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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觉得浑身的劲都软了，整个人倒在地上，骨头都立不起来。
他还想分辨什么，但怎么分辨呢？
书信已经给到了他手上，确实是父母的笔记。
没法辩驳，无可辩驳，赵家通敌叛国是板上钉钉，当今陛下还能对他青眼有加不是因为他以为的愧疚，而是对他的包容。
林昭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现在没有仇了？那给我解释一下你一个普通人如何布得这龙气养尸的法子。”
赵文呆呆地看着窗外飞去的大雁，木讷的点点头。
林昭提着他，下一刻就消失在了这个屋子里。
那右相坐在椅子上，看着两个活人在自己面前消失，一点惊诧之色都没有。
他抚摸着玉质的茶盏，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来，隐藏在暗中的人询问他：“少主，需不需要出手结果了他们？”
右相温润如玉的俊美脸庞上露出一抹戏谑之色：“让他们去试试，不好吗？”
底下的人沉默片刻：“但是属下总感觉那女孩有些熟悉的感觉。”
“悠远叔叔，你就是太过瞻前顾后，才会放走天命凰女和你那所谓的儿子，有些时候，直接放他们去找死才是最好的选择。”青年喝了一口茶，眼底流露出一份对林昭的轻蔑来：“区区一个开光大圆满，也来插手这件事，是觉得之前损失的人手不够么？”
林昭自然不知道后面这两人的谈话内容，她将赵文带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在房间内调息的苏叶见到林昭又带了一个回来，忽然有了一点竞争意识，连忙给林昭抽了椅子让她坐。
赵文见这容貌俊美的不似凡人的少年对这个丑女如此殷勤，以为这是林昭养的男宠，等林昭去给苏叶定另一间房时，问道：“你这么年轻，还有这种容貌，干什么不好呢？”
苏叶古怪的看他一眼，心说果然是和自己来竞争打手的，还嘲笑自己当剑修不带钱。
面对对手的主动出击，他自然也是不害怕的，于是夹枪带棒的回道：“我家里从小就是干这个的，你有意见？”
赵文心里一惊，修真界有合欢宗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修真界居然已经开放到有些男性的家族专门来作男宠了！
怪不得能长的如此妖孽，就靠这这张脸吃饭的啊！
“男人呢，还是换一门事业好，这个赚钱还是有些寒颤。”
说别的苏叶还能忍，说到钱的事情，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的风餐露宿，苏叶一拍桌子站起：“关你什么事？你想干这个还没天赋呢！”
肉体凡胎，还嘲笑他们剑修没钱了？！
赵文看着生了气脸也漂亮得一塌糊涂的苏叶，有些沉默。
确实他的天赋还真不如眼前这位。
苏叶一掌拍下去，桌子碎成了粉末，而林昭这个时候刚好打开门，看到了碎成一地粉末的木桌，表情都凝固了。
苏叶看到这些木屑，才意识到自己干错事情了，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我可以解释……”
林昭无奈地用灵术将桌子复原，道：“我查到了一点事情，这个人身上应该藏了不少秘密，可以问问他。”
苏叶一怔：“所以他不是你找来的第二个帮手？”
赵文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所以这位不是您的男宠？”
林昭：“？？？”您俩有事？
苏叶怒目而视：“你胡说什么！你才是男宠，你全家都是男宠！”
林昭默默地道：“他全家就剩他一个了。”
苏叶：“……”我真该死啊。
大概明白了刚刚这两人来了一场跨服交流后，林昭坐在椅子上，无奈道：“他是我的帮手，而这位赵大人，是宋朝赵家唯一的血脉了，他十分清楚龙气为何消失。”
赵文在两人的目光下，道：“龙气确实是我拿来养尸体的，，那些附近的尸体和皇陵也是我带着赵家军的残部挖的，但龙气为何能从龙脉里调出被我所用，我不清楚，我也是听一个黑衣人的指示去做的。”
又是黑衣人，难道还是祖龙大陆？
姥姥很快也想到了这个解释，道：“如果是他们，那就不意外了。”
祖龙大陆确实能够利用各方面与龙有关的优势。
“可是龙气不是用来养尸了吗？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呢？”苏也忍不住问。
赵文道：“被龙气催化出来的皇族僵尸都被带走了，至于带到哪里去了我不清楚，我只负责帮他们养尸和提供人手以及信息，其他的以我的权限还不足够资格知道。”
苏叶啧了一声，嫌弃的问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干下去？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挑中你干活。”
林昭打断他的话：“因为他身上的凶煞之气能够抵抗龙气的侵袭，寻常人是无法借气养尸的，但是他这般做法已经造下业债，这条命至多还有三年。”
赵文闻言，此刻也没有了什么不甘，更多的是释然。
“但是赵将军，你能活这些年不是因为你身上的煞气为你抵挡了龙气，而是宋朝上下依旧有你的功德存世，你保家卫国的功勋建立的事业，百姓对你的信任护佑住了你这些年的命。”
而他用这些信任和功勋，将这个王朝的龙气几乎挥霍殆尽。
赵文低下头，长久地不说话。
林昭道：“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就用你这剩下三年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这般业债几乎难以偿清，他只有一个死。
苏叶看了一会儿林昭，道：“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去毁了皇陵之中的僵尸吧。”林昭叹了口气：“若是让这样等级的上百具僵尸出现在京城，那是即便是你我联手，也得费上一番功夫。”
龙气养尸，祖龙大陆的人真是好恶毒，好深的心思呐。
打算离开之前，林昭往赵文手里扔了一把黄符。
“我总感觉那些人不会轻易放过你，如果碰到了什么事情就燃烧这些符纸，一来我可以感应得到，二来，你先用做自保。”
苏叶也看了一眼那些黄符，倒是没说什么，只觉得林昭有些小题大做，这个人知道的事情已经交代完了，还护着干什么？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林昭御剑而行，听到他的问话，沉默片刻，说了一句让赵文听不懂的话。
“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他该去查查，也该有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