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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选夫大典,我有比武招亲,这便是情敌之间的明争暗斗!既然身在凤鸾城,嫣儿就没有理由错过见证凤羽菲另择佳偶的时刻。
第二日一早,嫣儿在胡载源的怀抱里醒来,她总算没有再做那骇人的梦,可是整夜都睡得不好,后来,见她像烙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胡载源索性起床,为她按摩水肿抽筋的双腿。嫣儿在半梦半醒中说:“表哥,你确实是二十四孝好夫君啊1
听到这样的赞美,胡载源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回应。
还好,这一夜他的“蚀血蛊”发作十分轻微,没有像前一晚在沙漠中那般生不如死,令嫣儿不禁打趣:“难道,男-欢女-爱还可以抑制蛊毒么?”
胡载源明知她在说笑,还是附和道:“真有这种可能,说不定光靠这个,就能解蛊1
“想得美1嫣儿嗤笑一声。
早晨,坐在床榻边上,嫣儿仍旧有点恍惚,“先夫护国公胡载源之墓”那几个字,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而此刻,胡载源正蹲在一旁为愣神的她穿鞋,发现她的脚肿成了小包子,根本没办法穿进原来的鞋子,他叹了口气,略施法术,将鞋子变大了一号。
“胖成猪蹄了……”嫣儿幽怨地说,“你算什么神医?连个水肿都治不了1
“神医只会帮倒忙。”胡载源有些歉疚,前一天,他将她折磨得不轻,虽然说那只是一场幻境、一场春梦,但对于一个孕妇来说,这样激荡的感觉,还是太过界了。
嫣儿摸摸他的脸,温柔说道:“归根到底,是我欠你的,等女儿生下来,身子允许了,好好补偿你。”她甜甜地笑着,心里却是无限苦涩,谁知道老天爷还能给他们多少时间?
胡载源其实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却仍旧装作云淡风轻:“日后再也不要提什么欠不欠的,太生分了。我们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不要再把我当作外人。”
嫣儿“嗯”了一声,乖乖下床。餐桌上,已有他准备好的早点,糕点鸡蛋、清粥小菜,一只只精美的小碟子,摆满了一桌,“都是从邻街的店铺买的,排队的人很多,料想味道应该不错,我往地上洒了一点钱,队伍就散了,我才能那么快回来。”
嫣儿扑哧一声笑了,能有这样一个对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男人,还有什么好奢求的?他并不需要富可敌国,只要肯为她花钱就行!
用过早膳,嫣儿便要出发,胡载源按住她的肩膀:“你真的想去?”
嫣儿点了点头:“那当然了,此等盛事,怎能错过?”
“在和你的对决中,凤羽菲已经败了,你何必在乎她的着落?”胡载源劝说道。
“她没有败。”嫣儿的神色有些惘然,“她所做的选择,都是她的父兄逼迫她的,当年刺杀龙宸铭就是,此番比武招亲,恐怕也是。她是个比我还要无奈的女人。”
胡载源轻轻颔首,是他将清荷想得低了,他以为,她只是在争风吃醋,但没想到,她只是单纯关心凤羽菲的命运,因为她们同样是命如浮萍的女子。胡载源以为,自己很懂清荷,但现在才知道,并不全懂,她的心胸,比他所了解的还要宽阔。
“那便去吧,我已经打听出演武场的地点,凤鸣国的居民都可以前去观看,只是我们此刻出门,怕是已经没什么好位置了。”胡载源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才不怕呢1嫣儿歪头笑道,“你再多洒点钱,什么好位置都让出来了1
“此计可行1胡载源附和道。
没料到,嫣儿却哼了一声:“可行什么?我们这次观战,务必低调,不能引人注目。”
“你等下不要自己跳上去和人家比武就好1胡载源还真有点担心这个。
“绝对不会,就我这肿得和馒头一样的腿脚,已经和废人无异了1嫣儿轻叹口气。
出门时,胡载源和嫣儿还是昨日入住客栈的那副模样,可等他们从一条小街走出,都已经改头换面,胡载源成了个高大凶戾的壮汉,而嫣儿化身为满脸横肉的矮胖屠户。
胡载源一看到嫣儿这副尊容,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现在已经不敢看你了1
“那就不要看1嫣儿平静传音。
“不行,等下人多,不能把你挤丢了。”胡载源心中暗叹,他居然沦落到要为一介屠户来当护花使者,又补上一句,“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不分开。”
原本只是一句普通的言语,在嫣儿听来,又带出了无限伤感。只是,这情绪反映在屠户的脸上,只是面颊上的横肉抽动两下罢了,令胡载源更加不忍直视。
汹涌的人潮正向演武场奔去,演武场就设在凤鸣宫东门之外,划出了一块一里见方的场地,擂台搭在中央,凤凰族的皇室端坐在西侧的高台之上,东侧云集了参加比武招亲的男子,南北两侧搭建起来的硕大看台,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好不容易跋涉到观众入口处,才发现,居然已经满座,看守入口的士兵很不耐烦地说:“他们都是提前三天就来占座位了,你们来得那么晚,实在太没诚意了1
胡载源连忙摸出一袋子金凤币来行-贿,没想到那为首的将领根本毫不领情:“如果掏点钱就能上看台,那这看台恐怕早就塌了!收起你的臭钱,卷铺盖滚吧1
胡载源忿忿不平,正要与那将领理论,嫣儿连忙安抚他,传音说道:“算了!就算是坐在客栈的房间里,我用瞳术也可以看得清演武场的一切。”
这时,西边跑来两个士兵,对将领汇报:“比武招亲的候选人,有几十个没有露面,如果将军这边有什么志愿者,可以到那边的看台上等待比武1
即使周围的人们听到了这个消息,大多也都远远地绕开。比武?开玩笑!刀枪无眼!总不至于为了看个热闹,为了一睹四公主的飒爽英姿,就连命都不要了吧?
这时,胡载源与嫣儿对视一眼,胡载源立刻传音说道:“你不会吧……”
“我们就去那边的看台充个数吧!第一轮就潦草输掉好了1嫣儿绽出诡谲的笑容。
“不行!你大着肚子,怎么比武?我已经是你的夫君,怎么可以再去应征别人的夫君?”对于胡载源来说,这是原则问题!
嫣儿拍拍他的背:“夫君,我都不介意,你纠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