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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卡巴克湖的夜色,星星点点,湖面反射着点点星光,湖水中的月亮倒影,随着涟漪摆动着,仿佛弯月在水中游走。
澹台英已然离去,孟青之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方才她哭得如此伤心,眼神万念俱灰,于情于理,孟青之都应该追上去安慰一番。
可是孟青之担忧,自己的关怀,会不会成为澹台英的包袱,是否应该就这样随她而去,正如她临别的话语所说,再也不见。
孟青之犹疑之际,忽闻一阵飘然的脚步声,轻柔而快速。
转身一看,来人竟是辛瑶,辛瑶她不是跟着青丝门的前辈们去了吗,何时也来到了这卡巴克湖旁,孟青之脑中飞转,且不知,方才自己与澹台英的那般尴尬情景,辛瑶可看见了?
“青之,这么晚了,你来这卡巴克湖做什么?”辛瑶走近孟青之。
“也许是一种莫名的情愫,我走着逛着,就来到了这里。”
自从经历了湖底的遭遇,现在的卡巴克湖对于孟青之来说,总是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珍贵回忆,孟青之无所事事,便不自觉地来到了此处。
“我也是这般想的,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辛瑶点点头,她理解这种心态,就像是留什么牵绊似的,二人皆是有默契地被这神秘的湖所吸引。
接着,辛瑶扭捏了一下,而后若有似无的说道,“方才,似乎看见澹台姑娘。”
孟青之一惊,他偷偷瞥了辛瑶一眼,好家伙,辛瑶此时的神情,分明是泛着浓浓的酸意啊。
方才澹台英即将离开之时,曾经走近孟青之,深情注视,那时候的二人,面对面,很近很近,暧昧至极,辛瑶一定是见到了这一幕吧。孟青之心急火燎,这该如何解释才好。
“澹台姑娘,似乎哭得很伤心。”见孟青之没有答话,辛瑶继续自说自话。
不仅最后暧昧的那一幕被辛瑶撞见,而是从一开始,辛瑶便躲在了暗处,二人在湖边所作所为的一切经过均是被辛瑶尽收眼底、
当然,他二人的对话,辛瑶也是一字不漏的偷听了。
孟青之的深情,辛瑶了然于心,也颇感欣慰;澹台英的绝望,辛瑶看在眼里,却也能够理解体会。
他二人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辛瑶的事情,可是辛瑶就是一阵莫名的酸意,控制不住地涌了上来。比起吃醋怪责来,辛瑶心底对孟青之的情绪,更多的是娇嗔和欣慰。
“辛瑶,我,”孟青之一阵语塞,迎着辛瑶纯真水灵的目光,孟青之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自己分明是拒绝了澹台英,分明对辛瑶是忠贞不二的,为何还会感到心虚呢,也许是太在乎辛瑶了吧。
孟青之支支吾吾,半天吐不出一个解释来。
见到他这般焦急得手足无措的模样,辛瑶的眼神变得狡黠起来,而再不是哀怨,辛瑶的心底也偷偷乐了起来,只觉得孟青之偶尔这般憨厚模样,也是非常有趣。
突然,孟青之发现了什么非常重要的景象,他全然忘记了要与辛瑶解释澹台英之间的误会,而是大喊一声,双眼惊奇地瞪得老大。
“辛瑶,你看!”孟青之朝着卡巴克湖大喊,同时,手指直直指向湖面。
辛瑶随之望去,只见卡巴克湖的湖面,冒着丝丝寒气,惹得湖面白雾笼罩。
湖水中月儿的倒影,依旧随着涟漪摇曳着,但是倒影的轮廓,却是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朦胧。
辛瑶不敢相信地抬头望了望天,月儿挂在天空,依旧皎洁,星光也依旧闪烁。
而后辛瑶继续低头看向湖面,倒影中已经看不清弯月的轮廓了,至显出一片朦胧的光亮,模糊的一团光影,而那闪烁的点点星光,也早已分不清了,只见到湖水中一片雾白雾白的。
“结冰了?”辛瑶不敢置信,她正看着卡巴克湖的湖面,一点,一点地,从泛着微波的涟漪,逐渐转换成了冰霜般的镜面。
素闻卡巴克湖从来不结冰,无论天山飘着多大的雪花落入湖中,无论岸边如何冰冻成霜,无论多么刺骨的寒冷,卡巴克湖都从不结冰,它的温度可以比冰雪更加寒冷,可就是不结冰。
这种奇观,早在一个多月以前,辛瑶来到天山初始,便见识过了,的确匪夷所思。
可是现在,卡巴克湖居然结冰了。
“湖面结冰了,据我所知,总是卡巴克湖多么寒冷,湖水也从来不结冰的。”孟青之慢慢靠近湖边,随手捡了一枚小石子,朝着湖面掷去。
小石子在湖面上滚动一段距离,便停了下来,留在了湖面之上,久久没有沉落入水。
接着,孟青之有执了一枚较大的石块,石块表明坑坑洼洼,边缘一点儿也不整齐,还满是锯齿,颇为锋利。
孟青之将这个大石块,朝着湖面一扔,乖乖,湖面依旧没破,石块安然无恙地在湖面上滑了一段距离,便停留在了湖面之上,安然无恙。
看来不免不仅结了冰,还是结了一层很厚很厚的冰,也就是一炷香的功夫,方才傍晚时分,湖面分明还是流水怏怏,此时夜幕降临,天色刚晚,湖面便结了一层这么厚的冰。
“哈哈,真的结冰了,厚厚的冰。”孟青之喜上眉梢,这等惊奇景象,自己有幸亲自见证了。
西漠派驻守湖边的弟子也都发现了,纷纷啧啧称奇。
“昨夜里还好好的啊,今夜怎么突然就结冰了。”
“湖面是今夜初次结冰吗?”孟青之听到弟子们的讨论,疑惑问道。
“回孟师叔,昨夜湖面微波涌动,并无异常,在弟子的认知之中,湖面的确是今夜首次冻结。弟子这就去禀报祖师爷。”
这下孟青之和辛瑶的心中皆是若有所思,这湖面不冰冻的原因,是否与湖底的冰室有关?
今日三人终于摆脱困境,毁了冰室,破冰而出,重见天日,到了夜里,湖面便开始结冰了,这其中,一定有关联。
“辛瑶,我们走吧。”孟青之非常自然的牵起了辛瑶的小手,面对这等亲昵的动作,二人早已坦然。
“去哪儿?”辛瑶不解。
“待会着湖边可热闹了,我师祖、师父,西漠派弟子们,以及其他闻到风声的各大门派,皆会来瞧着稀奇景象,你想不想瞧这热闹?”
辛瑶会心地摇了摇头,她的确不像瞧什么热闹,只想与孟青之独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