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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户部张大人尚书府,内院。
“啪!”张大人一记耳光重重抽在张阎王脸上:“饭桶!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表哥,我……”
“都是你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儿做下的好事,如今秘方落在那两个刺头手里,该怎么办?”
……
张阎王等着张大人火气下去,低声说道:“这不算是好事啊,你想想,如今于廷尉和蒋政反目成仇,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啊?”
张大人满脸轻蔑:“一个二品官员,一个从三品,即便他们同流合污,又能耐我何?我关心的是秘方,秘方!”
“我当然知道表哥关心的是秘方,但表哥您难道不觉此事颇为蹊跷吗?”
“哪里蹊跷?”
“表哥您看,今日挑起事端的乃是衙门。倘若那秘方被蒋政所得,他为何不夹紧尾巴低调做人,反而要去找于廷尉挑衅?”
“呀!”张大人倒抽一口凉气:“你是说,秘方在于廷尉手里?”
“非也!”张阎王眯起绿豆般的小眼睛:“于廷尉在京畿卫戍任职那么多年,深受皇上重用,为人素来小心谨慎。如果秘方在他手里,他岂会变得这般疯狂?只怕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会因为千年老参被夺,不管不顾地让京畿卫戍围困蒋政的府邸。
于廷尉既然不愿悄无声息地息事宁人,也不想吃这个哑巴亏,只能说明他没捞到好处。由此可见,那秘方也不在他手里。
再说,想那秘方何其珍贵,即便是皇上,怕也垂涎三尺。若秘方真被蒋政或者于廷尉得了,他们今日岂能活着出宫?”
张大人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对!”张阎王目光一闪,眸底皆是凶光:“那死道士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掘了那个死女人的坟、毁掉尸体,焉知不能如法炮制,先一步将藏在刘氏祖坟场的秘方盗走?表哥您可别忘了,那老道最眼馋的是什么?
他乃修道之人,醉心于长生不老之术,当年都能为此冒天下大不讳,现如今遇见这到了嘴边的肥肉,他岂有不吃之理?弟弟愚钝,虽然猜不出他用了什么法子让蒋政和于廷尉窝里斗,却觉得,他当年犯下滔天大罪反而能全身而退,眼下将于廷尉和蒋政玩弄于股掌之上,也并非难事。”
“混账东西!”张大人勃然大怒:“我就说这老家伙靠不住,果然,他居然给我玩儿扎火囤?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了!”
话音才落,窗格子上便传来极细微的一长一短敲击声。张大人连手里的茶杯都来不及放下,赶紧疾步走到窗前。
一把将窗户推开,却见窗外立着名黑衣蒙面人。
此人伏在张大人耳旁低语两句,张大人面色突变,“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
张阎王吓了一跳:“表哥……”
话未说完,张大人已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找!赶紧去给我找!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那该死的臭道士找回来!”
……
距离尚书府十丈远的一棵大树上隐藏着两个人,远远望见尚书府深更半夜突然门户大开,家丁打手心急火燎地鱼贯而出,俩人眉开眼笑。
其中一人看向身边俊朗不凡的黑衣男子,悄声道:“大人?看来老狐狸上当了!”
“嗯!”黑衣男子邪魅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遇到宋姑娘这只小狐狸,即便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也难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