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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修离这才回过神来,接过阿忠手中的盒子,抬手示意阿忠出去。
楚流苏抹了抹脸上委屈的泪水,也想跟着出去。
却在转身时,被魏修离不咸不淡地叫住:“站住。”
楚流苏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住,身子一僵,心里对自己的身体本能反应感到很不甘:凭什么他叫我站住我就得站住!
刚想忤逆一下魏修离的命令,转身离开,下一秒,魏修离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丫头,过来。”
凭什么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
楚流苏脑袋里浮现出一个非常叛逆的念头,纵使如此,她还是抬脚慢慢地走到了魏修离身边:“有事吗?”
魏修离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盒子的开关,一条精致无比的银制水晶项链便露了出来。
“把它戴上。”
魏修离把项链挂在手上,递到楚流苏面前。
楚流苏垂眸看了一眼魏修离手中的项链,银白的项链挂在男人骨感的手指上。
项链中间垂着的一点菱形水晶,在空中轻轻摇晃,时不时折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
很好看。
无论是手,还是项链,都很好看。
魏修离买了这么好看的项链送给自己,可她就是开心不起来。
一想到魏修离将能救她性命的云母地锦根送给伊蓓,转身临时买了个项链给她当补偿,楚流苏便觉得心里堵塞得厉害。
“我不要,”楚流苏摆了摆手,“留着你这点小手段去哄你的伊老师吧,我才不要你临时买的破项链!”
“哦,对了,你把云母地锦根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了你的伊老师,想必,她也不会在乎这么一条项链了!”
说完,楚流苏转身便要走。
却被魏修离一把拉住,轻轻往回一带,楚流苏整个人便跌坐在了魏修离的腿上。
楚流苏又慌又气,她胡乱蹬着腿,挣扎道:“魏修离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想戴它!你随随便便临时给我买的东西,我才不要戴!”
魏修离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束缚着楚流苏不听话的双手。
直到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后,魏修离才说:“丫头,你在吃醋么?”
“才没有!”
吃醋这种事情,谁先承认,谁就输了!
魏修离自然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他把楚流苏翻了个身,迫使她面对自己,低低地说:“不许撒谎。”
楚流苏面对面坐在男人的腿上,近距离的亲密接触让她气息有些许紊乱。
她努着嘴垂头酝酿许久,才抬头,不轻不重地在魏修离胸前锤了几拳:“魏修离你个王八蛋,一定要逼我承认嘛!
对,我就是吃醋了,我醋你在大厅当我是空气,我醋你和那个什么伊蓓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我也醋你逼我向那个女人道歉。
我还醋你把唯一的云母地锦根给了她!你明知道、你明知道那东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说着说着,眼睛里又有泪水缓缓蓄满。
楚流苏越说越委屈,她低声抽泣起来:“事后、事后还吩咐阿忠随便买了一条项链来哄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呜呜……”
魏修离看着女人眼里一碰就会碎裂的无边水色,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悸动:她看上去……好像真的吃醋了,而且吃得还不少。
是为了他而吃醋吗?
魏修离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项链不由分说地往楚流苏脖子上戴。
楚流苏伸手抗拒,但都被魏修离拦住了:“听话,戴上。我给你的东西,从来都不‘随便’。”
鬼才信。
楚流苏死死的抓住脖子上已经戴好的项链,想要把它摘下来。
魏修离连忙握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行动,说:“丫头,这个项链是特质的,一旦戴上,除非用钥匙打开,否则,你这辈子都别想摘下。别挣扎了,挣扎只会伤了你的脖子。”
听罢,楚流苏无奈地泄了力,眼中的水汽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魏修离总是这样,用强硬得她无法拒绝的手段,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我不戴!”楚流苏生硬地说。
“别摘下来,好吗?”男人的声音里,带了些许恳求。
这样的语气让楚流苏有些诧异,她眨眨眼,赶走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的泪水,努力想要看清男人的脸色。
魏修离深深地看着她,骨骼均匀的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戴着吧,里面装了定位追踪器。”
“丫头,别让我找不到你。”
短短一句话,瞬间赶走了楚流苏心里一半的委屈。
她怔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才明白他如此执着于这条项链的原因。
原来,这条项链,真的不是为了哄哄她而临时买的。
楚流苏不忍心看魏修离眼里的恳求和期待,她别过眼神,硬邦邦地说:“别、别以为一条特殊项链就能收买我!我、我惜命,我要你给我收集全京城的云母地锦根,要比你给伊蓓的多一百倍。”
小丫头别扭的言论让魏修离忍不住笑了出来。
可他的笑容向来短暂,就像昙花一现,很快便隐了下去。
魏修离探身,从盒子里又拿出一个黑色的镯子。
镯子由二十四颗小巧的镂空圆珠子构成,楚流苏还能闻到镯子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香。
“傻丫头,真以为我什么都没有给你准备吗?”
“这是……”楚流苏诧异地盯着魏修离手中的镯子。
他垂头,宽大温厚的手掌托起楚流苏小巧纤细的左手,将镯子戴了上去。
不大不小,镯子的尺寸,正好契合楚流苏手腕的粗细。
“云母地锦根制成的药丸,每一个圆珠都存了一颗。”魏修离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惊愕无比的人,“若是遇到了血流不止、又没有办法及时就医的情况,记得吃一颗云母地锦丸。”
说着,魏修离替她演示打开珠子取药丸的方法。
楚流苏呆呆地盯着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反应,仿佛还没从他的话中缓过来。
魏修离见状,在她背下轻轻地拍了一掌:“傻丫头,还不明白么?给伊蓓的云母地锦根,是我临时、在张家买的;给你的云母地锦根,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收集、储存上等的云母地锦根,加工特质而成的。”
就算是一样的东西,给别人的,也永远不配与给你的相提并论。
楚流苏错愕的目光在手镯和魏修离两边,来回移动了好几次。
慢慢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眼里又缓缓浮现出泪水。
楚流苏的声音有些哽咽:“魏修离,你这个人,真的很傻很傻很傻。”
明明默默无闻地做了许多对我好的事情,可是却把这些事藏在心里,鲜少让我知道。
明明内心是如此的柔软滚烫,却总要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前世的我误解。
楚流苏吸了吸鼻子,楷去脸上的泪水:
“魏修离,云母地锦根的事,以及你逼我向伊蓓道歉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她记得魏修离跟她说过,说伊蓓对他有恩。
送恩人一根云母地锦根,算不了什么;让楚流苏对外人客气有礼,也是理所应当。
但是。
“但是,你最好、好好地向你的未婚妻解释——今天为什么要当着众人的面和别的女人手挽手出现,并且称呼你的未婚妻小可爱为‘楚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