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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汉的手术进行得十分顺利,半个月便出院回家修养。苏晶儿一直没有离开,鞍前马后打一切!而她那辆跑车,就成了公共汽车。
林晓强看着经常勾肩搭背窃窃私语的苏晶儿与林晓玉,十分的纳闷,终于忍不住问:“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
“关你什么事啊?”两女嬉笑着又像野人似的往地里去了。
林晓强愣愣的看着她们的背影,心想,如果有一天能把她们都拥入怀里,那该多好啊!
日子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一天,林晓强再忍不住了,拉住头上有几根草,还准备跟着林晓玉上山割草的苏晶儿。
“喂,苏姐,你好像该回去工作了啊!你再不回去,你那单位不炒你的鱿鱼吗?”林晓强伸手轻轻的摘去她头上的草。
苏晶儿的脸立即绯红一片,心里舒服的享受着,嘴上却不饶人。“我一直在工作啊!”手里一扬,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架巧的摄像机。“我在这里每一天都是工作!”
“呃…那当我什么都没!”林晓强吐了吐舌道。
苏晶儿却较起了真。“你什么意思啊?打完斋就不要和尚了是不是?”
“和尚?”林晓强上上下下的打量苏晶儿。“你身上好像没哪一部份与和尚扯得上关系吧,最多是尼姑而已!”
“你……你讨打!”苏晶儿扬起粉拳打在林晓强身上,轻轻的。
林晓强嬉皮笑脸,也不闪躲!
闹了好一会静下来,苏晶儿才幽幽的:“我明天就回去啦!免得有人看我不舒服!”
“没,我没看你不顺眼啊!你别那么气!”林晓强吓一跳的。
“不是的,我真该回去交稿了!已经拖好几天了!”苏晶儿这话的时候,脸上有淡淡忧愁。这些天,在林家的滴滴,足以让她回味好一阵了。三人行,有累,但也有另外一种风味!林晓玉对她,确实就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一样。两个相怜相惜的女人,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变得就如姐妹一样亲密无间。
“那姐姐知道吗?”林晓强问。
“知道,就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过一段时间,看看老爹没什么事再!”
“嗯,那你到时回到深城给我打电话!”
“好!”
苏晶儿走了之后,林晓强感觉气氛好像变了很多。原本她在的时候,他与林晓玉还有有笑的,仿佛有不完的话,但她一离开,只剩下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相对却是默然无语。想什么?张开嘴,却只能像浮出水面的游鱼般,吐出一口空气。
是夜,月媚星朗,风轻轻柔柔的。林晓强把懒人椅搬到了庭园里,躺着仰望漫漫的夜空。实在,他其实是个很懒的人,以前在龙心医院的时候,可以不干活,他绝对偷懒,可以不话,他绝对闭嘴,可以坐着,绝对不站着,可以躺下,也绝对不委屈自己!他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瓶酒应该会更恰意。
酒是没有了,茶倒是有一壶,远远的带着一抹淡淡的香气飘来。林晓玉给他端来了一壶茶,茶叶是今天新炒的,新鲜得犹如在这农村里突然出现的苏晶儿!
“谢谢!”林晓强接过茶的时候的!
“不客气!”林晓玉淡淡的应道。
两人客气的一都不像兄妹,其实他们也确实不是。只是老天爷故意这样恶作剧而已。
“想什么呢?在想苏妹妹?”林晓玉搬过一张椅子坐在他身边。
林晓强送到嘴边的茶杯顿了一顿。“……你该知道,我找她来做什么?若不是为了老爷子的病,我何苦……”
“你的苦心我明白!”林晓玉打断了他。“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呢?”
“你不是过,你一直会等的吗?难道你忘了你过的话?”林晓强的眼神直直的看着她。
“我没忘,可是咱们不可能的……不这个好吗?我好不容易才平静几天!”林晓玉的脸上满是痛苦。
“那什么时候呢?”
“不知道,也许等你不再是我弟弟的时候吧!”林晓玉无可奈何长叹一口气。
气氛变得沉闷,林晓强觉得这夜晚有月黑风高了,正想起身回屋,却听林晓玉飘渺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有什么愿望?我都成这样子了?我还有什么愿望,原本我是打算下一站去非州见识一下土著女郎的,可是现在我最多能去广州见识一下夜总会女郎。“原来是有很多的,现在…让咱家脱贫致富算是愿望吗?”
“嗯!”林晓玉极认真的了头,不知是赞美他的愿望,还是赞同他的愿望。“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是把妈妈从免费接收的精神病医院里接回家,让大哥早出来,替二哥早还清赌债,请一个一流的医生看看三哥的身子,给爷爷买进口的风湿药膏,帮奶奶去割一下白内障的眼睛,再做一幢房子,要干燥透风的,这样爹的腿就不会刮风下雨的时候因屋里的潮湿而疼痛了!”
林晓强倒抽一口冷气,愿望这么多,就算你去做姐,也要做到六十岁才能一一实现了!“难道你就没为自己想过吗?”
“想过!”林晓玉头。“人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有时候也觉得很累,很想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找个好的人家,嫁得远远的!可是一想到咱这个家,我狠不下那个心!”
“……”林晓强无语,只是喉头硬,心里酸,两眼很涩,他想是风太大的愿故。
“现在好了!”林晓玉笑得很美,比蒙娜丽莎的笑容美上千倍。“现在我不是一个人,有你陪着我!一起承担着这个家,以前,每一次想要逃的时候,我只能干干的流泪,还不能让爹他们看见,往肚子里流!现在,当我做得有脱力的时候,我能想到的人是你,你也在外面为了这个家而拼搏,我很欣慰,感觉只有温暖而没有孤单。”
风可能真的有大了,吹得林晓强的眼睛红红的,有些晶莹的液体被吹了出来。
“其实,你不是我弟弟,在我穿了的时候,你可以不顾而去的,寻找属于你的生活,或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可是你没有!你一直陪着我,就算是出去打工,也是为了这个家,那时候,我感动也心动了,我愿意为你等,哪怕是没有希望,等上一辈子!我也愿意的!”林晓玉叹了口气,好了不谈这个的,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林晓强汗颜,其实他没有那么伟大,为了她的心思多过于为这个家。从根本的来,他还是个自私的人,但在林晓玉看来,不管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家,这都是相当伟大的了。
“不了!不是好了不的吗?”林晓强不敢再呆下去,怕自己会崩溃,也怕自己会失控,站起来走回了屋里!
林晓玉仍旧坐在那里,痴痴的看着遥远的夜空突然划过的那一颗流星,正想叹息的时候,林晓强又回来了,手里握着一捆钱。
“这里还有些钱,你拿去看看能完成多少个心愿!”林晓强把自己仅剩下不多的钱全都掏给了他!那笔穿墙入屋得来的现金到这会就全部清空了,存折他没留下,那天帮林晓玉做饭的时候,塞进灶里烧了。
林晓玉看着手里的钞票,有呆。
“过些日子,等老爹没什么事了!我就出门打工去!你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我希望我们能有在一起的那一天!”林晓强留下这一句便离去了。他知道,他打工的路还很长远。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从林晓玉的眼睛里掉下来,一颗接着一颗,在夜色下,闪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