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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妻子的生辰都不知道还算作丈夫的么?”楚寔反问。
季泠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先才的些许不愉快此刻都化成了甜蜜,她的心愿真的很小,小到楚寔记得她的生辰她就满足得不得了了。
寿星享受的待遇真的不同,不仅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而且连眉毛也是楚寔替她描的。张敞画眉的故事季泠自然听过,那几乎是她听过的夫妻恩爱甜蜜的极致了, 没想到今日她居然也尝到了。
只是当季泠看到楚寔心虚的表情然后照了照镜子后, 才倒吸了一大口冷气。那两道黑漆漆的, 又粗又黑跟一条毛毛虫似的卧在她眼睛上的是什么?
楚寔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季泠朝他奶凶奶凶地握紧了拳头,还在空气里挥舞了一下, 然后才转身气呼呼地用帕子擦去了眉毛上的螺黛。
只是当季泠刚重新画好了自己的眉毛,楚寔又欺身过来要给她眉心画一枚花钿。
季泠连连往后仰头, “表哥,我自己来就行的, 真的。”
“我承认我眉毛的确画不好, 但花钿不就是朵简单的花么?能难得倒我?”楚寔朝季泠伸出手。
季泠迟疑了良久,才不情不愿地噘着嘴将花钿笔递到楚寔手中。
楚寔把笔尖在胭脂盒子里蘸了蘸,然后端着季泠的下巴把她的头摆正, 轻轻地画了起来。
季泠觉得额头痒痒的, 而楚寔的脸就近在眼前,他的眼睛看着他的眉心很认真,很用心,仿佛把她当做了世上最轻薄珍贵的瓷器一般, 而他就是世上最好的描花匠人,在她的身上用生命在作画。
季泠的心不由砰砰加快跳了起来。
“好了。”楚寔对着季泠的额头呵了呵气,收笔往后退了退,然后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照镜子看看。”
季泠看到自己眉心有一朵芙蓉花,红得那么鲜艳,那么靓丽,一支笔就画出了花瓣上的层层渐染,让芙蓉花就像从她眉心下自己绽放出来的一般。
季泠满意地勾了勾唇。
“这手艺还过得去吧,阿泠?”楚寔讨赏似地问着季泠。
“嗯,这手艺都可以出去赚钱了。”季泠夸赞得很朴实,在她心里,能换钱的手艺那才是好手艺。
梳妆好之后,楚寔问季泠有什么心愿。
季泠想了想,又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她真没什么心愿,仿佛所有的心愿都已经被满足,但也或者她从没想过自己可以有心愿。
“怎么会没有心愿?”楚寔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听过么?人心从来都是不满足的。”
“那表哥的心愿是什么?”季泠回问道。
楚寔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说。”
季泠眨巴眨巴眼睛,脑子里突然冒起个念头,那是以前从不敢想的,可一旦冒出来之后就压也压不回去了。“那我的也不能说。”
“这么说是有了?”楚寔问。
季泠点点头,抿唇笑着。
楚寔将她搂入怀里,以哄人下地狱的甜蜜语气在季泠耳边道:“说吧,今日是你生辰,不管什么愿望我都会想办法满足你。”
季泠笑道:“过生辰就这么好啊?可是我每年都过生辰,岂不是每年都能有个愿望被满足?”
楚寔咬了咬季泠的鼻尖,“看到没,现身说法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季泠吃吃地娇笑起来,左右躲着楚寔的“撕咬”。
“说吧,过了这个村儿可没这个店儿了。”楚寔的语气更甜蜜了。
季泠被他的语气所惑,一时真有脱口而出的想法,可很快就被压抑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因此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真不说?那以后生辰的心愿也没有了。”楚寔利诱不成该威逼了。
季泠还是摇头。
楚寔一口咬在她的咽喉上,作势要继续深入,惹得季泠笑得浑身都软了,只能任他施为,然后不停求饶。
“不说的话,今天你就别想下榻了。”楚寔大力揉搓着季泠,眼见得是动了欲。
季泠感受到之后,忙地往旁边一滚,即便是现在她都还有些受不住楚寔的恣意呢,待领口被楚寔撕开后,季泠忙不迭地求饶,“我说,我说,表哥,我说,你快放了我吧。”
楚寔用手将自己的身体微微支起,处于一种一言不合随时可以攻击的体位,让季泠没办法地把心一横道:“我,我就想吃一顿表哥亲手做的饭菜。”
这话一出,连空气都静默了。
半晌楚寔才轻声地带着点儿不可思议地语气问,“这就是你的心愿?”
