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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锁骨间铺展着一块绣着鸳鸯戏水的菱形红绫,堪堪盖住胸膛两点,包住肚腹,余下一角挡在胯下,半遮不遮,要露不露的,反是勾人得很。
少年自己呆看了一阵,脸不觉红了,谷靖书贴着他的耳朵也在看着,呼吸变得灼热粗重,手滑下去,探进那胯间的一角布料之下,揉弄着那沉睡着的东西,哑声道:“小珏,你好可爱。”
南宫珏惊醒过来,不禁蹙起眉头,纳闷地道:“靖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还穿什么肚兜?”说着手伸到脖子后去想要解开带子。谷靖书急忙按住,搂着他贴着腰臀磨蹭着,道:“好小珏,这样不是挺好看么,脱下干什么?”
南宫珏也并没有觉得难看,但屁股光溜溜的,又被谷靖书从后面搂着,那热乎乎的部位刚好就贴在他臀缝处,却让他不自在得很,只道:“我不要这个。”
谷靖书对着那幅美景却是越看越爱,怎么舍得让他脱下来,便连哄带骗地道:“你不是要随我去见长辈么,那便要这般穿着才成。”南宫珏扭来扭去,道:“不要!不要!”
但谷靖书搂着他,他又舍不得推开,反使得四条腿交缠得更紧了,谷靖书见他反抗得并不坚决,便放下了心,又耳鬓厮磨了一番,终于让少年心满意足,任他摆弄了。
谷靖书将几件衣衫都给少年穿上,却是颜色粉嫩,宽大轻飘的女儿服饰。他坐在被窝里左看右看,但见少年乌发垂背,睡眼朦胧,白皙饱满的面颊与湿润殷红的嘴唇给那衣衫颜色一映衬,愈发显得如涂脂傅粉,俊俏非凡。
谷靖书便欢喜得不行,忍不住凑上去啜了一口,道:“你看,这不是可爱得很么?”南宫珏蹙着眉头左右看着,抬起袖子,道:“靖书,这样好麻烦。”
谷靖书宠溺地道:“可也不用你自己来穿戴。”少年道:“不是,袖子太长,挥剑不够利落。”
谷靖书呆了一下,道:“我买了一些缎带,等会儿为你扎起来便是。”少年抬腿翻身,又拉开裙子一看,眉头皱得更深,道:“下裳怎地连作一片,虽宽敞,却也甚是累赘。”谷靖书忙道:“下回给你做得更合适些。”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出两步。谷靖书立时便大感要不得,急道:“小珏,走路却要小步一些。”南宫珏诧异回头,道:“为什么,你不是急着回去?”
谷靖书咳嗽一声,道:“长辈面前,你小步跟在我的身后就是。”南宫珏嘟起嘴,又垂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忽然将腰微折,轻风扶柳也似摆了两摆,左手放于腰前,右手略遮半面,低眉一笑,嫣然道:“这样么?”
谷靖书登时便看得呆了,一颗心如鼓擂如珠坠,怦怦不已,只道:“这、这样很好。”因为太过惊喜,竟而差点咬着了舌头。
那少年却又立即敛起眉眼,恢复常态,点头道:“那便是了。”这变化太过迅疾,谷靖书简直要以为方才只是自己眼花,兀自有些口吃,道:“小珏,你刚才”南宫珏忽然板起脸,瞪着他道:“靖书,你骗我。”
“什么?”可怜谷靖书大喜之后即是大悲,几乎要骇得跳起来,南宫珏道:“方才我那样对么?”谷靖书只得点头,少年接道:“那是自然。
这一套”仕女簪花剑‘我虽只是看过一眼,倒也可学得七八分似。只是我此时方才想起,你原来是要我扮作女孩子,真是坏透了!“他说着一顿,无视谷靖书拙口讷舌欲辩无词的情状,道:”可是女孩子衣服也有更利落的,你为何不与我商量,却弄了这样一套来!“谷靖书有些傻眼,道:“你不怪我?”
