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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澹台昊天一摆手,他相信辛瑶的话,却是还没有准备好,该如何面对女儿。
“澹台庄主,您是在怪澹台姑娘不辞而别吗?”辛瑶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我怎么会怪她,我疼她还来不及。是我让她受委屈了,要怪也是她在怪我。”澹台昊天苦叹一声。
直怪当初自己瞎了眼,一时糊涂将澹台英许配给那薄情寡义的刘启荣,惹得阿英贞烈逃婚,清誉被毁。
然而这还不是最糊涂的,如果那时澹台昊天能够及时关心阿英,而不是独自生着闷气,任由擎天山庄的弟子们对阿英指指点点,阿英也不会受不住非议而离家出走,不辞而别。
“那您想她吗,为何不随我一同去见她?”辛瑶疑惑道,澹台英被萧山师父救走,应该就在客。她父女二人近在咫尺了,明明相互想念着对方,为何不见上一面,冰释前嫌呢。
澹台昊天怎么会不想澹台英,他连做梦都在思念这唯一的女儿。
之前澹台昊天还小心谨慎地将阿英离开时留下的那封信件收在书房,本来此行去往卡巴克湖,澹台昊天想用阿英的笔迹做成护身锦囊随身佩戴,可是临行前却发现阿英的信件被自己弄丢了,澹台昊天不禁感叹记性不好了,人老了,女儿也长大了。
“哎,近乡情更怯,我知道她现在安然无恙,并结识了一群讲道义有正气的江湖好友,就足够了。辛瑶姑娘,你很聪明,江湖路上,劳烦你多照顾阿英。还有,替我转达一声,我很想她,若她觉得江湖险恶,就快些回家吧,擎天山庄永远是她温暖的家。”澹台昊天依旧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过往的人群,心中亦是万分不舍。
“恩,我会的。”辛瑶点点头,她从澹台昊天的话语中,深深地感受到,他对澹台英的感情,父爱如山。
“辛瑶姑娘,就此告辞,后会有期。”澹台昊天终于收回目光,看向辛瑶,与她辞别。
“澹台庄主,你真的,不随我同去?哪怕是远远地看上一眼。”辛瑶心中一震,这就走了?明明很关心女儿,不惜为了女儿的同伴而得罪古月教,现在却忍着不见面,即刻就要告辞,澹台庄主这也太为难他自己了吧。
辛瑶还想继续劝说两句来挽留澹台昊天,澹台昊天却指向不远处,提醒辛瑶:“你的同伴们好像在等你。”
辛瑶闻言回头一看,果然见到孟青之正远远朝着自己大步跑过来。
“辛瑶,辛瑶,”孟青之快步向前,看来他这个月的毒发已经完全熬过去了,“你没事吧?”
“青之,你们这是?”辛瑶疑惑地看着孟青之身后浩浩荡荡的一群萧山弟子,其中一位鹤发老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萧利英等四位萧山师父,皆是恭恭敬敬地跟在鹤发老者身后。
“萧掌门,这就是辛瑶,看来澹台庄主已经将她从凌卓手中就出来了。”孟青之伸出手心指向他身后的鹤发老者介绍道,“辛瑶,这位是萧山派的掌门,萧利祖前辈。”
“见过萧掌门。”辛瑶赶紧对萧利祖行礼,原来他就是萧山掌门,果然仙风道骨、气度不凡。
“我昨夜休息了一夜,感觉精神好多了,运功也没有半点阻碍,于是天还未亮之时,我便从清阁逃了出来。回到客栈与萧山弟子们汇合,听闻你仍旧困身于古月教,萧掌门决定亲自率领着萧山弟子来营救你,结果扑了个空,听说古月教出发去往卡巴克湖了,于是我们便一路跟了过来,没想到正好撞见你被澹台庄主救了出来。”孟青之将事情前后与辛瑶描述一番,经历了昨夜的患难,再次遇辛瑶重逢,二人皆平安无事,孟青之内心澎湃,心怀感恩。
“多谢萧掌门出手相助。”辛瑶虽然并没有受到萧利祖的恩惠,但是萧利祖率领着萧山弟子兴师动众前来搭救,此大恩大德必当谨记心中,不能坏了礼数。
“不用谢,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萧利祖言语爽快,面带微笑,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切,完全没有架子。
“劳烦萧掌门亲自相救,晚辈受宠若惊。”辛瑶执意答谢道。
当然,此次能不损一分一毫就安然从凌卓手中逃脱,最应该感谢的还是澹台昊天前辈,然而当辛瑶再回过身时,澹台昊天早已带着擎天山庄的弟子走远,只能望见一团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于视线范围,越来越模糊,最后变成一个白色光点,彻底远去。
大恩不言谢,辛瑶只能将这份恩情谨记心中,突然间想起了澹台英,正想询问她的下落,辛瑶就见到澹台英从一群萧山弟子身后慢慢走了过来,双眼通红。
既然孟青之他们都看到了澹台昊天营救辛瑶的过程,那么澹台英一定也看到了,她故意躲在萧山弟子的身后,澹台昊天方才的那番话语,相比澹台英也是一字不漏地听进了心中吧。
辛瑶猛然想起了什么,难怪澹台昊天正准备询问澹台英的情况时就顿住了,原来他早在那个时候就见到了躲在人群中的澹台英,见到女儿安然无恙,澹台昊天这才放心地离去吧。
辛瑶暗叹,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父女二人都是这般,心事闷闷地埋藏心底,极少会流露出来。
“平安无事就好。”萧利祖扫视了一眼浩浩荡荡的萧山弟子,侠气意风发,他满意地点了点头,“既然我与四位萧山师父均已汇合,那么我们也好好收拾一下,准备出发。”
萧山十二位师父,其中萧利英、萧利鸣、萧利鹏和萧利勇四位师父跟随掌门萧利祖前往卡巴克湖,而剩下的八位萧山师父则仍旧留在萧山,守住门派。
除了萧山以外,其他江湖门派皆如此,各自留下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守住门派,其他高人均在前往卡巴克湖的途中,看来此次赴宴人数,将是成千上万,还好天山脚下地广人稀,否则换作别的地方,还不一定能够容得下这么多人呢。
孟青之看向前方,去往卡巴克湖与洓水的路就要在不远处分叉,即将分道扬镳,也是时候与新结识的萧山同伴分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