季泠赶紧道:“我知道君子远庖厨,表哥,我就是跟你开玩笑的。”她以为楚寔是绝对不愿意的。
楚寔摇摇头,从季泠身上下来,再一把将她拉起来,“你这心愿也太简单了,走吧,咱们去厨房,你看着我给你做。”
季泠坐起身拢了拢衣襟,“不用了表哥,君子远庖厨。”要是回头被苏夫人知道了,她肯定要吃挂落的。季泠有点儿后悔自己干嘛会生出这种念头了。
“今日我没想当君子。”楚寔朝季泠笑了笑。
季泠居然瞬间就懂了楚寔的意思,然后无奈地“噢”了一声,她真不敢想象在山东的那两年楚寔是怎么过的,以他如此灼人的欲0念而言,若非季泠就伴在楚寔身边,否则真不敢信他没碰别人的女子。
厨房里,楚寔一如在庙堂上一般游刃有余。这当然不是他厨艺好,而是因为核桃把所有的下料都给他准备好了,他只需要挥一挥锅铲,做出来就行。
季泠被勒令不许动,就乖乖地坐在一旁看着,而且还不能出声指点,这是楚寔事先跟她越好的。
然后季泠就眼睁睁看着楚寔酱油和醋不分地往锅里倒,她的胃抽搐了一下,待会儿真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楚寔也没做多少菜,都是最最家常的,三菜一汤罢了,季泠真没想难为他,所以给他挑的都是最简单的,炒青菜、炒豆芽、白菜炒肉,再来一份青菜豆腐汤。很是简单、清淡。
可做官的做久了,大约真的很容易小题大做,非要发挥一下他自己的特色,于是季泠只能额头冒冷汗地看着桌子上的三菜一汤。
楚寔将筷子递给季泠,“尝尝吧。”
季泠迟迟不敢动筷子,虽然知道吃不死人,但这真的是对一个人的舌头最大的虐待。季泠纠结着要不要打击楚寔。
季泠抬起眼皮看了看楚寔,又垂眸看了看面前黑乎乎、黏腻腻的菜,以一种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勇气对楚寔道:“表哥,我可不可以再许一个愿,你把你自己做的菜给吃掉行吗?”
楚寔笑了笑,“我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阿泠?”
季泠立即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从前啊有个渔夫在河边打鱼的时候打起了一尾金色的鲤鱼,他见她漂亮就把她放了。原来那鲤鱼却是个妖,晚上托梦给渔夫,说如果他有什么心愿,她可以满足他。”
“第二天渔夫就又去了河边,许愿说想要一幢漂亮的房子。等他回家一看,他以前的破茅草屋就变成了漂亮的庄子。”
“渔夫的心愿被满足了,他第三天又去了河边,要一个漂亮的媳妇。结果回家一看,他的漂亮媳妇就在给他做饭了。”
“那第四天渔夫也去河边了?”季泠猜到了。
楚寔点点头,“嗯,第四天渔夫去要一个聪明的可以考状元的儿子。”
“他的愿望达成了吗?”季泠好奇地问。
“达成了,所以他又去了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第八天,第九天。”楚寔道,“你猜结果怎么着?”
季泠咬了咬嘴唇,“他太贪心了,所以鲤鱼把所有的东西都收了回去。”
“聪明。”楚寔点了点头。
季泠嗔了楚寔一眼,不让她许愿就不许嘛,偏要讲个故事兜那么大圈子来讽刺她贪心不足。
“不过我说这个故事可不是讽刺你贪心不足。”楚寔突然道。
季泠不解地看了看楚寔,怎么可能不是讽刺她?
楚寔笑着伸手捏了捏季泠的脸颊,“渔夫为什么能许愿?”
季泠这才恍然大悟,这还不是讽刺她呀?她忍不住娇嗔道:“表哥,你怎么这么坏?”这不是说她没救过他所以连许愿的资格都没有么?
“我怎么坏了?总比有的人好,有人许愿说想吃我做的菜,等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好了,却又嫌弃,还让我自己吃。”楚寔叫屈道。
季泠怼人的功夫哪里及得上楚寔,不得不认命地动了动筷子,挑起一根儿醋溜豆芽来吃,说不得比她想象的要好上一些,也没那么难吃。然后季泠又狠狠地刨了半碗白米饭,用一根儿醋溜豆芽和一根儿咸得齁死人的青菜就把面前的一碗白米饭都吃光了。
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饭,季泠问楚寔,“表哥,你不吃么?”
楚寔道:“你看我傻么?”
