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早有准备 上

住隔壁的胖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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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袁业伍与赵黄跃带着一队侦骑从太武军镇前往阿里海附近探查。说是探查,不过是太武军镇模仿昆仑军镇而来的练兵手段,不定期的组织新兵充当侦骑与狼帐和北魏的探子、游骑进行围剿厮杀的训练。一般的探子、游骑虽然与声名赫赫百里游、夜不收有差距,可是依然让那些新军吃足了苦头,在初期几乎能达到一换二的伤亡比。直到后来蒙家的伍长、标长们进驻才有改善,不过就算是一比一伤亡比对于太武新军依然是极大的提高。阿里海的小规模轮战已经成为太武新军的每月必备的训练之一,这一次是这一团人马第二次参加轮战。上一次轮战的时候赵黄跃还在老家养伤,这是他担任这一团的副将以来第一次直接指挥。

    “赵贤弟,这次轮战还望贤弟鼎力相助,兄还望多带些弟兄回去!”刚出营寨没多远,袁业伍便对赵黄跃道。

    赵黄跃虽然心中不喜这个袁家庶子,可嘴上还是回道:“袁兄放心,黄跃定当竭力。”

    袁业伍哈哈大笑道:“有贤弟如此猛将相助,真是如虎添翼啊!”虽然有些故作豪迈的味道,可终究有些军旅中人的样子了。过了三五日之后终于到达阿里海附近,扎营之后袁业伍便让人去寻赵黄跃。

    赵黄跃放下手边的事情刚忙过去,问道:“袁兄找黄跃何事?”

    袁业伍把手中的军令递给他道:“你看看,这是刚送到的传书,周边的友军说这几日阿里海的狼骑变得很多,让咱们小心。”

    赵黄跃看了看传书,半边眉一挑疑惑道:“袁兄的意思是?”

    袁业伍点了点头,缓声道:“这时候还异常调动,只怕是有什么要紧人物来了……”

    赵黄跃看了看帐外的天气道:“我这就吩咐下去,喂完马之后我就带人出发踩踩点,争取来个大的。”

    袁业伍拱手道:“那就有劳贤弟了!两伍的人马怕是不够,你把袁大也带上。来的时候听闻张家的就在西面百里练兵?”

    赵黄跃半边眉头一皱沉声道:“袁兄放心,我这就领三定不会让那边抢了风头。”说完就随意拱了拱手出了营帐,袁业伍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道:“这性子,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

    赵黄跃招来他手底下的亲卫,吩咐他把几个伍长叫来。不过片刻就来了三个伍长。说是伍长可实际上在关内的时候都是与赵黄跃同级的“校尉“,现在各家只是把有潜力的子侄部曲派往太武军镇历练,待日后北伐之时怕是队伍里的大头兵也能混个“伍长”耍耍。这次拉练袁业伍等人一共五个伍也就一百三十余人,这三个伍长里有一个是袁业伍的亲兵所担任,还有两个则是河东世家子弟。他见人到齐了便道:“我长话短说,得了友军消息可能在周边有条大鱼,袁将军的意思是别便宜了百里外的张家,让咱们先去趟趟路。”

    三个伍长领命后便去着急本伍人马,赵黄跃趁着这个功夫往袁业伍的大帐走去,不知道想到什么就顺手把手里一直把玩的物件扔到了大帐旁边的火盆里。他见帐外无人驻守便朗声道:“袁世兄。”

    帐里立马传出袁业伍的声音:“贤弟快请进,愚兄正在看书呢。”

    赵黄跃一进帐就见袁业伍手捧一本兵书坐在榻上,他笑道:“世兄还真是勤奋好学,须臾之间也不浪费,着实让人汗颜。我进来是为了说声队伍已经吩咐下去了,估摸着过个一时半刻就要出发了。不知世兄还有何事要叮嘱的?”

    袁业伍笑道:“贤弟办事我当然信得过,不过还是想嘱咐句,若是蛮兵势大,莫要呈一时之块。”

    赵黄跃拱手道:“世兄放心,黄跃自是省得。”说完就出了营帐,没走多远就见自己的亲兵上前禀报说队伍已经集合完毕,走到营门口见三伍骑兵已经在门口整装待发,他上马之后看了看刚伫立不久的营寨便打转马头抬手道:“出发!”

