安跟她反目成仇吗?”
“她如果怕跟刘安反目,去岁又岂会将刘老先生虐待致死,重阳节之前更不可能购买砒霜,打算毒杀刘王氏?”
“大人尚未婚配吧?”宋婉宁突然问。
见慕鸿宇一脸莫名,她轻叹:“大人不谙情事,所以一点儿也不了解女子。这世上,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但凡动心深陷情爱,便会义无反顾地付出。张花当年对刘安一见钟情,迫不及待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示给刘安,她怎么可能对未来的公婆痛下杀手?要知道,亲家姑娘是她的情敌,刘老先生和刘王氏当年却是张花极力想讨好的对象。
只可惜,张花天生就不是痴情种。她贪图富贵、喜新厌旧,并且当年因为没将刘安成功招赘张家始终耿耿于怀。所以嫁给刘安没多久,便对平淡枯燥的婚姻生活失去耐心,开始处处找茬。
从情真意切到两看两生厌有时候很漫长,有时候却很短暂,张花显然属于后者。在和刘安的漫长婚姻生活中,张花渐渐品尝到了虐待他人的快乐。故,她变本加厉、乐此不疲。这种时候,她的心态早已和当年初嫁刘安时截然不同。她愈发厌恶公婆,甚至希望他们早点死。所以去岁刘老先生掉下悬崖摔断了腿,张花才会落井下石,趁机虐待死了刘老先生。”
宋婉宁分析得很通俗,但慕鸿宇就是觉得匪夷所思。隐忍半天,他还是忍不住道:“这只是你的猜测,并无直接证据。婉宁,我认为你以点概面了。”
“以点概面?”宋婉宁皱皱眉:“慕鸿老爷,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杀戮。主动杀人也好,被迫杀人也罢,都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张花购买砒霜想要毒杀刘王氏的歹毒心思不可能与生俱来,定是一天天养出来的。只不过她这种心思一直不太成熟,否则,根本不会发生误服毒药之事,她会在拿到砒霜的第一时间,就立刻毒死刘王氏。”
实在找不到理由继续反驳,慕鸿宇赌气道:“就算你说的对,也不能证明张府其他下人没有参与毒杀啊?”
“不,大人又错了!正因为张花首次滋生出亲手杀人的歹念,所以除了夏桑,张府定不会有第二人知晓此事。
大人自己方才亲口说,您故意唬住管家,就是怕管家怀疑,提前将夏桑转移出去。管家已然知道大人身份,他若是张花购毒的帮凶,即便猜不到我们今日专为夏桑而来,见到衙门老爷他也必定心存顾虑。那么,大人方才让他去召集下人时,估计不仅仅夏桑,管家可能会让所有知情者全都逃跑,搅乱局面混淆视听。”
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用说了。如果他们也参与了购毒之事,大约跟夏桑一样,早就偷偷开溜了,岂会老老实实等候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