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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寔奇道:“你以前怎么不给老太太试?”
季泠老老实实地道:“我想着老太太年纪大了, 身子弱,也不能什么都用,我对医理不过一知半解的,也不敢乱用。不过我这几日在自己膝盖上用过, 还有些效果。”她自己没用过的哪儿敢给老太太用。
“你的膝盖也疼么?”楚寔问。
自然是疼的,天气稍微凉一点儿, 或者下点儿雨, 季泠就觉得浑身的骨头冷痛, 但她也没当回事儿, 反正她的身子骨已经那样了,药流水一样的吃也不管用, 她索性就将就着过了,也不知道这病弱身子能活多久。
“怎么从没听你说过?”楚寔进而追问。
“也没多疼, 我就是替老太太试试。”季泠道。
“我夜里摸你的手脚经常都是凉的,膝盖也是。”楚寔显然是不信季泠的。
季泠不想提自己的事儿, 赶紧换了话题道:“只是生姜不是什么稀罕物, 太过常见,老太太日常用的都是顶好的,也不知这样的土方她能不能适应, 敷的时候膝盖会烫得有些疼。”
既然季泠不想再说, 楚寔也没追问,问出来了若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又有什么意义?
“等我休沐的时候带你去西郊的温泉庄子住住,五月中的时候皇上也要去西郊避暑, 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温泉庄子上住上一个月了。”楚寔道,“温泉对你的寒症估计能起到缓解的作用。”
季泠点点头。
回了屋,季泠第一件事就是想去净室,这件事她一直惦记着的,连走路都不敢跟楚寔走近了,生怕他又问道自己身上的油烟味儿。
谁知季泠刚想转身去净室,却被楚寔一把拉住手腕,“一起洗吧。”
季泠瞪大了双眼,的确是瞪大的,她结结巴巴地道:“什,什么?”
“已经很晚了,难道还让我等你沐浴完再用?”楚寔道。
“不不不,表哥你先用吧。”季泠赶紧退让。
“我上了床还不是得等你。”楚寔抬手捏了捏季泠的耳垂,这动作几乎成了他们之间的暗号。
季泠期期艾艾地道:“可是你已经很累了呀,刚才在嘉乐堂,你都睡着了。”
楚寔道:“可我是又累又饿,你教教我,我是该睡了再吃,还是吃了再睡?”
这吃字显然另有含义,季泠倏地想起早起被楚寔痴缠的事儿,若是二者必须择一,那自然是晚上更好。
可季泠万万想不到的是,楚寔已经饿得急不可耐地在浴盆里就行事,水溅得满地都是,等停下来喘息时,一盆水都不足半盆了。
季泠趴在盆沿上时,着实有些不舒服,还有些疼,她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在嘉乐堂的时候就不该让楚寔打盹,让他养精蓄锐地欺负自己。
楚寔将季泠抱上床,又叫了水晶去拿药膏。
季泠羞得拉起被子将自己的头埋了,抱怨道:“表哥,这样水晶肯定知道咱们,咱们……”
楚寔将被子拉走,揉了揉季泠的头发,“别瞎想了,便是不拿药膏,难道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
这话一点儿也没安慰到季泠,她嘟起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可她的唇实在是太红了,不是那种口脂的不自然的红,而是天生的红里带着橙,橙里带着粉的,任何口脂都无法描摹的颜色,叫人瞧见了就想一口咬上去,吮吸唇瓣里的汁水。
水晶的药膏自然没送进来,而是过了好一阵子才低着头把药膏送入从帐子里探出的手里。
楚寔给季泠的手肘、膝盖都上了药,先才净室里着实有些不便,伤着她了。
早晨用过早饭,楚寔出门前嘱咐季泠道:“今明两日你把屋子里的东西收一收,先搬到园子里的东苑精舍去住吧。”
季泠被楚寔突如其来的吩咐给弄懵了,深深觉得男人心海底针,也不知哪里就得罪了楚寔,这算是失宠吧?她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
既觉得难过,很难过,可又觉得心安。好似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她也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再不用东想西想了。
楚寔一看季泠那个表情就知道她误会了,这姑娘可傻得太厉害了,她可是大少夫人,便是楚寔本人也没资格让季泠搬离主屋,如果想避开季泠,他能做的也只有自己搬走。
“想什么呢?把我的东西也一并搬过去,这里的净室需要重新翻修一下。”楚寔点了点季泠的鼻尖。
季泠愣愣地接话道:“为什么要翻修啊?”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呢,因为先才的伤心那是真伤心,虽然现在知道楚寔不是那个意思,可那个瞬间,心如坠冰窟的感觉却让季泠为之震惊。
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难过,比她想象的要难过一百倍,一千倍,可她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呀,随时都准备着的。
“不太方便。”这是楚寔的回答。他急着出门,也就没再跟季泠多说。
而季泠呢,也愣愣地,就那么坐在榻上,半晌起不来。等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楚寔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翻修净室是因为不方便?是因为昨晚而不方便么?就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随随便便就决定要翻修净室?
