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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身穿便服在客厅里接见了夜巡的士兵们。
“先生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你们在现在这个时候,非要见我呢?”既然已经出来见面了,公爵大人又恢复了他温文尔雅的绅士风度,在问话的同时,示意士兵们坐下说话,不必拘束。
“对不起,大人。对于现在这么晚还来打扰您的休息,我向您致以最诚恳的道歉。”夜巡小队长首先向本城执政官阁下鞠躬道歉,“我们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我们全体队员都感觉到这是一件极其重大的事情,必须向执政官阁下当面汇报。”说着,队长把那张折叠好的檄文展开,递给了帕格尼公爵。
“这是什么?”执政官疑惑的看了小队长一眼,接过那张纸眼睛就瞟了上去,一看之下,脸色大变,“这是在哪儿发现的?都有谁看见了?”都有谁看见了,这才是公爵最关心的,如果全城所有的夜巡士兵都看过这张纸上的内容的话,不管是真是假,都将给他以及教皇陛下的声誉造成重大影响。
“只有我们这个小队,我敢保证没有其他人看见。”小队长身子挺得笔直,“这些人胆大包天,竟敢污蔑伟大的教皇陛下和英明的执政官阁下,我小队全体队员义愤填膺,请求抓到肇事者严惩不贷!”既然想好了来当面报告,相应的效忠宣言当然早就想好了。“我小队全体成员愿意听从执政官阁下的调遣,和传播谣言者、妄图谋反叛乱者决一死战!”
“决一死战!”小队十名队员齐声低吼,这也是来之前就排练好的。
帕格尼公爵脸色好看了许多,“很好,你们对教皇陛下的忠贞不二,我会向陛下汇报的。这个东西是在哪里发现的?有多少?”
“是在教堂街和枫树巷附近发现的,现在卑职已经通知第二夜巡小队把那个街区戒严了。我们一发现这个东西,就立刻来向阁下汇报了,暂时没有在别的地方发现这种东西。”
“好!现在我命令,你们小队立刻巡查全城,发现所有这种布告,马上给我揭下来。天亮之前,全程每一条街道都要搜查一遍,不能放过任何一处地方!今天晚上的夜巡队伍,全部归你指挥。军官,告诉我你的姓名和军阶。”
“卑职名叫约克.马尔蒂尼。军衔是少尉”
“马尔蒂尼先生,现在我晋升你为上尉。今天晚上的巡城小队统归你指挥。如果这件任务完成得好,明天早上你就是少校了。现在去工作吧!”公爵站起来,神情庄重地对着马尔蒂尼上尉扬了扬下巴。上尉赶紧行了一个军礼,满脸狂喜的带着他的一小队士兵冲出了门外。
“管家,准备马车,我要到市政厅。”公爵对着外面喊了一声之后,转身进卧室换衣服去了,去市政厅,是要穿全套的礼服的。
天亮了,符麻城的公民们如同每一天一样起床了,只是出门之后才发现,大街上多了许多执勤的士兵,并且由许多街道都禁止通行了。这在符麻城来说可是少有的事儿,伟大的符麻城已经有不少年都没有这样紧张了,慌了神的公民们赶紧回到自己家,然后派出家里的男人们出去打听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一夜未眠的执政官大人威风凛凛的站在市政厅的大圆桌后面,房间里站着符麻城市政府全体官员,一名身穿将军制服的军人正在汇报情况:“保罗.布拉西奥子爵不在家里,在他家里只有两个看门人,据这两个人说,子爵先生已经在前天下午离开符麻城,回他的封地去了。我们的侦察兵在西部地区发现有军队调动迹象,那里正是布拉西奥子爵的封地方向。关于佩鲁贾和翁布里亚有没有军事调动,我们还要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侦察兵已经派出去了,一来一回,最少要两天的时间。”
“我们没时间等了!萨莫埃尔将军,现在我以最高执政官的名义命令你,符麻城,全城戒严,城门关闭。你马上调遣一支三千人的部队,开到城外面驻扎,随时准备迎接叛军攻城,如果发现附近有叛军,立刻发动攻击。城里面随时准备支援。”事情已经摆明了,布拉西奥叔侄俩就是打算发动叛乱了,人家连军队都开始调动了,下一步肯定就是兵临城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既然战争不可避免,那就准备好好打一场吧!符麻人是战神的儿子,从来就不怕战争!
