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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书脸上淡然的神情终于有了一丝龟裂，她垂下头，转着手中的笔，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抬头看一眼讲台上的人。
周围的窃窃私语已经逐渐变成了哄笑，各种意义的眼神不约而同的落在宋书身上。
她用手遮住脸颊，依旧没有抬眼。
瞿默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光，一张一张的将试卷发下去，从未做任何停留。
宋书看到落在身侧的阴影，垂着眸子，面无表情的接过试卷，道了声谢。
回到讲台上，男生温润好听的声音传过来，“被发现作弊试卷作废，直接重修。”
宋书暗地里撇了撇嘴，在试卷上写下自己的名咦，然后开始正视题目。
宋书，“……”
这跟老师说的不一样。
熟悉的题一道也没有，甚至有些她都不认识的名词，这叫人怎么写。
她甚至有点怀疑是瞿默故意整她，拿了错的试卷，可周围的人都在奋笔疾书，她又忍不住怀疑自己的判断。
时间过了大半，宋书却迟迟未动笔，而且她能感觉到瞿默的眼神一直都落在她身上，如同在防范着什么。
她狠吸了一口气，笔杆啪的放到桌上，然后拎着卷子起身，走过去，“交卷。”
男生眼眸含笑的看她一眼，目光落在桌面上空白一片的试卷，眼中笑意更浓，“确定交卷？”
宋书给的回应便是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瞿默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眸光冷凝，只有他自己知道私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宋书发现自己真的很天真，以为瞿默只监考一科的她实在是傻的无话可说。
担心瞿默会耍手段的她，在走进第二科考场之前还故意去看了监考老师的名字，确认不是他之后才按压下心中的忐忑，走进去，坐在座位上。
谁知，铃声甫一响起，一道修长的身影随在考生之后走进了教室，笑意深深，那副表情仿若从未改变过，就如同一副面具，从始至终都戴在脸上，从未摘下。
不知怎的，宋书瞧着他脸上那与往前如出一辙的温柔笑容，突然心底发冷，无端的想要躲避，却无处可避。
她心慌意乱的垂下眼眸，不敢再接着往下想，有些一直被她所忽略的细节都一一提醒着她瞿默的面具伪装的有多好。
注意到她神色变化的瞿默，心底早已了然。
……是发现了吗……可是，已经晚了哦……
无一例外的，宋书一连三科都交上了空白的试卷。
倒不是说她学艺不精，第一科可以说她是心烦意乱，甚至有些名词都没听说过，第二科则是没心思写，第三科就是完全放弃。
待她从考场出来，程小蒙溜溜哒哒的跑过去，问道，“我刚看瞿默学长从考场出来，那脸冷的能把人给冻僵，怎么回事？不是说只监考一科吗？”
宋书僵着脸，硬邦邦的回了句，“我也不懂有权有势的人，说风就是雨，不是故意报复我我跟他姓。”
程小蒙啧啧两声，怜悯的摸摸她的肩膀，“傻孩子，除了受着你能怎么办？”
宋书，“……”
谢谢，不过不用你提醒。
恍惚之间，她也没注意到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两名女生，直挺挺撞了过去。
“哎，你怎么走路的？！”
一道极为娇蛮女声响起，听的宋书不适的皱了皱眉，“对不起。”
她神色认真的说道，而后便想要侧过身离开。
那女生显然不是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在宋书疑惑跟不耐的眼神中说了句，“你道歉走点心好不好？”
程小蒙也十分不开心的瞪人，“道过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宋书吐了一口气，微笑着半鞠躬，“撞了您真的很抱歉，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她的笑带着妩媚，一双眼睛哪怕是不带半分情绪都无故的撩人，即使是女孩子也被勾的脸红心跳。
咄咄逼人的女生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后啐了一口，说，“勾谁呢！”
宋书眸中冷光乍现，抬起手，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得理不饶人可不是好女孩该有的行为。”
女生涨红了脸，去拍开她的手，“晴晴，我看这届学妹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
闻言，本来只当这是偶然的宋书眯了眯眼睛，直觉对方是冲着她来的。
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宋书自己都不敢肯定随便拉个人就知道他是哪一届的，她这张脸是挺具有标识性的，但宋书不认为会有谁平白无故的对她敌意这么大。
更让她觉得不对的则是那名叫“晴晴”的女孩。
她眼中所显现出的嫉妒和不屑被她看了个清清楚楚。
“那两位学姐可以告诉我需要怎样的道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