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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与宋婉宁和慕鸿宇预料的惊人相似。
据探子回报,张阎王在他们离开没多久便进京拜见了户部张大人。但慕鸿宇和蒋政先发制人,张大人那边尚未来得及动作,“张花长期家。暴虐待公婆,致使刘王氏欲服毒自戕却误杀张花”的消息已连夜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不等张大人弹劾,第二日早朝时,蒋政直接负荆请罪,在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将本案始末原原本本阐述出来。
当然,蒋政叙述的重点是刘王氏因不堪虐待,才做出自戕误杀这等糊涂事。且大肆渲染刘王氏过失误杀张花之后幡然醒悟,主动来衙门投案自首,最后忏悔愧疚不已以命抵命。
蒋政称,刘王氏的行为可歌可泣,乃我乾巳王朝慈母典范。却对刘安为保护老母,一时糊涂将张花分尸抛尸之事轻描淡写随口带过。
事实清楚,人证口供凿凿,文武百官们虽觉刘王氏服毒身亡衙门众官员皆有过失,但嫌犯身份特殊,且蒋政声泪俱下、长跪不起甘愿领罚,众人又十分感动。立刻有一班朝臣们随声附和,不但为衙门求情,还痛斥张花歹毒、罪该万死。最后,纷纷指责张阎王,道养不教父之过,要去张阎王给刘王氏赔罪。
乾巳帝乃孝子,乾巳王朝最注重孝道。听完蒋政的阐述乾巳帝已对张花的行为十分不满,但看在张花乃户部张大人亲戚的份儿上才隐忍不发。眼下朝堂上悲声戚戚、众口铄金,乾巳帝哪里还顾得上张大人的脸面?
……
皇帝当成震怒,大骂张花为人歹毒不配为人妻为人媳,下令将放了刘安,不追究过失,说刘安忠孝仁义,是个孝子。
同时让张家为刘安母亲戴孝诵经,申赎其女之罪,以正其名。
慕鸿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样大的变化,连忙拜访北晋王府,过了几日,皇宫传下来旨意,命令重新调查刘老先生和阿香之死。
乾巳王朝十年九月二十五日,刘安带着慕鸿宇和宋婉宁,在衙门五名衙役的掩护下,悄然来到阿香的坟地开棺验尸。
瞧见阿香被葬在如此荒凉之地,宋婉宁微微感叹。待挖开坟穴,看见阿香的棺材乃是上等檀香木,宋婉宁唏嘘不已。
想檀香木不但防腐性能极佳,而且还自带幽香,非大富大贵之家不可用。之前刘安告诉她时,宋婉宁还不太相信。眼下看来,刘安倒是不曾撒谎,阿香的家人,当年果然有苦衷。
衙役们将棺材抬出来,才起了钉,尚未来得及掀开棺盖,便闻一股刺鼻的腐尸臭味飘散出来。幸亏宋婉宁提前让众人服下醒脑解毒药丸,又蒙了面巾,否则单是这么一熏,估计就会有人中毒。
刘安心系阿香,又对阿香深感愧疚,今日前来专门重孝在身。此时闻到腐尸臭味,一张俊脸登时变了色:“宋……宋姑娘?阿香她?”
迟疑片刻,宋婉宁实话实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股腐尸臭气里带着股腥涩,嗅觉和从医经验告诉我,这不仅仅是尸毒,应该还有某些虎狼之药。我估计,阿香的尸体可能已经腐烂得非常厉害了。”
刘安一直不大相信阿香是被毒死的,眼下心中怒火骤然被点燃,竟用手捶打着棺木破口大骂:“畜生!这些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生怕刘安不慎将棺盖掀开酿成大祸,慕鸿宇赶紧让衙役们把他拉开,又将宋婉宁护在身后:“宋婉宁,你们都退后,我来开棺!”
“好!”宋婉宁点点头,带领众人退后数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