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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瑶,此生有你相伴,我真是死而无憾了。”孟青之知足地说道,老天总算待他不薄,就算牺牲了他的性命,能够换来辛瑶的真心,孟青之便已心满意得,无怨无悔。
“怎么一心求死似的?这也无悔,那也无憾,正是因为生活美好,就要有更强烈的求生**啊。”辛瑶接下来的举动,是她自己也始料未及的,辛瑶轻轻捧过孟青之的额头,留下一个温软的唇印。
额间传来的触觉软软糯糯,孟青之精神一振,亢奋起来。
从前的孟青之从来都是看淡生死,然而现在的他,嘴上说着死而无憾,其实比谁都怕死,辛瑶的温柔,他还没有感受够,他一定要好好活着,相守百年,直到白头。
在这脏乱破旧的清阁之中,孟青之与辛瑶二人相视而笑,不言不语却惺惺相惜,难言的柔情化作额上一吻,入心,入肺,入骨,入髓。
此时此刻,真正的交心,无需刻意,只需一个浅浅的微笑;也不必言语,心灵的默契是无声的。
若换作其他人,待在这冷清的清阁之中,只怕是百无聊赖度日如年,而孟青之和辛瑶二人待在一起,却只觉得时间飞逝般,不知不觉,从阳光普照换成了晚霞遍天。
“说来有趣,方才萧山那位女师父,我曾经见过她呢,不过她应该早已不记得我了。”孟青之与辛瑶聊道。
“噢,难不成你师父曾经带着你去过萧山?”辛瑶对孟青之的过往生活经历充满好奇。
“没错。”
孟青之依稀记得,当年他躲在山脚下的芦苇丛中,被萧利英发现,那片芦苇丛荒无人烟,素日里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萧利英也是因为寻个无人之地练剑才会来到此处,不料形迹可疑的孟青之被她撞个正着。
好在孟青之当时看起来只是个年幼少年,他谎称自己迷路了,然后被萧利英好心领到大道上,并无生疑,这么多年过去,萧利英自然早已将那个莽撞的迷路少年忘得干干净净了。
“哇,敢问这大江南北的山峰之中,你们哪儿没去过呀?”辛瑶啧啧称奇。
“唔,大概只有天山和青萦山没涉足过了。”孟青之苦笑道,他的一身本领,也几乎都是君炎在路途上传授给他的。
“噢?莫不是碍于我们的武力?”辛瑶饶有兴致地问道,为何偏偏不涉足青萦山呢。
“并不是呢。”孟青之嘴角一抹笑,青萦山确实很难征服,不但山峰险峻、高耸云端、云雾缭绕,而且还布满了重重迷阵,一个不小心就会在错综复杂的竹林中迷失,潜入青萦山的确很有难度,但这并不是君炎不去的理由。
“师父说,青萦山里头全是女人,这闯入其他有主的山里头万一被发现了,大不了被当成贼,若是闯入青萦山被发现了,那可就成了淫贼了。”说到此处,孟青之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直觉得这个理由,荒诞可笑,偏偏君炎非常认真,说不去就不去。
“哈哈,君师父还挺有自觉嘛。那天山呢?为何不去?”辛瑶也被逗乐了,想不到君师父的思想还挺纯洁的。
“天山,我师祖就在天山脚下,师父哪里敢去天山造次哟。”孟青之对辛瑶耐心解释。
江湖三大仙宗,第一就是天山,高高在上的天山,早已不收弟子了,现在留在天山的,只有几个老前辈,个个拥有绝世武功,却从不问世事,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就连杨霖大师寿宴这种盛大的宴会,整个江湖有头有脸的门派都不会缺席的宴会,天山也从来不参与。也可以这么说,天山早已退出了江湖,可是江湖上仍旧有着许多关于天山的传说,而就算天山已经接近销声匿迹了,它仍就牢牢占据三大仙宗之首。
其次就是西漠派和青丝门,说起来,这两个门派有着极其深厚的渊源,传闻杨霖大师与青丝门的祖师婆婆,曾经是一对苦命鸳鸯,后来青丝门的祖师婆婆百年之后,西漠派和青丝门几乎是双双退出武林,不再过问尘世。
但是这两大门派的实力摆在那,仍旧有不少弟子慕名拜入,要做到像天山那般决绝退出武林,只能是有心无力。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不过虽然两大门派迟迟退不出江湖,却也极少掺和江湖中的纷争,西漠派和青丝门的弟子从来不在江湖上闹事,至于杨霖大师顶着一个武林第一的称号,那不过是世人公认,而绝非他自己主动争取来的。
西漠派除了分支的北宗门以外,本部卡巴克湖就在天山山脉之中,据说杨霖大师一身武艺就是在天山里学来的,但是天山又不收弟子,无奈之下,杨霖大师只好依傍在天山脚下,自立门户,创立了西漠派。
“原来这些前辈的事情,这么有意思。”辛瑶听得意犹未尽,她现在才知道,原来青丝门的祖师婆婆宾璐,竟然与那杨霖大师有这么一段过往,突然间,她也很想去那个杨霖大师的寿宴上见识见识了。
“辛瑶,你呢,你在青萦山成长,可有什么趣事?”孟青之说了这么多,开始反过来询问辛瑶的经历。
辛瑶扶着孟青之在房内慢慢走动着,孟青之的体力正在渐渐恢复,现在已经能够行走,相信过了今夜,孟青之就能恢复如初了。
“趣事不多,青萦山留给我的不是有趣,而是温情。”辛瑶此时正挽着孟青之的手臂,青萦山的经历就像现在这样,跟牵挂之人在一起,满满都是温情。
“辛瑶,等我的毒解开了,我们也学车将军和瑾姑那般,在青萦山脚下寻个安静的地方,携手相伴,共度余生,再也不涉足江湖琐事。”孟青之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原来感情彻悟了之后,真的会想要隐居山林,他现在总算是理解车将军的做法了。
“青之,一言为定,咱们这就说好了噢,不许反悔。”辛瑶闻言,她伸出小指头,俏皮地作势要与孟青之拉勾。
“绝不反悔。”孟青之微笑着勾住辛瑶,二人小指相扣,四目相对,即使身处在这满是尘土的脏乱房屋内,也将是一段甜蜜无比的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