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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吓唬谁啊？”黄国安摇他两下：“说，你偷偷摸摸举着蜡烛在此做甚？可是想偷窥我们？”
管家个子并不矮，但与身形高大的黄国安相比根本不够看。被黄国安拎着衣领摇晃，他像个陀螺似的直打转转。本想挣开黄国安的束缚，但力量悬殊太大，挣扎几下索性放弃。
然，身体不再挣扎，他的嘴巴却没停下：“老将军倒是会恶人先告状！奴才是钱府管家，如今我家老爷落入歹人之手，夫人又身体抱恙卧床不起，这一大家子几百口人的安全都指着我一人，奴才若不惊醒点，成吗？
我这才刚来巡查门房，你们就乱撞大门，那动静跟土匪打劫似的，奴才不来开门瞧一眼，难道得由着你们把门拆卸掉？”
巡查门房？黄国安听到这个答案楞了一下，但又不想认错，直接说道：“天都没黑，你巡查什么？”
“白天才查的清楚。”管家直接回嘴。
黄国安当下被堵着说不出话来：“你……”
看着黄国安就要生气了，宋婉宁立刻阻止：“打扰了，是我们来的不巧，我们能不能进去说说话？”
“当然当然！”挣脱了黄国安的桎梏，管家赶紧去拉大门。
门房小厮见没有危险，也急忙跑出来帮忙。只是，看向宋婉宁三人的目光中皆是怀疑戒备。
宋婉宁三人只当没瞧见，神态自若地跨入大门。
没走几步，管家便问：“宋仵作，您与老将军深夜造访，可是还想再看玉貔貅？”
“此番不看玉貔貅了，我想见见钱夫人。”抬头仰望下头顶，宋婉宁笑道：“现在还不算深夜吧？不知管家可否帮我们通禀一下？”
“见我家夫人？”管家愣了愣：“这几日夫人身体不适，睡得很早。眼下这个时辰，夫人恐怕已经睡了。”
“不妨事！”侧过身，宋婉宁指指东方泽：“管家还不认得这位公子吧？他乃太医院的东方太医，我专门请他来给夫人瞧瞧病。你也知道，东方太医是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他不是天天都有空的。”
这理由找得实在太烂，东方泽忍不住剜了宋婉宁一眼。
即便他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太医，也是个男人。这大晚上的，一个外男趁家主不在跑去当家主母的寝室，怎么想都不妥。
更何况，宋婉宁自己就是个声名在外的小神医，她又是女子，不拿自己说事，却说他来给钱夫人看病，就算这管家再蠢，也该知道这是宋婉宁随口找的托词吧？
果然，管家看看东方泽，再看看宋婉宁，突然眨巴眨巴眼睛压低声音问：“宋仵作，可是我家老爷有消息了？”
“哇！管家你果真擅长察言观色，佩服佩服！”宋婉宁竖竖大拇指：“没错，我们有钱老板的消息了，所以想见见钱夫人，不知行不行？”
“哎呀，这是好事！是奴才多虑了。”听说自家老爷有消息了，管家高兴得手舞足蹈。也无需宋婉宁再多费口舌，他便主动在前面引路，直接领宋婉宁三人去内院。
看着管家得意忘形的漂浮脚步，黄国安轻哼：“这奴才倒是忠心，狗腿得实属罕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钱富贵是他爹呢！”
“确实忠心。”宋婉宁的目光闪了闪：“也确实……罕见！”
“诶？”黄国安怔了下，挑挑眉。
东方泽却像没听见他二人的对话，只默默跟着宋婉宁，一言不发。
很快便来到内院，钱夫人果然已经歇息。不过，听说钱富贵有消息，钱夫人立刻起身，连梳妆都来不及，便披着头发出来了。
已值春日，但夜里还有些凉，见钱夫人衣着单薄，宋婉宁对一旁婆子道：“去给夫人取件厚实点的斗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