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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童谣的谣”,灌溉营养液+1016-11-41:44:50
等春溪洗了碗回来,两人开始拆纱线,稍微长一点的线一圈一圈整齐的绕在竹枝上,短的线也一根一根的先摆在一旁,可是,数量一多依旧乱在了一起。
这不行,王氏在一旁看着摇头,说:“这只能一边拆一边绣,要不,咱绣梨花,反正也是白的。”梨花不需要花样子,她随手能绣。
之前沈华还担心没人认识她要画的白菊,现在听王氏提议梨花,她反而觉得出奇才能卖的出去,不然,随处可见的梨花,绣坊为何要收绣技一般的王氏绣的。
沈华没接话茬,而是偏过头和春溪说话:“大姐,县城那家绣坊卖的物件真好看。”
“咱们当然觉得好看啦,因为里面的图案都是咱没见过的。”原本想答王氏话的春溪听到小妹点她的名,便先应了沈华,应完后看着手中的纱线若有所思。
“那她们怎么都不卖我们见过的东西呢?像荷花啊,莲蓬啊,鱼啊,草啊……”见春溪不啃声,沈华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回过神的春溪嫌弃的直撇嘴:“你傻呀,那些人人都会绣,卖给谁啊。两个物件,一个是大马,一个是大鱼,你卖啥?”
“自然是买大马。”
春溪赏了她一个还不算太笨的表情,放下手中的纱,撑了个懒腰说:“娘,绣啥梨花啊,那人人都见过,绣的好不好一眼能瞧出来。还不如听花儿的,让她瞎画个什么花,反正那些有钱人家买些没见过的物件。”
沈华垂下眼,什么叫瞎画?!
再抬头时,王氏和春溪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沈华冲她们点了点东屋的方向:“等线拆得了,我去借纸笔,你们说能借着吗?”
……
镇上的日子过得平淡,期间沈老头来看过一次,见春山气色不错,连说了几声“好好好”。他来除了送些米面,主要还是把春河送来,说是在家闹的厉害。
王氏心里有数,定是婆婆不愿意帮她看孩子,送来便送来,加上她爹娘送的吃食,省着点也够她们娘几个两个月的嚼用了。而且丝线已经拆好,等花样子,她便可以开始着手绣花。
因为制作工艺的缺乏,除了体力活外,任何手工技艺类的产品,价格都不便宜。
所以,让沈华去跟一个小孩借值钱的东西,有点欺负人家里没大人在的感觉。
她到底还是没有去东屋借,只跟春溪要了一个荷包,里面塞满了碎布,然后套在一根竹子上绑紧用来当毛笔。
以前经常看到广场上有老人拿毛笔蘸水写字,冬日里水干的慢,说不定能行。
沈华的座右铭:总得试一试。
春溪拎个水桶跟在她后面,这几日她也看出来了,小妹鬼点子特别多,是大人嘴里常说的鬼精鬼精的那种孩子。她一点不觉得鬼精有啥不好,能捉着鱼逮着鸡,可都是小妹的主意。如果没有卖鱼的钱,大哥说不定真的没治了。
沈华可不知道春溪心里的想法,她正站在一面青砖墙前考虑怎么操作。
“大姐,你在这等会,我去找点东西。”
看着小妹往厨房跑,春溪放下水桶也跟在后面:“花儿,你找啥啊,我帮你啊!”她看到沈华在扒灶膛里的灰,一转头跑了出去,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个簸箕等在灶膛口。
沈华一边用火钳子往簸箕里扒灰,一边说:“大姐,一会我画的时候,你把灰撒上去,这样灰留在有水的地方,画能保持一段时间。”
春溪一听明白,笑眯眯的应了。
王氏收拾好纱线,等了半天也没见闺女借来笔墨,出屋一看,两个孩子居然在厨房扒灰!她拉开春溪,接过簸箕,哭笑不得的说:“你俩没东西调皮了?赶紧洗洗去,又弄的一头一脸的灰。”
不待王氏出去倒灰,春溪已经拦在她面前说:“娘,这是我们要用的,不能倒。”
沈华拍了拍手上的灰,也跟着说:“娘,你来。”路过厨房门口堆放木柴的地方,停下脚,从里面抽了根芦苇杆出来。两头轻轻一折,留下两个拳头那么长的一截递给春溪,“大姐,用这个吹。”
春溪接过手在簸箕里挑了点灰,然后嘴对着另外一头轻轻一吹,灰出去了,她“哈”了一声:“娘,咱花儿要是个男娃,肯定能当秀才!”
