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远方的礼物

橙色葫芦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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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禾疑惑地走近,只见在九鼎内侧有一圈六棱的纹络,和江河令的轮廓刚好契合,而萧嵘将江河令按压在其上。

    “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易禾望向萧嵘问道。

    萧嵘沉默片刻。

    “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江国的后代才能解开。”他说道。

    语罢,他取下腰间佩剑利落地在左手掌心一划,血顺着攥紧的掌心淋漓而落,以江河令为中心汇作一汪。

    那一汪血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江河令上浮动着,很快顺着一道纹络渗透了进去,一个很小的圆点出现在江河令之上,随之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圆点一点一点延伸开,约莫一指长时,那根血线停住了。

    “怎么回事?”易禾问道。

    萧嵘望着那根停住的血线,用力地在左手臂上又是利落一剑。

    鲜红的血喷出,溅满了那枚江河令。

    “你……”易禾望着面色瞬时惨白了一层的萧嵘,欲言又止。

    萧嵘目光凝在鼎壁的那条血线之上,没有回答易禾。

    只见那一指长的血线重新开始延伸,像是一棵幼芽碰触到了阳光,生长得很快。

    随着萧嵘的血一点一点地落在九鼎内,相叠交错的纹络一条一条延展来。

    “九鼎裂了。”

    易禾后退一步,惊道。

    一道道纹络在九鼎内壁交错,发出接连的碎裂声,从鼎口的外圈开始,整个九鼎就在易禾和萧嵘两人面前支离破碎。

    萧嵘显然也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见状也是有些吃惊,他苍白着脸色自恋地赞叹了声:“想不到我的血那么牛掰。”

    一转眼,易禾已经在九鼎的一堆碎片之间翻找起来,面色亦有些发白。

    “莫不是坏了,所以九鼎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他咬牙回头望向萧嵘。

    毕竟九鼎于他真的很重要,若是被萧嵘毁了,他该怎么办?

    萧嵘撕下一块衣角将手臂和手心的伤势包扎好,步伐有些微晃地走到近前,低下身翻开九鼎的残骸,从中取出了那块江河令。

    易禾望了过来,目光亦是落在了江河令上。

    江河令呈六棱形状,正中是血色的一点红,繁复的血线从那一点红色向四周蔓延开。

    萧嵘看了片刻便将江河令递到了易禾面前。

    易禾犹疑着接过有些不解。

    “羽国的地图。”萧嵘道。

    易禾看了会,亦是看出了江河令上繁复的纹络是一张地图,可是他摇了摇头:“羽国的地图根本没有那么大。”

    萧嵘指了指江河令下端交错的两道纹络:“这里是风楠城。”

    易禾一怔,细细看去好似的确是这样,风楠城的轮廓就像一只瓢虫。

    可是……

    萧嵘指着江河令上端的纹络:“这里大概就是羽国以北的蛮荒。”

    羽国的疆域以北是漫天黄沙,人迹罕至之处,野蛮荒凉,那里少有人烟,也从未有那里的地图流出。

    正中的圆点所处的地方已是蛮荒之地,易禾沉默片刻:“这是什么意思?”

    萧嵘揉了揉眉心:“或许九鼎之秘就是一个笑话,不过是耍弄后人,也或许这是藏宝图,找到标记之处的宝藏就可以富甲天下,真是,也不知这九鼎是谁留下的,折腾小爷我很好玩吗?”

    易禾望了眼碎了一地的九鼎,又望了望手中江河令上的地图。

    “我去看看。”他说道。

    萧嵘一怔。

    “蛮荒之地杳无人烟,风沙经年不息,如今又正值盛夏,此去想必少不了艰难险阻。”他说道。

    易禾笑了笑。

    “所以,告诉她我反悔了,九鼎我就不给她了。而江河令如今也落在了我的手中,倒是我赚了。”他说道。

    萧嵘沉默。

    ……

    丹国的祖祠中,丹雪一身紫金长裙拜于丹国列祖的牌位之前。

    仪仗从红蔷城的丹王宫一直铺到丹国的祖祠边。

    红蔷城的百姓都知道,今日是他们新王登基的日子。

    丹雪轻抬眼睑,望着左方最新的那尊牌位,那是她父王的牌位。

    从今日起,她就是乱世第一位女王。

    丹雪一点一点握紧拳心,她会护住丹国,亦会替父王报仇。

    于红蔷城面前,于天下面前,丹雪一振紫金长裙,目光凌冽地从众臣面上掠过。

    “从今日起,我丹雪就是丹国的王!”

    “叩见吾王!”

    “叩见吾王!”

    “叩见吾王!”

    ……

    “林王送玛瑙玉一只恭贺丹王初登大位!”一声嘹亮的唱词从仪仗尽头传来。

    丹雪轻颔首,陆道远上前接过林国使臣送来的礼盒,恭敬呈到丹雪面前。

    丹雪打开盒盖,只见在圆润剔透的玛瑙玉当中,凝着一点猩红,如血般刺目。

    丹雪露出浅淡不失礼节的笑意,望向那林国使臣:“替孤谢林王殿下。”

    白日的喧嚣渐渐散去。

    祖祠中,亦是褪去了白日的浮华。

    丹雪褪去白日的盛装,只着一抹素衣,跪在一尊牌位前。

    林蔚然送来的礼盒摆在丹雪手边,玛瑙玉中,那颗如血珠般的猩红,依旧刺目。

    丹雪握紧那块玛瑙玉,举起,然后弃于地面。

    玉石和地面碰撞,清脆地碎开。

    “父王,雪儿是不是长大了。”丹雪仰起脸望着那尊牌位笑了笑,话音喃喃。

    林蔚然想告诉她,如今的和平之下,隐藏着一抹猩红的血色。

    她懂的,这是威胁,也是警告。

    窗沿外,忽地传来信鸽咕咕的叫声,丹雪怔了怔,信鸽熟稔地落在她的面前。

    丹雪摊开信鸽脚上缚着的纸条,跃然目间的是羽溪生隽秀的字迹。

    “算算日子,小凌应该赶得上你的登基,想来,孤当道一声祝贺。礼多不便,只能托小凌带一轻质小物,还望丹王殿下莫要嫌弃。”

    语尽于此,小凌是信鸽的名,丹雪细细地望向信鸽,只见信鸽洁白的两翼末梢皆有着晶亮的光。

    丹雪轻轻地取下那晶亮的两点落在掌心。是一对小小的粉色珍珠耳环。

    丹雪的唇角攀上笑意,她捧着掌心递到那尊牌位前。

    “父王,你觉得漂亮吗?”她露出甜甜的笑意。

    片刻后,丹雪轻咬下唇低下头,笑意从眼底消失。

    “可是,雪儿还配得上获得幸福吗?”

    夜色里,烛光摇曳。

    丹王的牌位上代表姓名的丹风灭三个字有些影影约约,像是在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