季泠顿时知道不好了。
“明知道难以下咽还吃?”楚寔道:“我已经叫人备车了。”
季泠真是很不能扑过去掐楚寔的脖子,然后吼他,“你太可恶啦。”
可她实在是没那胆子,只能很委屈地道:“表哥,你太欺负人了。”
楚寔笑着拉了季泠起身,“走吧,我带你去外面吃。”
季泠道:“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看着我吃了一大碗白米饭,还说带我吃去吃。”
楚寔道:“天地良心,我哪儿知道简简单单的做菜这么难啊?可我看你吃得那么快,那么专心,还以为你是饿了,所以只能由着你垫垫肚子。”
季泠摸了摸自己都快圆了的肚子,恶从心起地一把搂住楚寔,然后飞速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这一口还不轻,然后再飞速地跑了,空中只留下“吃吃”的笑声。
季泠胃口好,即便吃了一碗白米饭,可在西郊镇上的饭庄里还是把每种菜式都品尝了一点儿,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楚寔一整个下午都是陪着她的。两人自然不能你看我,我看你的干瞪眼儿,所以便摆了棋盘。
季泠虽然回下棋,但棋力和楚寔比起来,那就是三岁小孩儿跟成年男子的力气之间的差距。
不过她在楚寔跟前胆子也大了,“表哥,我知道你的棋力好,你便是让我一半的子儿我也不是你对手。”
楚寔赶紧道:“不敢不敢,还没那么自信。”
季泠现在已经知道楚寔是个蔫儿坏蔫儿坏的人了,可不敢信他的话,所以压根儿不接楚寔的茬,自顾自地道:“所以,表哥跟我这样弱的对手下棋也会没意思的。不如这样咱们下快棋?一点儿都不许迟疑,拿起子就下如何?”
“你确定?”楚寔挑眉。
季泠点了点头。
然后她和楚寔就开始了天女散花似地下棋模式,快得只听得棋盘上“啪啪”的落子声,连棋盘都来不及看仔细。
下到一半,季泠赖皮地护住棋盘再不许楚寔落子,“表哥,你是不是练过啊?”
楚寔得意地将手里已经捻起的棋子又扔回了棋盒里,“对付你都不用动脑子的,棋自然就下得快了。”
这也太打击人了。这会儿季泠可算是醒悟了,楚寔这压根儿就是在报复她嘛。就因为她嫌弃了他的厨艺,所以他就处处嫌弃她。
季泠不由觉得好笑,“不来了,表哥,不来这个了,不如咱们下盲棋。”
“你下盲棋?”楚寔问。
季泠连连摇头,“不是我,是你,我是看棋盘的。”
当季泠把丝带蒙在楚寔眼睛上调整好后,楚寔道:“你折腾得再多都没用。”
“那可不一定。”季泠道,她想的是哪怕一开始楚寔把每一步都记得很清楚,可下久了呢?
只可惜季泠机关算尽,就是没想到过楚寔压根儿就没打算跟她下太久,一上来就攻得她毫无还手之力,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战局。
楚寔将眼睛上的丝带拿下,“都跟你说了,折腾再多也没用的。”
季泠噘噘嘴,将棋盘一推,“不下了,不跟你玩儿了。”
“你这棋品不行啊。”楚寔打趣道。
“我才不是棋品不行呢。”季泠辩解道,“是表哥跟我之间差距太大了,下起来没意思。”
“我没嫌弃你,你倒是嫌弃我没意思了?”楚寔道。
季泠听到这话也不敢再惹楚寔,她刚才可是才领悟到,她的寔表哥乃是个报复心很强的人。“表哥,不如我弹箜篌给你听吧。”
季泠的归去来一直是跟着她的,去哪儿都带着。虽然弹的时候不多,但一直是放在心里的。
“今日你是寿星,即便是弹奏乐曲也该我给你弹。”楚寔道。
季泠的眼睛一亮,“表哥也会?”
楚寔看着季泠不说话。
季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瞧我这话说得,琴艺乃是高洁之艺,表哥当初在书院念书时,肯定也是要学的。”
说完之后,季泠又懊恼了一声,“可是这次出来也没带琴啊。”
楚寔道:“你不管去哪里总是带着归去来,还不许我出门带上我的琴么?”
楚寔的琴,季泠还真不知道是什么,那通常都是放在他的外书房的,整理行李也不归她管。“表哥,你的琴是什么琴啊?”
“不是什么名琴,我自己做的。”楚寔道。
“表哥连琴都会做?”季泠实在太惊叹了,感觉楚寔除了不会下厨外,真的是什么都懂的。
“在书院闲着无事做的。”楚寔道。
季泠忍不住道:“在书院念书就那么闲啊?”
“对我来说是闲的。”
这话真是太炫耀、太自恋了,可是季泠听在耳朵里却觉得理所当然。
很快,南原就将楚寔的琴送了过来,是一柄伏羲琴,看起来非常古朴。
琴从琴囊里取出仔细放好,楚寔朝季泠做了个邀请的动作,“试试?”
