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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声在大堂上可是很刺耳的声音。
这是灵雕落入鼎底的声音,意味着灵鼎不肯接受这次的祭祀,确切地说,是无法接受这次祭祀。
因为夏永清说的是假话,他是认识这个黑衣人的。
“这不可能!”这次轮到夏永清凌乱了。
被派去行刺夏永安的人他是真的不认识啊,那些人都是君赐找来的,他怎么可能认识,所以他才有胆子祭祀族鼎的啊,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这绝对不可能!”夏永清再度铿锵道,又拿起一尊灵雕祭祀:“禀告巫神,下臣夏永清,并不认识此黑衣人,有灵雕为祭。”
夏永安并没有阻拦他,有人既然想再出一次丑,他为什么要拦着?
“咚”地一声,好不刺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永清彻底慌了,难道九妹他们已经厉害到能修改灵鼎规则的地步了?
“不,不可能,没人能篡改灵鼎的规则,这是巫神留下来的法则啊。”夏永清失神喊道。
夏永安轻笑:“正因如此,才有说服力啊。”
夏永清猛地抬头瞪他,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要算计夏永安,将他撵出夏家的,却没想到把自己给算计进去了。
夏永清现在的心情简直快崩溃了,他是真的冤枉啊!
他想杀夏永安是真,但绝对没有自己排人啊,这黑衣人到底哪儿来的,灵鼎竟然判定他认识他,这怎么可能!
不过夏永清到底是一家之主,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不管这里面有什么诈,他都要先熬过这一关才行。
“大人,这一定是个陷阱,或许这黑衣人的确曾与我相识,但我忘记了他的身份,不过我绝对没有指使他杀过二弟,我可以向族鼎起誓。”夏永清又道,想以没有派人行刺夏永安为名。
“你以为这大堂灵鼎是随便祭祀的吗?”夏永安在一旁冷声讥讽:“你已经祭过两次了,都是被灵鼎拒绝的,竟然还想祭,是想玩文字游戏吗?”
“玩文字游戏的是你吧。”夏永清黑着脸道。
从一开始,他就被夏永安给算计了!
从他进门时,夏永安就一直在质问他是否认识这黑衣人,导致他对灵鼎起誓的时候用的是不认识黑衣人的话,结果这黑衣人却被他们动过手脚,显然是曾经与他相识过的人。
这样一来,夏永清可是被算计得很惨。
“事关我的清白,我当然要再试一次!”夏永清怒喝。
“你当这大堂是你家啊?”人群里有人大声嗤笑,夏永清狠狠回望,竟然是来凑热闹的七把刀。
长安令也懵逼了,适才夏大老爷信誓旦旦地说要祭鼎以证清白,他还以为会很轻松地了结这桩案子,却没想到会变成夏永清最大的证据。
“大人明鉴,这分明是陷害!”夏永清也急了。
他不知道夏永安是打哪儿寻来的这么个黑衣人,既和他认识,又让他想不起来,还口口声声念叨着大老爷派他杀人的,简直是要他的命。
“假的,这人是假的。”夏永清想到这个可能便吼了出来。
以九妹和周御现在的身份,想弄个伪人证还不容易,就是要找出人去死,他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寻到。
“四弟说他是行刺你的真凶,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夏永清冷静道。
七把刀哼了声,没想到夏永清还真有两把刷子,不过比起九妹和周御还是嫩了点,何况他对上的也是不简单的夏永安。
“那也祭鼎好了。”夏永安轻飘飘道。
说实话,祭鼎虽然是个便捷途径,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是没有合适的灵雕,祭祀用的灵雕总不能让衙门来掏钱吧,所以长安府衙虽然有灵鼎却也不常用,那些平民百姓们寻常的起誓更是用不上这么正式的场合。
“好。”夏永清眯了眯眼,他不知道夏永安在搞什么鬼。
很快,夏永安就运来了一尊灵雕,他背后有九妹和广陵王府的支持,就相当于有文姝石坊的鼎力相助,自然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这一次是夏文烨亲自来送的灵雕。
原因无他,夏文烨只想亲自看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被恶有恶报的。
“去吧,到底是谁让你杀人的!”
“不,不,不要,是大老爷让我杀你的,是大老爷!”黑衣人半疯癫地挣扎,说话间一尊灵雕投入灵鼎。
光华流转,灵雕消失了。
这才是真正的祭鼎,崇拜巫神伟力的根源。
迄今为止没有人知道这些被灵鼎吸走的灵雕都去了哪里,他们只当是被送到了巫王宫,孝敬了巫神。
“这怎么可能!”夏永清蹬蹬后退一脸惊恐。
他真是冤死了!
“竟然真是这样,这夏家家主怎么这么心狠手辣,连亲生弟弟都不放过。”人们沸腾起来。
这夏家最近的丑闻可真是有点儿多啊。
先是夏奉常家的“嫡女”夏文锦被衙门带走,虽然不着痕迹的又给放了回来,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可不是给夏家面子,这是给巫王宫面子。
而夏奉常家里也是一团乱麻。
长安城贵妇们“以为”的大夫人殷氏竟然不是殷氏,她们错认这么久,现在正牌殷氏带着正牌嫡女夏文静回来了,一下子就让夏家的名声一落千丈。
加上雕女夏子瑜在广陵王府那场盛宴上丢的脸,还有大巫女殿下牵扯到了赵家族鼎失窃案,重重负面消息一个接一个,现在又爆出了兄弟相残的事,可真是丢尽了脸面。
而且看夏家四老爷这架势,这一次可不止是想让夏永清丢脸那么简单。
状告到了长安令这儿,这是要治夏永清谋杀之罪的阵势啊!
“大哥,你还不承认吗!”夏永安淡笑,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
可夏永清也不是好对付的,他没干过的事,他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端倪。
“这人分明是被折磨疯了,他口中的大老爷是谁,你又是谁,他知道真正的名字吗!”夏永清冷笑,他这一生的确派出过很多杀手,但绝不会让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胡乱攀咬,四弟,我竟不知你我亲兄弟,你却因觊觎家主之位做出这种事来污蔑我。”
夏永安冷笑:“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