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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儿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的身体一直十分虚弱,吃什么吐什么,比怀孕之前还要消瘦。嘲风为嫣儿寻来各种千奇百怪的食材,他甚至离开过灰风岛几日,去外面的海域狩猎,也带回了一些久违的肉类,可仍旧没能改善嫣儿糟糕的胃口。
嘲风一直十分忙碌,或者说,他强迫自己忙碌。寝殿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空旷,嘲风亲手用上好木材打造的小床放置在他们的大床近前,还有可爱的小凳子、小木马摆在一旁。如嫣宫前的御花园规模扩大,嘲风居然设计出一座适合孩子游玩的树丛迷宫,亲力亲为地定期修建枝桠,憧憬着孩子在里面奔跑嬉戏的场景。
虽然嘴上不说,但嫣儿真的十分喜欢这些家具物什、精美景观,她甚至怀疑,嘲风如果不是个杀戮成性的战将,是不是更适合当个木匠,或者花匠。
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浓不淡,不亲不疏。在这漫长的四个月时间里,没有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嫣儿时常想,这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吗?如此看来,这实在不是个形容婚姻的好词,只有不够相爱的男女,才会过这样的日子。
唯一令嫣儿感到欣慰的是,嘲风再也没有强迫她与他欢-爱,也没有与她双-修,她这个样子,他下不了手,生怕伤害孩子。
大多数时候,嫣儿就在寝殿里踱步,或者坐在窗前,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和宝宝说话。她说的话,没什么是要避着嘲风的,所以即使嘲风就在寝殿里,她也照说不误。
嫣儿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那么多话,想要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小人儿说,说到兴起,她还会唱歌,哼唱起一些旋律简单的小调,每到这种时候,肚子里的小家伙就会踢一踢她的肚皮,作为热烈的回应。这时候,嫣儿就会咯咯笑着,觉得自己是个快乐的母亲。
嘲风也不再限制嫣儿去看望小灮,只要她提出,嘲风就会送她进入他的随身空间。
小灮已经能够十分自如地操控火鸟,似乎那火灵已经成了他的亲密灵宠,而小灮能变出的火狐,也已经和普通狐狸一般大小,只是和嫣儿的原身还有差距。即使如此,嘲风还是会在旁边作陪,他怕那些火灵失控,危及到嫣儿的安全。
小灮很喜欢轻轻摸着嫣儿圆鼓鼓凸出的肚脐,把自己的耳朵贴上去听,边听边说:“妹妹在咕噜咕噜地说话,我听不懂,不过,她好像非常开心1
“你怎么知道是妹妹?”嘲风挑起了剑眉。
“我就是知道,她的声音那么好听,肯定是妹妹1小灮信誓旦旦地说。
嫣儿虽然有高妙的医术,却无法探知胎儿的性别,小灮那么一本正经,倒是令嫣儿有几分相信。她曾经听说过,小孩子有着成人没有的特殊能力,探知孕妇身体里的胎儿性别,就是其中之一。小灮原本就是个潜力无限的孩子,能看出男女更不稀奇。
平心而论,单是看看她自己和蘅兮的遭遇,嫣儿并不希望腹中的胎儿是个女娃。在她看来,男人的世界更大更宽广,而女人却要受到更多的束缚,越是长得漂亮的女子,越可能红颜薄命。嫣儿和蘅兮,都不幸被嘲风这样的男人看上,从此便过得水深火热。
嘲风却十分喜欢小灮的推测,比起桀骜难驯的儿子,他更希望有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少年时,他有过八个性格各异的兄弟,却没有任何姐妹。这九个龙子,在大多数时候都在乱打一锅粥,搞得龙王只能到处救火、抚额感叹:我到底是遭了什么孽啊!
嘲风只与那吃货饕餮关系甚笃,但嘲风却一直相信,如果自己有个姐姐或者妹妹,他一定会好好待她,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若是他姐妹的夫婿敢欺负她,他就废了那家伙!只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龙生九子,唯独生不出龙女。
这些日子,嘲风对嫣儿珍而重之、敬而远之,生怕惹她烦心,也是为了还过去的债。蘅兮当年怀孕的时候,他没有对她如此好过,仍旧我行我素,经常将蘅兮气得直哭。他们也曾凶猛地争吵,吵到情急,蘅兮就会哭着控诉:“你这个样子,怎么配做父亲?”对于嘲风来说,这简直是最可怕的指责。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蘅兮后来真的打掉了孩子。
自从得了小灮的预言,嫣儿回到寝殿,就一声不吭地发愣。
嘲风牵起她的手,将她安顿在榻上,问道:“你不喜欢女儿?”
“如果我们的女儿,将来遇到一个法力强大的男人,不顾她的意志,将她囚禁起来,你会怎样?”嫣儿毫不客气地问道。
嘲风居然真的思忖了片刻,答道:“如果女儿爱那个人,我便留着他,如果女儿恨那个人,我便杀了他。”他冷冷地望了嫣儿一眼,“可惜你没有这样的爹。”
嫣儿冷笑一声:“我有更好的爹爹,他给我的,不是畏惧,是爱和宽容。”
嘲风强压着怒气,捏住了嫣儿的下巴:“你以为有了护身符,就可以随意激怒我吗?”
嫣儿执拗地别过头去,这些日子压抑在心头的情绪,不想再隐藏了。
忽然之间,暴怒的嘲风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领,用力一撕,她包裹着身体的宽松紫裙就被绞成了碎屑。嫣儿十分意外,没想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动粗,若是以前,她会下意识地护住胸前,可现在,她却伸手捂住了圆溜溜的肚子。
担心自己会动邪念,嘲风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嫣儿的身体,此时乍一看见,火气瞬间就转化为了欲-求。怀孕令她的身材发生了一些变化,虽然说小腹高高隆起,但她的腰肢仍旧纤细,只是胸前的双峰更为浑圆挺拔,像两只娇艳欲滴的鲜果。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更为馥郁,而受孕令她散发着一重母性的莹光,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嘲风,你要做什么?不要伤了孩子1嫣儿望见他骤变的眼神,已经后悔与他斗嘴。
嘲风做了一次深呼吸,两只大手已经覆上了她饱满鼓胀的胸脯,他侧过身子,避免挤压她的小腹,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久违的邪魅:“嫣儿,如果我早知道风景会这般好,就不会忍得那么辛苦。我会轻点,会让你舒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