季泠觉得完全无法理解。所以整个上午,她先是在难过里游荡了一圈,不停地告诫自己不可以伤心,不可以难过,然后又在无法理解里游荡了一圈,觉得楚寔跟她想象中的越发不一样了,竟然是个那么重欲之人?
然而楚寔既然说了,季泠就没有不做的,所以下午收拾了心情,吩咐芊眠,让她领着水晶还有几个小丫头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虽然楚寔回来得很晚,可季泠也没敢在大厨房待多久,生怕他回来看不到自己又发脾气。
昨晚虽然他口头上没说多少,但在净室的时候可没少难为她。季泠想到这儿就以手捂脸,他们的净室里还放着一面大镜子呢,那是当初剿灭义教时楚寔收的战利品,有好几面,穿衣裳的时候照一照,纤毫毕见,很是管用。
后来楚寔让人抬了一面放到净室里,季泠当时也没多想,平日里自己也不照,昨晚方才晓得它的用处,简直让人羞得睁不开眼。
楚寔走进屋里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东西可收拾好了?”
季泠道:“差不多了,明早再收拾一下,下午就能般到东苑精舍了。”
楚寔点点头。
季泠吞吞吐吐地问道:“表哥,若是别人问起来,说为什么要翻修净室可怎么回答啊?”
楚寔被季泠给逗笑了,这种事儿连说谎都不会。“直说就行了,就说用起来不方便。”
“表哥!”季泠娇嗔道,还有一丝佯怒,这是她面对楚寔时甚少有的神情。
可什么叫美人?自然是尽态极妍,任何动作做起来,在她身上都比别人更动人,哪怕是动怒、骂人也有别样风情,何况季泠还是娇嗔。
“表哥,我是认真问的,家里其他人都没翻修房子,咱们这样翻修会不会不太好啊?”没有一个正当理由是真的很不好。
楚寔也认真地看着季泠,居高临下的,“为什么我们翻修净室要考虑别人的感受?”
季泠眨巴眨巴眼睛。
“他们若是想翻修哪里,只需要提出来便是了。也没人会过问和阻止。”楚寔伸手点了点季泠的额头,“你啊,就是想太多。”
季泠抬手揉了揉额心,脸上还是有些做贼心虚的神情,总觉得为了那种理由而翻修净室很奇怪。“表哥,你一定是有别的原因才翻修净室的是吧?”季泠很是期盼地看着楚寔,仿佛他如果说不是,她就要哭似的。
楚寔无可奈何地道:“嗯,我就是嫌太旧了行不行?”
这个理由季泠就完全可以接受了。
“我去沐浴。”楚寔抬手拉了拉领口,似乎有些不舒服。
原本这时候季泠就该跟着楚寔走进净室去伺候他的,没个通房丫头,这事儿水晶她们也做不了。
可一想起昨晚的事儿,季泠就有些迟疑。
楚寔回头看了季泠一眼道:“进来吧,不会动你的。”
季泠被楚寔的“读心术”给闹得又是一阵脸红,这才跟着走了进去。
楚寔一边脱衣裳一边道:“昨儿膝盖疼了吧?”
不止膝盖,手肘也疼,实在是楚寔力道太大,季泠双手支撑根本承受不起他的力量,到后来只能挂在浴盆沿上,让她的手也受了伤。可尽管这样,季泠也不愿意在如此狭窄又湿润温暖的空间里跟楚寔讨论这个。
所以季泠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想着赶紧伺候完楚寔洗澡,然后赶紧出去。
楚寔焉能不明白季泠的意思,他却作恶地抬起手,手里里掬着一窝水,从季泠的领口里灌了进去。其实水没多少,但也足够湿润一片季泠夏日薄薄的前襟了。
“表哥!”季泠可是没想到楚寔还有这般恶劣的一面,不由得跳了开来,拉着前襟抖水。
楚寔站起身,伸出湿漉漉的手臂将季泠捞过来,“一起洗吧,节省时间。”
季泠被楚寔拦腰抱起,只得搂着他的脖子怕摔下去,嘴上抱怨道:“表哥,你不是说……”
楚寔贴着季泠的耳背道:“今日换我给你擦澡,如何?”
季泠坐在浴盆里,浑身僵直得动也不敢动,可又觉得浑身发痒,很想躲开楚寔的手。
楚寔说擦澡还真是在擦澡,就是擦的地方很挑剔。“阿泠,都这么些日子了,你怎么还如此害羞?”