王氏笑的开怀:“娘生的娃,个个都聪明。”
……
再次站到墙前,沈华把荷包沾了水在墙角先试了一下,感觉熟悉了才开始正式画。她一边画,春溪一边吹灰,草木灰落在青砖上十分显眼,不一会,一朵如雪海般层层叠叠的菊花完整的呈现出来。
可沈华非常的不满意,刚开始画,花瓣少还能看出个大概,花瓣多起来的时候,灰全堆在了一起,勉强能看出是朵花。
“怎么不画了?接着画啊。”春溪见沈华停下不画了,放下手中的簸箕走远了几步看,挺好看的,她从未见过如此多花瓣的花。
因为是亲眼看着画的,王氏还是能想象出这朵花的大概样子,只是如此复杂的花,她怕是绣不出来。不过看着小闺女极度不满意的样子,她倒是笑了,“没事,你继续画,娘看着。你多画几朵,娘能记住这花的样子了。”
“这是花?什么花?”夏凉川已经在后面站了半天,可这三个人没一个注意到他。
“菊花啊,白菊!”春溪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听的来,又补充道,“一会画完给你把墙擦干净。”
“菊花?菊花哪有这许多花瓣的,倒像是牡丹,可花瓣形状又不同,你这画的到底是什么花?别是你瞎画的吧……”夏凉川挑衅的说。
这臭小孩真不讨喜。
沈华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说:“我没见过菊花,也没见过牡丹,这自然是我瞎画的。”
夏凉川撇撇嘴,对方这口气可不像是没见过的,他眯起眼睛,对着墙上的画看了许久,突然问:“你画这花是用来做什么?”
沈华不愿意搭理他,用笔抵着下巴考虑是不是造纸来钱更容易操作些,算造不出好纸,造些草纸也是好的。
春溪看看沈华,又看看夏凉川,试探的开口:“是想做花样子绣个屏,夏家大哥能否借用一下纸笔?”
原来是买不起纸笔才在墙上画,还用了灰,点子倒是讨巧。
夏凉川笑了,指着墙说:“借也可,让她把墙上的这幅画,画一幅与我。”
对方是从大城市来的!
沈华转过头来,视线落在夏凉川身上:“若是这样的画,绣成绣屏,夏大哥觉得能卖出去吗?”
这坏丫头每次要用到他才会给他好脸色,实在是势利的很。夏凉川看着一团糟的墙面,挑了眉说:“若是在纸上也画成,这个样子,想要卖出去,除非那人眼瞎。”
那他看着这样的画还要自己送他岂不是也眼瞎。
沈华点点头,她已经过了与人争锋相对的年龄了,好声气的道谢:“那便多谢夏大哥借纸笔给我。”说完将自制的笔立在墙角,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用。
夏凉川眯起眼睛,好似无论怎么激她,她都是这副不急不恼的样子。可那天晚上明明见到她出言讽刺她爹,还有在医馆威胁大夫……可见自己还没有惹急了她。
想到这,夏凉川转身朝东屋走,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他翘起嘴角说:“进我屋子要脱鞋。”
沈华脚下一顿,看着灰扑扑的布鞋,一股尴尬涌上脸,不过只一瞬消失不见,“嗯,知道了。”
春溪嘟着嘴,在地上蹭了蹭鞋子说:“那我不进去了。”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夏凉川。要不是他长得好看,这讨厌的嘴,谁乐意和他说话啊。
虽然是布鞋,但鞋底纳的厚厚的,还是有一定的保暖作用的。沈华在门口脱了鞋光着脚踩在冰凉刺骨的泥土地上,不自主的踮起了脚尖,太冷了。
见状,夏凉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端着脸指着炕说:“允许你在炕上画。”
这时候又不嫌她衣服脏了?
想到刚才画画时肯定不可避免的沾了不少草木灰,沈华摇摇头走到书桌前说:“我衣服上有灰,站着画吧。”
夏凉川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因为她的语气里没有赌气,只是很平和的在陈述一件事实。也正因为如此,显得他刚才让她脱鞋的行为是多么的幼稚和刻薄。
他赌气的也脱了鞋站在沈华旁边看她画画,脚底刺骨的寒意让他没有办法专心。但他看着小丫头一点都没感觉到冷,专心画画的样子,强忍着穿鞋的冲动继续站着。
他不信他还不如一个小丫头!
沈华并未注意到对方脱鞋的举动,以前唾手可得的东西,等真正得不到时才知道有多难得,她抓着笔的手甚至有些抖。
纸笔如此,读书也是如此。
大学毕业如果不那么激动兴奋,她不会喝那么多酒,也不会死,更不会穿越到这,连买个纸笔画张画的钱都没有的人家。
终于不用读书了,每天刷刷朋友圈,刷刷微博,多么悠哉。可现在彻底和文字断了联系,她才发现她有多想看书,算是一张带字的纸条也好。
……
“怎么停下了,接着画啊!”夏凉川绷着脸看着突然停笔的沈华,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菊花,可又有菊花的影子,这到底是什么花?
她真是的瞎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