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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歌？”
两人间的温馨其实让人有些不忍打破，但李承介还是不得不开口。
他对于什么歌的兴趣其实不是很大，主要是这里风大，实在不适合多待，他自己倒是没有关系，但身边的女人怎么办？他身上可没有多余的衣服，总不可能身上这唯一一件脱了光着膀子……更何况这件同样很单薄，就算给了女人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而且现在时间慢慢下去，也越来越晚了，该到了休息的时间，他也应该要回去了。
不过他知道这种时候如果直接开口，未免显得扫兴，女人有时候是很感性的动物，崇尚浪漫，往往会忽略现实，这种话题也需要慢慢引导。
“这是一首中文歌，叫挥、着、翅、膀、的、女、孩……”有些奇怪，刚刚唱歌的时候，女人的咬字还挺准，现在正常说的时候，却是一字一字，似乎还有些艰难，不过意思倒是都表达清楚了。
李承介想了想，倒又在情理之中，他以前也试着教过金艺琳汉语，知道对于韩国人来说，汉语是一件多么有难度的事情，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只要肯下工夫，就一定能够学得来，但语言的学习，除了天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环境，显然对于朴素妍来说，虽然她的语言天赋不错，却根本没有这样的环境，能够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至少刚刚一整首歌听下来，虽然李承介并没有听过原唱，却也觉得女人基本都唱准了。
“很好听，”李承介已经放开了手，只是女人还靠在他肩膀上，他也没有动，“你怎么会唱中文歌？”
朴素妍也不知道有没有意识到李承介的意思，这时候也慢慢离开他的肩膀，重新坐直了身体，倒像是刚刚睡了一个饱觉一样，张开手狠狠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吐吐舌头道：“这是之前去中国的时候接触到的，觉得很不错，就记下来练习了。而且公司也准备我们下次去中国演唱会的时候，个人表演上唱中文曲目，我选定的就是这首。”
李承介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t-ara看起来在那边似乎挺受欢迎？
他对于娱乐圈还有音乐圈这些概念并不清楚，只是觉得演唱会是人气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才有的产物，像是在韩国，举办演唱会就是人气和实力的最佳证明，他倒是忽略了那边比韩国更容易举办演唱会的一个重要前提——人多。
在这世上，一切存在的基础，其实都是人，像演唱会这样的商业性活动，当然也是基于人，有人就有市场，有市场就有商业前景，也才有进行演唱会的最基本条件。
不过看着朴素妍有些向往的样子，他还是说了一句：“那预祝你们演唱会圆满成功了？”
朴素妍笑了笑，接受了他的祝福，然后眨眨眼睛，突然说道：“oppa是要回去了吗？”
李承介点点头，倒没有在意朴素妍突然改变的称呼。
朴素妍便转个身，准备跨回去，没想到不知道是不是坐久了臀部和大腿有些发麻，受不住力，转身的过程中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外面栽倒过去。
虽然外边还有一圈，这围栏高度也有限，但摔下去也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李承介就在她身边当然不会任由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把抄起了女人的身子，直接带了上来，两人面对面，鼻子都撞到了一起，呼吸更是几近可闻，朴素妍一双大眼瞪得滚圆，嘴巴也微微张开。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李承介已经微微侧头，碰在一起的鼻子分开来，双唇却慢慢贴到了一起。
冰冷的唇，却有着从心底传来的热度，让她的脸一瞬间热得发烫。
“这是上次欠的，这次的，就留到下回吧，晚安……”
“晚安……唔……”
“我想了想，还是一起算了。”
“……”
……
“我还是……送送你吧……”
公寓门口，看着李承介背影，朴素妍轻咬着贝齿想了想，最终还是开了口。
此刻的她，显然已经完全从刚刚的心境中脱离出来了。
其实与人相处，不管是以什么关系，能够说开的话，很多时候都要好得多。
两人之前的关系几乎也就剩下一层窗户纸，现在虽然还是不算正儿八经说开，但也自然是被捅破了，只不过看起来他们的关系进展还是有些快，也就显得有些单薄，好像没有支架的空中楼阁，显得虚浮没有找落，尤其是女人更会觉得没有安全感，之前也才会有那种“测试”一般的想法。
李承介要做的，当然是要加大女人的信心。
不过女人自己，这时候也是好像主动的想要从李承介这里获得信心和依靠吧。
李承介离开的时候脚步很慢，等到听到这话，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毫不迟疑转过身来，看了她一会儿，便笑着点点头：“求之不得！”
虽然是自己主动开口，但看到李承介答应得这么爽快，朴素妍还是不免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自己好象完全落入了对方掌握一样。
抿了抿唇，又犹豫了片刻，她终于抬起脚，朝着李承介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的节奏倒是很合拍，哪怕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都不是很在意，就这样慢悠悠下楼。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
朴素妍再次突然开口，说的话却让李承介有些惊讶。
不过回头看了女人一眼，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他又有些明白了什么，飒然笑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这是我应该做的。”
朴素妍却是摇了摇头，有些失笑的样子，“我很早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哪怕你觉得这是你应该的，我也不应该觉得心安理得。”
她并没有提朴孝敏，她知道李承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虽然在这件事情上朴孝敏才是直接的受益者。
李承介也摇摇头，正色道：“既然你这么说，其实应不应该根本就没有意义，只是因为我想，我就去做了，所以没什么好道谢的。而且我们之间，根本不需要说谢字，”
朴素妍怔怔看着他，渐渐停下了脚步，不是她想停，而是路总会走到尽头，送也只能送到这里，已经在一楼楼道口了，该是道别的时候了。
她突然涌出了一种不舍的情绪，微微仰头看着李承介，突然笑道：“那，明天见了。”
李承介挑了挑眉，也笑了，“明天见，晚安。”
“晚安……这回真的晚安了。”
“是的，真的晚安了……”
眼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走远，朴素妍的眼神却莫名惆怅起来。
怎么好像，刚一分开就有些舍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