    赵黄跃的人马行了一日夜已经离营地八十里有余,他见手底下三伍人马皆是有些疲乏便对三位伍长道:“我们这里离阿里海不过十余里,一会儿我们找个草丘背面扎营,袁伍长,你麾下军士大多配备双马,待会儿稍作歇息就找几个精干的军士去探探路。其余人复杂扎营,散了吧。”袁大等人点头称是。

    赵黄跃的队伍不过七十余人,营地自然大不到哪去,不过是挖几个陷马坑罢了。没过两柱香的功夫,袁大便向赵黄跃禀报说队伍已经准备好了,他准备亲自带队出发。赵黄跃点了点头,稍加嘱咐便让他去了。

    袁大出营地十里远的时候看见在阿里海周边有一队人马扎营,他把马放在草丘背面自己带着两个目力好的军士爬上草丘,只见不远处约莫有一百人左右的营帐,营帐中竖立着一面银狼头的大旗。他暗衬:“想必这就是将军嘴里的大鱼了!”他吩咐三名军士赶紧回营地向赵黄跃禀报,又让一名军士直接去找袁业伍。

    没过多一会儿就见赵黄跃领着大队人马赶到,一见面赵黄跃便问道:“袁伍长,情况如何?”

    袁大赶紧领着赵黄跃上了草丘,见那营地距己方不过十余里路,虽然营地中火光明亮可是不着地却没见侦骑探马的影子,袁大低声道:“我们在这儿守了一个时辰了,没看见一个探子,营地不像作伪,会不会是?”

    “既然已经来了也别着急,等到丑时再看看。”说完就命令众人喂马休息,静待丑时。此时已是亥时,远处营地的火光好似一盏明灯,照耀着在山丘上静坐的众人。赵黄跃看着手下军士严重倒映出的炙热火光,心道:“看来,可以试一试了。”

    丑时一到,赵黄跃便与三个伍长商量:“咱们盯了将近一个时辰了,也没见什么风吹草动。弟兄们一直憋着劲呢,不如试试?”袁大虽有疑问,可是看着手底下弟兄都一股跃跃欲试的神情便也没有张嘴,毕竟外来的伍长不打好干啊。众人领命之后,人衔枚马勒口缓行七里之后就见对面的营帐有了火光和异动。赵黄跃心道:“这才正常啊。”便张嘴大喊道:“富贵尽在我等眼前,随吾冲锋!”说完就身先士卒,冲向银狼营帐。

    三里路程对于全力冲刺的轻骑兵来说不过是转瞬之间的事,银狼营帐中只是离离拉拉冲出七八十人,还未起势便被赵黄跃带人冲的七零八落,三位伍长各自带人在营中放火。

    出乎赵黄跃意料的是一座营帐中冲出不少胡人女子,他见一个老人持矛守在营帐口便策马冲去,第一回合借着马力竟没占到多少便宜。自赵家出事以后赵黄跃武艺突飞猛进,在关外头一次遇见如此难缠的对手,他打马回转又冲向老者,余光看见旁边的帐子便用枪将一块已经烧着了的毡布挑向老人。老人只是轻轻一拨就把毡布扫向一旁,两人又硬拼了一记,就在这时营帐里传出一声大叫:“着火了,巴图鲁,快去把火灭了!”

    老人心道定是自己干才那一下不小心引燃了营帐,就这么一失神的功夫只见赵黄跃一手持枪又砸向老人,老人双手持矛拼了一记,随即感到一阵剧痛。只见赵黄跃另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拿起一把胡人的马刀一刀贯穿了胸膛。

    赵黄跃下马走进帐中,只见帐中有一个身披狼皮的少年和一个身着软甲的中年人。

    那少年好像会说中原话,只听他用颤抖的声音吼道:“你是何人,若是本王有个闪失,定要你大奉天翻地覆!”