季泠心想,不是她害羞,而是楚寔实在太不害羞了。她微微抖着,带着哀求地对楚寔道:“表哥,做那事儿,不能就在床上么?”
“为什么要局限在床上?以前的人连床都没有,幕天席地,四处皆可。”楚寔的声音越说越低哑,还带着紧绷的弦,仿佛下一刻就会射出箭来。
“那怎么可以?”季泠低呼,她有种预感,楚寔能说就能做,所以赶紧反驳。
“怎么不可以?人生在世,如意之事少,欢心之事也少,若是这等欢娱还要被束缚,那又有什么滋味儿?自然要怎么舒服怎么来。”楚寔的胸毫无缝隙地贴着季泠的背,手臂绕到前面替她擦洗。
季泠抖得都快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了,她左扭右摆地躲着,可浴盆的空间就那么小,躲也无处可躲,被欺负得狠了,于是乎心底也起了一点点叛逆,“那我又该怎么舒服啊?”她的意思是,楚寔倒是随着心意胡来了舒服了,可她却是不喜欢这般“放荡”呢。对的,在季泠心底,就是觉得这种行为太放荡了。
下一刻,季泠就感觉自己被人抱到了半空中,楚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威胁的意味问道:“你没舒服?”
楚寔不是听不进人劝的人,也会日三省吾身,所以他也会自问最近对季泠是不是太急躁了些,沾着了就有些情不自禁,不像第一次、第二次那般有耐心磨她。
季泠真是欲哭无泪。她其实并没觉得楚寔有耐心是件好事儿,因为他会极大程度地逼出她的羞耻心,然后再逼着她自己去粉碎那股羞耻心。这种亲手砸碎自己心防的事儿很不好受,完全是颠覆她这近二十年来的所知所想。
然而楚寔很满意,他深深的觉得以前太操切了,他自问不是猪八戒那般囫囵吞枣的人,不想却在季泠身上暴殄天物了。
如今这般方才好。季泠尽管害羞,可她足够柔顺,柔顺得即便不愿意,可也只要他要求,她就会找着做。丝滑得像酥酪一样美味的肌肤,柔韧得似雪白面筋一般的腰肢,纤细而缠绵得如柳枝一般的手足,每一处给人的感受都是最完美的。
连昔日不过才露尖尖角的荷花,也渐渐似蒸笼里的寿桃一般,粉粉嫩嫩地涨了起来。
如斯美人,如斯尤物,真真是天生地造,床帐内的旖旎风情足以弥补她性子里所有的木讷,让人为之倾倒。
大汗淋漓后,楚寔为季泠清理了一下,才搂着她重新入睡。她的身体依然温凉,正好慰藉他的燥热。
“这样舒服了么?”楚寔为季泠拨了拨她汗湿的发丝。
季泠不敢说舒服,说了怕以后楚寔就又如今夜这般痴缠,可不说的话,他现在就八手八脚地想让她服气,季泠只能连连告饶地“嗯”了一声。
“喜欢么?”楚寔又问,嘴唇贴在季泠的耳根上吐气。
季泠的脚趾都痒得蜷缩成了一团,坚决地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
楚寔知道不能再逼季泠了,饭得一口一口的吃才行。她拨了拨季泠的头,让她在自己臂弯里睡得更舒服一点儿,“今日又去大厨房了?”
季泠的背立即一僵。
楚寔的手掌上下轻轻安抚她的脊柱,才让季泠放松了下来,“我就随便问问,你就那么喜欢去厨房?”