季泠欣然应命。
南原立在旁边还没走,看到楚寔让季泠试琴,眼里流露出非常诧异的神情,不过季泠却没留意到,因为她的全副心神就被楚寔的琴给吸引了,颇有点儿见猎欣喜的意味。
不过即使季泠没留意到南原的神色,她也知道如果是珍爱的琴或者其他乐器,主人一般都是不喜欢给别人碰的。比如季泠的归去来,她就既不愿意让人碰,甚至连擦拭尘灰,她也是自己动手的,连芊眠都不能动。
所以以己推人,楚寔让她试琴,季泠是很受宠若惊的。
季泠净手后方才重新坐下,拨动了几下琴弦,琴音浑圆厚重,雍雍穆穆,听之仿佛有大唐之盛。尽管季泠更精于箜篌,但音乐上是一通百通,她略弹了片刻,便知道楚寔的制琴之技已臻至美,比之当代之制琴大师也不遑多让。
“表哥,此琴名何?”季泠道。
“大梦。”
“大梦?”这名字用在琴上却是罕见,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季泠呢喃。“因何而得名啊?”
“一曲述平生,仿佛梦一场。”
季泠一听就痴了,“一曲述平生,仿佛梦一场”不正是她的那个匪夷所思的梦么?那么逼真,真实得好似她上辈子经历过似的,岂非正是大梦一场?她的那一曲,不就是“归去来”么?
季泠怔怔的,手指却已经无意识地拨动起来,“归去来”便从她的指尖流淌了出来。
琴是好琴,曲也是好曲,弹琴人更是好琴人,只是太过悲凉了,因而被楚寔中途打断。
“今日是你寿辰,是欢喜的日子,不要弹这一曲,不如换我给你弹吧,如何?”楚寔道。
季泠听到这儿才回过神来,赶紧站起身。
楚寔在季泠刚才做的位置坐下,弹了曲“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继而又是一曲《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然后又是一曲《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琴音缠绵醇厚,每一曲仿佛都在求好女,诉衷肠。琴音仿佛情人那最缱绻的眼神,温柔流淌,秋波荡漾。
季泠听得痴了,连楚寔弹了多少首都没留意,只一味地沉浸在那琴音里,等她醒过神来看见楚寔的手指才赶紧叫停,“表哥,你怎么一直弹呀?”
楚寔的手指早就红了,但因为季泠听得痴迷,他也就一直没停下。“你不是喜欢听么?”
季泠嗔了楚寔一眼,寻出药膏来要给楚寔涂抹,楚寔也就任由她施为,若是不允,她心里止不住怎么内疚呢。
季泠忍不住脸红。
这样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吃过晚饭眼看着这一天就要结束了。
快要安置的时候,季泠都开始吩咐水晶铺床了,却被楚寔叫住,“这么早就想睡了么?”
季泠狐疑地看着楚寔,以往晚上急着安置的人难道不是他么?
“带你去大草原骑马如何?”楚寔说得云淡风轻,就好似带她去后花园消食一样。
大草原诶,季泠从没见过,远在天边。骑马,更不是她所欲,所以她很怀疑楚寔在说胡话。季泠很想伸手探探楚寔的额头。
“傻愣着做什么?我没病,也没说胡话。”楚寔就跟会读心一样。
“这么晚了去大草原骑马?”季泠把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今晚自然骑不成的,但是可以赶路。”楚寔笑了笑。
“表哥怎么忽然想起去草原了?那可要出关的。”季泠道,“肯定不是一两天能回来的,表哥不怕皇上召见你么?”
“皇上日理万机,后宫还有那许多嫔妃等他宠幸,哪有时间经常召见我?”楚寔道。
“可,可你还得上衙门呐。”季泠道。
“那简单,告个假就成了。”
季泠这会儿算是明白,楚寔其实早已打定了主意,她反对也无效。
“今夜满天繁星正好,我带着你骑一乘,你再回马车里睡觉如何?”楚寔问。
季泠坚决地摇了摇头。她最怕马了。
“还是那么怕马?”楚寔问。
季泠点点头。
“二弟当年教你亲近马的法子没用么?”楚寔道。
季泠愣了愣,她以为楚寔不知道的,却不想当初楚寔居然留意到了。
“反正我就是不喜欢骑马。”季泠嘟囔。
楚寔却哪儿管那么多,南原和水晶早就把行李收拾好了,他骑在马背上,伸手一捞,轻轻松松就把季泠提到了马上,侧坐于身前,“走了,坐稳啰。”
马“腾地”就往前冲,季泠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幸亏她坐在楚寔身前,可以靠在他熊胸前。
季泠气得轻轻在楚寔腰上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