“诸位,你们随我赶奔教廷,我们要向教皇陛下当面揭露布拉西奥大主教的阴谋!”
保罗.布拉西奥子爵在执政官家的宴会上受到了侮辱,这让这位一向心骄气傲的子爵大人根本就无法接受,他也没脸再在符麻城里呆着了,一气之下,收拾收拾东西,坐着马车回了封地了。在封地里,他就是国王,谁敢违逆他的意思?哪像在符麻城里一样四处受气!
到了封地之后,打了两个农夫,又搞了一个女人之后,仍旧是心中怒气难平,最后给他的叔父写了一封信抱怨之后,直接跑到兵营里面调动起了军队。他是想带着他的军队去攻打中国人的军营,把中国人赶回大海里去!中国人的战船厉害,我们海战打不赢你们,陆地上你总不会是我们的对手吧?我也不幻想着消灭你们,只想把中国人赶出教皇国的领地!回你们的大海上去吧,亚平宁不欢迎你们!
一个封地,再小的一块封地,凑出个几千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经过一番紧急动员之后,子爵阁下召集了四千大军出来,当然,这四千部队的战力如何,那是不敢保证的,不过总算是这些人倒是做到了人手一件家伙,刀剑矛弓,各种武器配置齐全!保罗.布拉西奥子爵自封讨贼军大元帅,一声令下,四千大军浩浩荡荡杀奔符麻城方向。明军大营是在海边,和符麻城是在一个方向,想要去攻打明军,当然要往那边走了。出发的时候,保罗元帅还在幻想着,等到了符麻城的时候,先到城里面去找到执政官帕格尼公爵大人,向公爵再借点兵,自己带的这四千人,人数是不少,不过这战力好像就差得多了,帕格尼公爵平时和自己关系也都不错,看在自己叔父的份上,这个忙他也是要帮的,大家都是符麻城的人,当然要一起对付中国人的嘛!
保罗这个讨贼军大元帅,在军事上和白痴差距也不是太明显。离符麻城还有十里的时候,这位大元帅竟然分兵了。在他的战斗理念中,应该用一小部分人先去纠缠著中国军队,然后他亲自率领三千大军赶奔符麻城,到城里向执政官阁下借兵的时候,自己带着威武的部队,才能不显得自己的力量弱小,才能让公爵大人更加看重自己。只是他却不知道,即便是没有那份叛乱檄文,就凭着他这样擅自带着军队向符麻城进军,就足以被帕格尼公爵视为叛乱的敌军了!外来的军队不能随便入城,更何况这座城还是教廷所在的圣城!连这一点常识都不知道,这位保罗子爵就敢自封大元帅,领着几千兵出来打仗,不失败,上帝都不答应。
分兵之后,保罗.布拉西奥元帅亲自率领着三千大军向着符麻城开进。离城五里的时候,他们遇见了迎接他们的队伍,那是萨莫埃尔将军率领的三千精兵。
呦!原来帕格尼公爵已经派人来援助我了!保罗惊喜之下,命令部队加快前进,他想要和援军来一次胜利会师,先提提士气再说。
遗憾的是,他的行动落到了萨莫埃尔的眼里却全然变了味道。萨莫埃尔是一位久经战阵的大将,曾经在英法战争中厮杀过多年,积累了足够的战场经验。当他的部队开出城外的时候,斥候兵就排到十公里之外了。也就是说,讨贼军离这里还有十公里的时候,萨莫埃尔将军就已经发现这支军队了。萨莫埃尔是一员战将,他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搞政治谈判的!发现敌军之后,他的三千符麻精兵就做好了战斗准备,等讨贼军出现在视线里,并且全军开始加速之后,将军的第一印象就是:敌军发现自己的军队之后,开始发起强攻了!
虽然攻过来的这支军队看起来有点松松垮垮的,不成个样子。不过,各公国的部队少经训练,其实全都是这样。这样的军队击溃他们很容易,可要是让他们打了一个胜仗,也容易打疯了,失去控制!失去控制的军队是最不好对付的!萨莫埃尔在战场上的时候,就曾经遇见过这种事情。当时是在法兰西的一个小镇,一伙儿明显是缺乏训练的民兵,就因为打了一场胜仗,就人人都变成了战争狂人,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往前冲。最后为了消灭这样一支农民的军队,英军整整动用了两千正规军,战死了好几百人,才把他们击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