南宫珏剜他一眼,道:“怎么不怪?这身衣服一点也不舒服,我当然要怪你。”谷靖书道:“不是,你不怪我”
让他穿女孩子衣服这个问题本来更为严重,然而少年似乎并不在意,谷靖书话到口边,觉既然他没提到,那更不必自曝其短,便又咽了下去,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以后都听你的就是了。”
少年哼了一声,振了振衣袖,道:“也只在你长辈面前这样,平日我可不要这般麻烦。”谷靖书想到回村后本来就打算要在离村人远一些的地方新建房屋居住,村里女孩子穿衣服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便都答应下来。少年这才满意了,向他伸出手臂,道:“来给我扎紧些。”
谷靖书连忙起床,将他推到椅子边坐下,先给他梳了个简单的发式,插上一支碧玉簪子,才为他扎紧衣袖。
房中没有镜子,少年是不知自己头发又被他做了什么手脚,所幸谷靖书倒是早料到他不会喜欢那些步摇珠花,虽散下一半头发,谷靖书又特意为他绑了发辫,便不会再有行动不便之感,他也就没有什么异议,安静得很。谷靖书将他装扮好了,仔细看看有无破绽之处,少年则左右晃着脑袋,看还有无不方便的地方。
两人终于都看得满意,这才要了水盆毛巾洗漱出门。至于住进去的是男人走出来的是女子装束给客栈老板伙计带来多少话题,他们却是没工夫去理会了。
匆匆忙忙骑上马往村中赶去,一路自然又少不得谷靖书想起来需要补充的“漏洞”“问题”要唠叨,少年许多不乐意的要讨价还价,真是忙得不亦乐乎。
南宫珏坐在绣床上,面色冷峻,只是此刻,却根本无人能看到他的脸。他脑袋上顶着好大一块鸳鸯戏水的红盖头,饶是少年头颈挺直,那穗子也直垂到胸膛上去了。
而他一双眼自然也被阻隔,只能瞧见朦胧的红影,当然,以他的功夫,看不看见其实都没有什么妨碍。
但默不作声地任由一群大婶大妈给自己弄了一身累赘之极的行头装扮,尽管早就答应谷靖书要乖乖听话,对他来说却还是不耐烦之极。
更何况,已经三天没有见着靖书了!房间内外人语脚步声不断,行色匆匆中流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兴奋与紧张。他们自在忙他们的,而被他们围绕着的中心──南宫珏,却只是满心郁郁地想着他久未见着的谷靖书──倒也颇符合今日的情形。
事情还得从他们回到谷家村说起。谷靖书原本拟好了说辞,就谎称自己出外这半年在襄陵做事,蒙主人家看重,就替自己结了一门亲事云云。
然而那位辈分最高的祖爷爷眼睛和耳朵虽不灵便,那脑袋里的古板念头却顽固得很,也不管谷靖书“已然在主人家的主持下完婚”的分辩,更不理南宫珏片刻不想离开谷靖书身边的情状,二话不说将南宫珏塞到谷靖书一个伯父家中,叫他们“谨守礼节”以往在外赶路携手同行尚可原谅,如今既然回家,少不得要遵照习俗,婚前不得见面。
南宫珏哪里肯被人如此指派,但谷靖书一听,知晓长辈这是打算在家中再为自己二人操办一场婚事,心里既是欢喜又是惴惴,慌忙偷偷向伯父求情,央得一会儿时间,仔细又与少年叮嘱了一番,叫他除开不得让这些亲戚发现自己并非女儿身之外,其余一切不得忤逆长辈们的意思。
南宫珏当时就委屈得不行,谷靖书自然又只得跟他保证,熬到结婚那天,自己和他便能够日夜相守,再不惧离分了。
难得少年总算明白长远之计,勉为其难地同意了,这三天来住在这伯父家,倒绝没有谁亏待了他的,那大婶更真将他当做自己要出嫁的女儿般,嫁妆衣裙钗环首饰无一不给他想得周到,更叫自己大女儿陪他解闷,免得他无聊。
只可惜这番好心放在他身上却是完全白费功夫,每天被个不明就里的女孩子缠着说东说西更叫他烦不胜烦。所幸这一家人都是遇事不往心里去的人,他不说话,那女孩儿便自己做着针线唠唠叨叨。
也不曾觉着他有什么不对。南宫珏便从这女孩儿的絮叨中听闻了更多谷靖书的事,诸如那隔壁村的张姐儿曾在集市上见他一面。
后来便老找借口往谷家村跑的事,村尾铁匠的女儿偷偷给他送过绣花荷包的事,听得少年心头堵得慌。那女孩儿对他说话自然用语含蓄,也并没挑明所说的那些人物那些行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是以南宫珏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哪里不高兴了。
但将账都算在谷靖书硬把自己抛在别人家里不跟自己见面上,同时也不免忖度着,自己是否也该送他点什么东西。他在这三天里横竖没事做,又谨守对谷靖书的承诺,万事不敢越雷池一步,也只能满脑子胡思乱想。
送什么东西没想到,等在一起了之后怎样炮制谷靖书的新鲜招式倒想出了不少,这样苦中思甜地好容易捱过三天,等到这“出嫁”的大喜日子,他反而冷静下来,不太着急了。
“来了来了!迎亲的都到大枣树底下了!”“快快,鞭炮挂起来!二狗子,点炮!”“门关上门关上,可不能这么容易就放他们进来了!”“丫头们进去陪着新娘子。
看着她点莫叫她心软!”这迎亲的习俗南宫珏是一点也不了解,这拦人迎亲倒不是真要碍人姻缘,不过叫那姑爷记着迎新娘子的不容易,切莫将新娘子迎进门后不予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