季泠道:“也不是,表哥,我也知道在那边指手画脚的会惹人厌,可是就忍不住。她们做饭菜时,真的很暴殄天物。”明明是很好的肉,庄子上打猎送来的獐子,可她们处理不好,留了血腥气就浪费了。甚至连青菜她们都不分老弱细嫩,一锅煮。
楚寔听得季泠抱怨,有些好笑,但也明白她的意思。一个人对自己拿手的事儿总是看不惯别人糟蹋。
“所以你就在旁边指点她们怎么做菜?”楚寔问。
说到这儿,季泠又是叹息,“可是她们当着我的时候做得好好儿的,背着我就又恢复了原态。表哥,若是她们在外头开酒楼,我一定不去她们的酒楼吃饭。”
“那你打算怎么办?”楚寔一边养神一边问,他问这些倒不是无聊到关心厨房的事儿,只是不想让季泠睡着而已。
“我想着根据时节和每个人的脉案、辩症,然后拟一张菜单,以后头天送到各房让大家点菜。如此既能养生,也能养嘴。”季泠道。
“哦,怎么个养嘴法?”楚寔问。
季泠道:“我想着厨房也不用谁一家独大,菜单拟出来之后,大厨房的厨娘各自认领自己觉得自己拿手的。一应食材都自己准备,各房的主子点谁的菜多,谁的油水就多,你觉得这样可行不可行,表哥?”说起厨房的事儿来,季泠果然兴奋。
“呵,你这是把咱们府里的大厨房当酒楼来经营啦?”楚寔问。
“不好么?”季泠半抬起身子有些紧张。
“倒不妨试试,便是不济也还可以恢复以前的样子。”楚寔觉得这种小事儿季泠想尝试也未尝不可。
连楚寔都赞同,季泠心里就有底儿了,脸上也就跟着露出了笑容。
“只是你刚才说根据各房的脉案来拟菜单,这么说你要把老太太还有母亲她们的脉案都拿到手?”楚寔又问。
“嗯,老太太和母亲都给我了,三弟和三弟妹她们也给了,就差二婶和二弟妹的了。”季泠道。
楚寔眯了眯眼睛,“三弟妹如今月份已经颇大了吧?”
“是呢。”季泠道。
“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前闯,一点儿闪失就能要人命。”楚寔道。
季泠抬头狐疑地看着楚寔,不知他在暗示什么。
“季乐那边最近有动静儿么?”
季泠“嘶”的一声,“你该不会是怀疑二弟妹她会……”为了对付自己,转而拿吴琪的孩子当工具?季泠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把人心想得太险恶了。
楚寔不屑地道:“不是我怀疑,而是季乐如果想一锤弄死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三弟妹身上动手脚。”
“可是我没有动机啊。”季泠反驳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譬如她说你嫉妒三弟妹一进门就怀了孩子,你便是反驳,别人心里也会存疑的。”楚寔道。对于后宅女人能用的那几种手段,他随便一想就知道。
季泠不说话了,别的事儿她都能反驳,但楚寔说得对,对这一点她没办法理直气壮地回话。因为她心底确实存着那一丁点儿羡慕和随之而升起的嫉妒。
季泠捂起了自己的脸,为她心底的恶念而羞愧。
楚寔将季泠的手拿掉,“别自惭了,这是人之常情。”
“什么人之常情?”季泠不懂。
“羡慕和嫉妒别人有的很正常,这也是咱们不停努力的原因。”楚寔道。
“表哥也会有吗?”季泠问。
“有啊。”楚寔回答得很自然。
季泠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出来表哥怎会嫉妒别人。”因为楚寔才该是那个被嫉妒的人。“难道表哥也是嫉妒别人有孩子么?”
楚寔好笑地揉了揉季泠的脑袋,“这还不至于。人总是嫉妒别人有而自己得不到的。”
季泠在心底点了点头,所以楚寔的心里一直是有底的对么?他知道他会有孩子的。她的心有些难过,又为自己居然难过而感到愧疚。
“那表哥还能有什么可嫉妒的?”季泠低声道。
“譬如我嫉妒皇上坐拥天下,却不好好治理。”楚寔低声道。
季泠倒吸一口气,她再无知也晓得这种话不能讲的,赶紧道:“表哥。”
楚寔安慰地亲了亲季泠的额头,捉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我也就是跟你才这么说的。”这是夫妻的交心话。
季泠担忧地道:“表哥,天下真的很不太平么?”季泠跟着楚寔去任上,在蜀地也是镇压□□,到山东也是如此,所以才有此担心。
“别担心,你的日子会太平的。”楚寔将季泠的手指放到唇边亲了亲。她的手指妍嫩得好似春日的白玉兰,叫人爱不释手。“如果季乐真出手对付你,你有应对的法子了么?”
季泠摇摇头,她的脑子压根儿就没转到那上面去。“可是我觉得二弟妹不至于这样的,那可是三弟妹的身子呢,一个不小心孩子就没了。”
“你以为你会嫉妒,她就不会么?”楚寔问。
季泠不说话了,季乐的好强性子她是知道的,容不得其他人有丝毫比她强,可显然吴琪在生孩子上比季乐强太多了。
然后季泠还是不愿把季乐往那么坏的方向去想,“表哥,二弟妹不会的。”为了佐证自己的话,季泠很自然就提起了当年去章懿家做客,鹅黄衣裙的事儿。“那时候她都会于心不忍地跟我承认错了呢。”
“那她是在你去章家之前承认的还是之后?”楚寔一针见血地道,“可见人真是从小看到老。”
季泠不说话了。
“阿泠,人无害人之心却不能无防人之心。你也不必等着季乐真动手的那天,若你真为她好,就该一丝机会也不给她,否则她做的事儿被人发现了的话,只会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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