    赵黄跃半边脸犹如死人一般,他只是看着少年身边孔侑武力的中年人用他令人压抑的声音道:“但愿你比门口的老头能打!”说完竟提刀冲向那中年人。

    中年人虽然气力比老者强不少,可惜武艺就差得的太远了。赵黄跃拼着用肩膀硬抗了他一刀的法子,反手用匕首直刺那中年人的心窝。少年看着一身是血的赵黄跃瑟瑟发抖,他摊坐在地上哀求道:“我乃左贤王遗子,若是换俘可给你数之不尽的财富!”

    赵黄跃站在那中年人身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道:“左贤王遗子?嗯,很好。”说完一刀挥下,不理帐中的金银财宝,只是带着那少年的人头上了马继续冲杀了。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赵黄跃看了看头色,大吼道:“时候差不多了,我们撤!”说完便向之前藏身的草丘冲去,临走的时候还一把拽走那面银狼大旗。

    半个时辰之后一大股骑兵奔来,领头的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他着骑马屹立在燃烧的营帐前听取着随从的汇报。过了片刻,他对身后的随从道:“前半段已经完事了,后半段还得加把劲啊!”身后的随从立马领着大队人马向之前赵黄跃撤退的方向追去。

    那青年看着光秃秃的旗杆叹息了一声,复而又是自嘲般的笑道:“也是,人都没有,要旗做什么?”

    孟红药看着旁边已经晕厥的侯婉儿,心里想起之前福伯对他的嘱咐:“若是少爷犯了心病,你顺着他就好。”便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咬牙坚持着。在度日如年的忍耐中,尹庆之终于趴在她身上睡去。孟红药强打精神用仅有的一点力气把两人拖到后面卧室,看着已经没有意识的两人自己在躺靠在尹庆之旁边后也昏迷了过去。

    三人被家里侍女叫醒的时候已经是快到傍晚了,尹庆之看着眼神中带着恐惧的两女就知道自己看来是又犯病了,不过之后这浑身舒爽的劲儿还真是让他觉得十分惬意。回去的路上三人默默无言,回了府与福伯打完招呼之后就进了屋子,福伯先去找了孟红药见后者神情有异,便问道:“少爷犯心病了?”孟红药点了点头,福伯叹了口气又道:“今天苦了你了,回去歇着吧。”说完就出了书房去找侯婉儿去了。

    “请进。”侯婉儿的话音刚落,福伯便走了进来。

    “想来夫人已经见识了少爷的心病了?”福伯轻声道。

    “嗯,没曾想平时恭谨守礼的归泊侯犯起病来竟与禽兽无异啊,怪不得这些年来他深居简出,若是发起疯来多少皓命都不够他用的。”侯婉儿冷哼道。

    “老朽还望夫人见谅,夫妻间还是多些体谅吧,少些猜忌比较好。”福伯微微笑道。

    “福伯这是什么意思,那人犯病还成了我的不是?”侯婉儿声音里的寒意把门外的鸟儿都惊走了。

    “夫人啊,老朽言尽于此,毕竟我们与靠山王不同,我们本就是关外的蛮夷,就算惹下什么祸事不过也是一走了之,但是夫人能带着家将部曲能去哪呢?心有灵犀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福伯说完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就出了房间。

    尹庆之刚躺在床上没多久,孟红药进了屋就靠了过来。尹庆之看着她身上的淤青轻声问道:“吓坏了吧,好点了吗?”

    孟红药忍着身上的疼痛道:“相公应该知道奴家的出身,这点小事算的了什么。”说完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爬到尹庆之身上,一手握着那要命的玩意一边靠在尹庆之的胸膛上道:“跟相公做那羞事,还颇有一丝异趣呢!”

    尹庆之不知道为什么孟红药会一身伤痛也要索欢,毕竟往日可没见她有受虐的癖好,不过刚才一觉醒来本就觉得还有余力,当然就敬谢不敏了。虽然孟红药依然有些红肿干涸,可尹庆之倒是做了些事,最少孟红药觉得比上一次要舒坦多了。想来是今日太过放纵终有力竭的原因,不过几柱香之后尹庆之就抱着孟红药深深的睡去了,孟红药嘴角带着得偿所愿似的笑意。她记得刚出门前伍二爷给她看了一本密档,上面写着尹家的心病乃是家传,每次发病之后与其行房必得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