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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为皇冠，还是为信念？
丹敦反应过来，朝着他们走去，大声笑道：“看来王后是准备让你们体会一下政务是什么感觉了，这样也好，王储和公主就该为国效力！”
他蹲下身子，看着小路易笑眯眯说道：“太子殿下，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管你叫‘议员路易’了？”
“当然可以！”小路易稚嫩的眼睛里充满渴望，“在登上王位之前，就该提前担任议员来为施政积累经验！”
丹敦对王储的的态度很满意，正想好好夸赞他，却听见特蕾莎公主一本正经的说话声音。
“议员丹敦先生，我们应该先去园林那边，陆都督还在等着我们呢。”特蕾莎一脸小大人模样，严肃说道。
丹敦很快站起来，对储君和公主的随从们笑道：“公主说得对，我们走吧。”
丹敦一边慢步走路，一边看着特蕾莎严肃的样子，心想那些旧贵族出身的议员说的也不全是事实，小公主看起来很懂事啊，怎么都说她任性妄为、傲慢无礼呢？
他当然不知道，这是公主装出来的，等混熟了就会原形毕露。未来元帅们最头疼的就是她，看到这熊孩子就直接绕道走……
特蕾莎公主在历史上的波旁复辟之后，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盯着拿破仑的那些平民元帅们的夫人一直看，从头看到脚，然后阴阳怪气嘲讽：你是某某公爵夫人？来自哪个显赫的世家呢？哦，平民出身啊……
别的元帅都忍了，只有奈伊忍不了，直接跑到宫廷，反唇相讥：我在为法国征战的时候，你们这些逃亡贵族还在维也纳的宫殿舒舒服服晒太阳呢！
奈伊是在宫廷贵族聚会的时候跑进去骂的，没有特别去点名特蕾莎，这也是因为理解她仇恨拿破仑的心态，奈伊进来找场子纯粹是为了自己夫人。
陆星雨现在要做的，就是熬一熬特蕾莎这只小鹰，不能让她像原本历史那样的性格。虽然拿破仑因她的性格从而很欣赏她，但那是看到特蕾莎拿起武器勇敢反抗他的欣赏，如果日常相处起来，肯定无法忍受。
……
陆星雨和玛丽坐在皇家园林中，身前摆着长椅，身后是两人的侍女和卫兵，身边就是着名的阿波罗喷池。
喷池中间坐落着阿波罗镀金雕像，前面还有几匹马的雕像，奔流的水柱从雕像底座喷出，阿波罗的正前方还有一道比较大的水流冲天而起，十分壮观，仿佛真的有神灵驾驶马车从水底跃出一般。
陆星雨手里拿着笔，认真写着军需清单。
玛丽凑过身子，去看陆星雨写的清单，看了一会儿后问道：“那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写给那些商人，他们看得懂吗？”
“这是转交给奥尔良城的，所以用特殊密文，负责的官员看得懂就行。”陆星雨答道，“就是那个马尔斯火炮厂，他们已经试验过了新式火炮，参数上没有问题，就是良率比较差，还需要进一步试验。这些物资有一部分要给他们。”
“火炮啊……”玛丽对这些不太感兴趣，但也知道这是她赖以生存的依凭，正想强自打起精神去看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玛丽认真道：“你说我哥哥真的在准备和奥斯曼和谈吗？他真的不考虑法奥的联姻关系和曾经的友谊吗？难道我白白嫁进法国了？”
陆星雨写的差不多了，放下笔，牵起玛丽的手，吻了一口，看着她答道：“你哥哥可是一国之君，考虑问题，当然要把国家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想必他十分后悔和奥斯曼产生争端，以至于错过入侵法国的最佳时机。当然啦，一年后也不晚，只是那时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不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足够御敌于国门之外。”
玛丽叹道：“我14岁就来到法国，在法国长大，是完全的法国人，我哥哥不考虑我的立场和感受，也是正常的。”
据陆星雨所知，玛丽的妈妈特蕾西娅虽然是奥地利人，但她爸爸弗朗茨一世是法国人。因此即使排除玛丽在法国长大的因素，她也确实是法国人。
陆星雨回忆道：“你爸爸虽然是上一个神罗皇帝，但我记得他是法国人。我记得他曾经是洛林公爵，他的母亲还是第一代奥尔良公爵的女儿，你也是以此为借口，想抢走奥尔良的爵位……”
“什么叫借口。”玛丽打断他的话，“事实如此，我祖母是正统的法国王室成员，我曾外祖父是第一代奥尔良公爵，公爵的父亲是路易十三。所以如果不是因为法国的继承法不能让女人继位，我还能宣称法国的王位呢。”
陆星雨微笑看着她，道：“这么说来，你就是法奥合资产品了，你的血脉真是高贵的吓人，又是路易十三、又是哈布斯堡。你说如果我们击败了奥地利，要不要让你做神圣罗马的女皇？”
“我才不做什么女皇呢。”玛丽断然拒绝，“你看我们的士兵，拿着三色旗，帽子上镶着三色徽，旗帜上写着自由平等博爱，我可是靠他们保护的。如果未来某一天，他们经过浴血战斗，终于打败了奥地利，结果我拿起皇冠加冕，那他们奋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奥地利平民的福祉，而是为了给我争皇冠吗？”
陆星雨很意外，随后欣慰说道：“你真的成长很多，连这个都认识到了。不过，其实咱们只要给士兵们足够的财富和利益，他们并不是不能接受让你加冕为女皇……”
“那也不行。”玛丽再次拒绝，“如果士兵们心中失去信念，只有利益，要怎么贯彻你提出来的自由平等博爱观念呢？又要如何为了信念而战？小陆，这是你的军队，不是我的，如果士兵的信念产生动摇，就会影响战斗的积极性，对你来说十分危险。”
陆星雨听着她暖心的话，温柔看着玛丽，对她说道：“是啊，传播法国的先进观念、和争夺皇冠之间，确实差别很大。不过，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我的士兵不愿意为了皇冠战斗，你的士兵可不一定。”
玛丽疑惑道：“我的士兵？我又没有打算成为统帅。”
陆星雨仔细想想，也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不过依然顺着先前的话，说道：“也许，你会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他们视你为主帅，不管是争夺皇冠还是传播自由平等博爱，都愿意为此而战……”
说到这里，陆星雨就感觉有点不现实，玛丽这个铁铸币在上次一时冲动为了他执剑冲锋，已经冒着很大的生命危险了，难道还真能让玛丽统兵不成？战场可是很危险的，陆星雨宁愿自己去承受，也不愿意让玛丽冒如此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