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焦大

一顿两馒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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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体无碍了。”

    “就是吃坏了肚子,又没有及时给予诊治,以至于引起体内肠痈之病了。”

    “你们先前吃的汤药不为对症!”

    “待会我开一些丸药,再加上一些汤药。”

    “双管齐下,过几日就可疼痛无碍,欲要完好的行动,要调养至少半个月以上,最好一个月!”

    “……”

    百草厅!

    后方院落专门的手术室区域。

    秦钟将一个急诊病人处理完毕,是肠痈病人,还是急性的,是以……直接下刀就行了。

    加上大蒜丸给予消毒杀菌。

    便是无忧。

    整个手术,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相当快,实在是已经轻车熟路了,看着门外等候的病人亲近之人,指了指旁边的休息区域。

    从那些人的口音来判断,非顺天府的人,南方人?里面还躺着的人应是他们的主人家。

    “多谢神医!”

    “多谢神医!”

    “一路上也有郎中诊治为肠痈,可他们都不能解决,都推荐我等前来城中百草厅。”

    “果然遇到神医!”

    “神医啊!”

    一位看上去年三十有余的青年青衫管事之人深深一礼,面上满是激动,满是欢喜,真真是遇到神医了。

    果然少爷真的出事,就真的和老爷无法交代了。

    “医者本分而已。”

    将一位病人诊治好,秦钟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旋即,便是流程化的处理。

    “哦?”

    “你们是扬州来的商队?怪不得我听着口音有些熟悉,我府上就有苏扬之地的人,的确相似。”

    “如今苏扬那边正在水灾吧?”

    坐于一张木椅后,秦钟执笔开着一个合适丸药,以及斟酌一些合适的药方。

    顺便,同身侧那位青年管事闲聊着。

    “的确是水灾,我们北上的时候,那里还在下雨,不知道如今如何了。”

    那管事颔首。

    “扬州之地,那里可是一个好地方,我多有向往,想着接下来有时间当前往一游的。”

    “商队!”

    “你们扬州的盐商很有名气,一个个家资百万、千万的,着实豪富至极。”

    秦钟笑言。

    “扬州之地,的确数那些盐商最为豪富,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倒是相交不大。”

    对于面前这位神医之言,管事没有任何意见,扬州的盐商本就是豪富,天下周知的。

    “药材生意!”

    “哈哈,我百草厅和京城内的许多药材商人都有接触,可需要我为你们引荐引荐?”

    “论来,江南之地也有许多独特的药材,如果可以,未必不可长久合作。”

    他们是做药材生意的?

    这个时候北上京城?

    嗯?

    倒是好想法,江南之地有水灾,一般来说,水灾之后,都会有大小不一的病症疫情存在。

    药材合当大用,只要操作得当,赚一笔不难。

    “多谢神医!”

    “此事……我怕是难以做主,唯有等少东家醒转,想来问题不大,多一个朋友总归是好的。”

    那管事欣然,若非自己权限不足,直接就应下来了。

    这一次北上的药材商人可是不少,果然有了助力,或可获取一些更好更多的药材。

    彼此都是受益的。

    “正是此理。”

    “对了,不知你对于扬州的两淮巡盐御史可有知晓?”

    秦钟将开好的丸药方子递给那位管事,待会自己去买就好了。

    随即,又准备将汤药的方子录下,言谈之间,提及一事,提及一人,略有好奇。

    “两淮巡盐御史?”

    “神医说的是盐政林如海林大人?”

    那管事略有诧异,好端端的,怎么神医突然提及那位盐政大人了,久居扬州,于那人自然知道。

    而且,那位盐政大人在扬州待了好几年了,堪为罕见。

    一般来说,盐政都是一年派遣一人,那位林如海林大人倒是坐在那个位置数年了。

    “不错,是他。”

    “京城内有个朋友和他有些关联,想要知道他的近况,估计已经写信了。”

    “如今碰到你们从扬州来,正好于我说说。”

    迎着那人的目光,秦钟含笑之言未绝。

    “这……,说来……我们是做药材生意的,和盐商和盐政衙门牵扯不大。”

    “不过,那位林盐政在扬州也有数年了,故而知道一些。”

    “他……他的近况不好说。”

    “神医!”

    “有些事情我也是从扬州酒肆听来的,我说于你听一听,具体真假不可知。”

    那管事神色一滞,询问那位林盐政的近况?

    自己知道的还真不多,本来就是一条路上的,如果自家也是盐商,了解肯定很多很多。

    若然那位林盐政只是在扬州一年,更无法知晓更多了。

    而那位林大人居于扬州数年,也因此知晓了解不少。

    “无妨,历来……有些事情不会空穴来风。”

    “说说看。”

    秦钟落笔的速度放缓。

    “听说那位林盐政的日子不好过,扬州的那些盐商都不怎么畏惧他,尤其是几位总商。”

    “每年的盐课虽然可以收上来,只是……那些总商的其它事情,林盐政不好处理,如苏扬之地,私盐很多。”

    “不过,那位林盐政在苏扬之地儒林之中的名声不错。”

    “……”

    那管事倒也没有什么隐瞒,将所知道的一些讯息说道出来,虽然不为连贯,大体都是涉及林盐政的。

    秦钟静静听着。

    自己也就是因听到他们从扬州来,才有那个兴趣,想不到……林如海在扬州局面堪忧啊。

    那位管事所言的消息,就算不为全真,也当有部分为真,可以管中窥豹。

    如果按照原有脉络,某人就还有一年左右可活!

