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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年轻的卡尔大公
切申公爵不安道：“可是，法国国内的那群平民议员，听说已经提交过不少进攻邻国传播三色旗理念的议案了。如果法国还是以前的贵族政治，我们至少还可以探听到一些消息，现在却像一团迷雾，而且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提交更吓人的议案……”
克里斯蒂娜继续道：“已经有一个很吓人的议案了，一个叫布里索的议员说过，‘让敌人肮脏的鲜血，成为我们庄稼的养料’，难道他们不会进一步对我们奥地利宣战吗？”
年轻的卡尔用铁叉摆弄煤炭，似乎并不担心，语调轻松说道：“别看那些议员们的议案，而要看议员做了什么事，法国需要在外地的行省进行收拢人心的工作。自从十几万贵族和教士逃亡后，留下来的贵族和教士不能赶尽杀绝，要给予足够的利益，毕竟乡下那些顽固的农民是不可能仅靠议员的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观念的，这一切都需要教士的配合……”
克里斯蒂娜插嘴道：“那个罗伯斯庇尔用断头台砍了这么多人，难道能放过那些教士吗?万一那些教士不配合，会不会把他们给杀了？”
切申公爵也有同感：“最好是杀了，最好赶紧乱起来，这样我们也就越安全……”
“恐怕不会。”卡尔答道，“罗伯斯庇尔也就一开始杀过人，后面就再也没有让断头台开过工。法国剩下的那些贵族和教士既然敢留下来，那就说明他们也是进步派，只要不是议员用太过激进的议案将其逼反，那他们与法国议会的合作可能性很大。”
克里斯蒂娜还有一些疑问：“可是……”
“我们不用思考这些，姑妈。”卡尔打断她的话，“这些都是皇帝所忧虑的，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
克里斯蒂娜看看他身上的军装，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说起教士，你父亲不是想让你担任神职人员的吗？已经给你留了一个大主教的位置，年金津贴如此丰厚，为何不去呢，反而要穿上这一身军装？”
卡尔摸摸自己军装上的镶金装饰，答道：“我忠于上帝，但是为神奉献并不是我的志愿，我更想为国奉献。而且，我爸爸想让姑妈和姑父收我为养子，因此才让我到尼德兰来，我同意了。尼德兰在未来即将成为我们与法国的战场，我也会如愿成为奥地利的将军。”
克里斯蒂娜和切申公爵对视一眼，都有点迷糊：怎么突然就多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
荣升为克里斯蒂娜好大儿的卡尔轻咳一声，说道：“这个，多亏了姑妈的一纸政令，我才能这么轻易就成为一个军官……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叫妈妈了？”
自从克里斯蒂娜有过一次危险的流产后，她就丧失了生育能力，此前也没有孩子。现在要让卡尔过继给她，确实还算合理，总不能让切申公国的爵位后继无人。
克里斯蒂娜感觉有点怪异，赶紧回答道：“就算你父亲要把你过继给我，那也要在正式文件签署后再改口吧。现在让你一个成年的后辈突然当我儿子，我总觉得有点怪。”
好大儿卡尔同样赶紧点头同意：“我也这么觉得，可是，我现在总归能算是姑妈的继承人，能不能提个小小的请求，我想成为真正能统领一个军团的将军……”
切申公爵当场表示反对：“但你还这么年轻，即使你是皇族，也该经过历练，而不是直接成为将军，这会让军中那些苦熬多年才成为军官的贵族们心怀不服的。”
卡尔劝道：“可是，法军的陆都督不拘一格，让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平民军官成为统兵将领，获得了很大成效，在他们统领下的凡尔赛军队，简直焕然一新。我们驻巴黎的大使已经仔细观察过很多次了，那些法军精神饱满，训练刻苦，我们可以模仿他们的军制和训练方式，这一切也许可以交给我……”
切申公爵和克里斯蒂娜名为尼德兰总督，其实根本不通军事，要让这夫妻俩统领尼德兰的奥军，确实够呛，还不如交给一个信得过的自家人。
交给卡尔的话，即使他犯错，他的皇族身份也不会让他受到太多惩罚，挺合适的。
但他还是太年轻了，根本难以服众。
克里斯蒂娜犹豫了一些时间，最后缓缓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不能让你直接成为将军，你就在一个军团里担任参谋吧，对将军们提出一些意见。”
卡尔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探身拥抱了一下克里斯蒂娜，笑道：“能成为参谋也可以啊，多谢姑妈！”
在奥属尼德兰的奥军中迅速成为将军，这就是卡尔来到这里的目的，他之所以答应父亲的要求、过继给克里斯蒂娜当儿子，就是看上了她总督的地位，能让卡尔在军中迅速攀升。
胸中怀有凌云之志，自然不甘成为一个庸碌无为的神职人员。
皇族的身份能给他许多便利，能让他直接成为一个教区的大主教，让他的一生都过上富足丰饶的生活，但这不是卡尔想要的，雄鹰难道会受困于教堂？
第一步，就是模仿法军进行军制改革，并且从平民中发掘人才，最好能出来一个像奈伊和乌迪诺那样能打的未来之星。
……
过了一个星期，12月27号。
卡尔成为参谋后，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提出了几个自认为很有道理的意见，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想的太天真了。
他蹲在布鲁塞尔城外的一个山坡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一脸烦闷。
在成为奥军参谋后，他的皇族身份没有任何助益，因为他的那群上级，各个都是家世显赫、世代簪缨的名门望族，根本就没把这个异想天开的年轻人放在眼里。
什么？改革军制？还要模仿法国人？还要从平民中提拔军官？你咋不从农奴中提拔军官呢？干脆让那群臣民凌驾于我们这些钟鸣鼎食之家身上好了。
一想起那群人的嘴脸，卡尔的拳头就忍不住捏起来了。
妈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效仿法国王后玛丽，学她搞个苦跌塔，直接带着一群平民军官夺取兵权……
但这是不可能的，首先现在没有战争，卡尔根本不知道哪个平民军官拥有军事天赋。
他另一个姑妈玛丽王后，能成功夺取兵权的关键在于陆都督，如果不是他发掘了那六个天赋极高的将军，根本不可能有效统领数万人的军队。
卡尔一想起那个陆都督，就忍不住一阵心驰神往，能创造如此新颖高效的军制，还想出给平民分发土地的募兵绝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呢？
陆都督现在一定每天都在忙吧，听说权力日渐隆盛，已经在主导巴黎的经济建设了，真是令人向往。
昨天的两章好像写的有点乱，穿插着塔列朗的性格刻画，其实是因为我在过年期间喝了一点白酒，状态不是很好，大家理解一下。不过剧情上还是连上了，幸好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