    重病而死?

    不知道是什么病?

    ……

    ……

    “那里怎么了?”

    从百草厅离开,又前往工坊制作了一些丸药,归于宁府之时,已经酉时正刻有余。

    距离戌时都不远了。

    天色虽还没有暗淡下来,天际远处,已日暮西山,夜幕之光即将降临,行过仆役群房,秦钟略有驻足。

    那里,相邻的一个小弄堂口,似乎传来一阵阵的高声叫骂之音,还有一些仆役看热闹的声音。

    秦钟看向那里,眉头一挑。

    按理说和自己无关,自己只是府上小住的,只是,姐姐如今为当家奶奶,看来……效果一时还没有出来。

    “少爷,我去看看。”

    多福直接小跑了过去。

    “少爷。”

    “是府上的焦大,又喝醉了,又开始叫骂了。”

    “听那些人说,都是常事了。”

    短短数十个呼吸,多福便是归来。

    “焦大?”

    “是他!”

    “见的倒是不多,于府上而言,是一个有功的!”

    焦大!

    秦钟恍然,是那人。

    自己见过的,在府上住了这么久,许多人都见过的,焦大也在其中,他年岁很大,起码六七十了。

    满头灰白之发,因当年的功劳,在府上养老,有吃有喝的。

    就是嘴上不把门,整日里骂这个、骂那个的。

    说别人欺负他,总是让他做一些重活,心中很是不满,一有空就骂,自己……刚才应该想到的。

    “少爷!”

    “那焦大刚才在骂珍大爷,还有小蓉大爷!”

    看着少爷踏步离去,多福对那个有功的焦大表示敬佩,无论如何,珍大爷也是府上的主子。

    直接开骂。

    也是胆量。

    “如今珍大爷都那样了,又骂什么?”

    秦钟摇摇头。

    “好像骂珍大爷什么小时候不学好,偷鸡摸狗,偷兄弟媳妇,又说谁……养小叔子之类。”

    “现在都大了,还那般服药,差点马上风,有辱先祖什么的。”

    “反正乱七八糟的。”

    “还说小荣大爷如今和他一样,也是吃喝嫖赌,偷养媳妇,败坏门楣。”

    “……”

    多福觉得……焦大胆量还真大,别不是乱说吧?

    珍大爷有那个事情?

    小蓉大爷有那个事情?

    年岁如此,于一些事情也有知晓,若然真的如焦大所言,可就太乱了,高门大户都这样吗?

    “嗯?”

    “的确口无遮拦了。”

    “至于他所说真假……,多福、秦瓦,你们不要理会,就当做没有听到。”

    闻此,秦钟再次清眉一挑。

    偷养媳妇?

    还有什么养小叔子?

    偷鸡摸狗?

    吃喝嫖赌?

    ……

    焦大是府上贾代化岁月就在的老人,在府上历经贾代化、贾敬、贾珍、贾蓉四代了。

    数十年如一日的在府上,若说看到、碰到、听到一些事情,倒也正常,就是所说所言,真假不可知!

    偷养媳妇?

    肯定没有应在姐姐身上,其她人?府上的媳妇……倒是不少,几乎都是一些男仆的媳妇等人。

    或者是其她人!

    贾家八房之人?

    养小叔子?

    又是谁?

    肯定不是贾珍了,是珍大奶奶?

    额!

    依照京城时下男风之气,也不能过于排除贾珍,万一呢?

    不过,贾珍的可能性应该不大,男女之间,他的取向还是相对比较正常的。

    不太可能,是贾珍的其余妾侍偷人了?

    既然是小叔子,肯定是贾府的人,肯定是贾家的人。

    是谁?

    小蓉大爷……贾蓉也走那一步了?

    偷养媳妇?

    这一点……秦钟倒是可以想到一点,后街七房的月娘,不仅仅是贾蓉,还有西府的贾琏呢。

    其它事情?

    不好对应。

    焦大那货认真说的?

    真有那样的事情?

    自己……也不由的升起丝丝八卦之心,得,以后有空了,找焦大聊聊,听听热闹。

    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听热闹更是如此了。

    宁国府!

    真是乱!

    “少爷!”

    “我知道的。”

    多福颔首,少爷时常于他们又说,做事的时候,多看少说,多说容易出问题。

    祸从口出便是那般。

    “钟叔,我也不会乱说的。”

    秦瓦也是点了点憨厚的脑袋,爹说了,让自己好好听钟叔的,肯定没错。

    既然钟叔这般吩咐,肯定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