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自掘祖坟

阿凡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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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呆子几人便不再多问,相继一跃,全跳上了牛车。

    “好的,小饮,走吧。”呆子一拍雪饮的肩膀说道。

    对于儿时伙伴的信任,雪饮心中顿时一阵感动,不禁对他们又增添了几分的亲切感。

    因为他们在村里的处境也和雪饮十分的相似,尤其是呆子。

    呆子的本名是叫发半生。

    听银杏村的长辈们说起过,呆子的父亲是晚年才得子。在呆子出生的时候,其父甚是欢喜,还特意请了算命先生为儿子取名。

    算命先生为这初生婴儿算了一命,说道:“此子有大富大贵之相,中年时期必有贵人相助,后半生会富可敌国。”

    呆子的父亲听到算命先生这话,又是一阵激动,当即说道:“我家姓‘发’,就为我的儿子取名为发半生吧。”

    就这样,呆子有了名字,叫发半生。

    可是,当发半生长大后,一个人的性格便慢慢显露出来。他生性为人耿直,为人处事从来不会拐弯抹角的耍心眼,就连说话时的表情也是一样——给人一种直呆呆的感觉。

    一个人说话太直了,难免会得罪不少人。被发半生得罪过的人,自然不会喜欢他,而且还越发的歧视他那种呆呆的模样。

    后来村里便开始有人为发半生取了个呆子的绰号。再后来也有人直呼发半生为呆半生。最后又有好事之人,干脆称呼他为发呆半生。

    这样一叫,发半生本来还挺富有褒义的名字,无端的被人加进一个“呆”之后,就全成了贬义了。

    不过,随便别人怎么称呼他,他也不在意。只要他知道别人是叫的他,他就答应。

    所以,同龄人之间便也不称呼他的大名了,干脆直接叫呆子,就连雪饮也是这样叫。但是雪饮还是感觉直呼他为呆子不合适,有心就又加了个尊称,称呼他为“呆子哥”。

    ……

    等呆子三人上了牛车坐稳了,雪饮便挥起鞭子,指挥着老黄牛朝着村外行驶而去。

    最终到达的地方却是雪爷爷的坟前。

    在杂草纵生的荒田野地里,雪饮跳下牛车,对着三位少年说道:“我想去投军,可是没有盘缠钱。”

    “这个……我们也帮不了你,家里不给钱花。”呆子有些无奈。

    “所以,我想把我爷爷的棺椁挖出来卖掉,请你们帮下忙。”

    “啊!你经过你爷爷的同意了吗?”呆子说完,感觉说的不对。随即又改口道:“这可是大逆不道啊!”

    几个人都震惊地盯着雪饮。

    雪饮看着他们,却没有回答,而是转过身,噗通一下跪在了雪爷爷的新坟前,哭泣道:“爷爷奶奶,孙儿不孝,我想借你们的棺椁用一用。爷爷,我知道这是你给奶奶的一个家,可是孙儿实在是没办法了,只有这一条路走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也不想走啊,但是这个银杏村不是我待的地方啊。爷爷奶奶,我要走了,如果有朝一日,您们不孝的孙儿还能活着回来的话,必会还您们一个风光大葬……”

    雪饮说着,又转而跪着爬到旁边的一座长满艾草的小坟头上,嚎啕大哭道:“娘,妹妹,我要走了,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活着回来看你们。妹妹你可要听娘的话呀,咱娘的身体不好,你现在都长成十三岁的大孩子了,不能再耍小孩脾气气咱娘了,尤其是别再乱跑了,可不要再乱跑了,别乱跑了……拉着娘的手,待在娘的身边,别乱跑了啊,别乱跑了啊,别乱跑了啊……”

    是啊,如果十年前,雪文山被官兵带走的那个下午,雪妹妹安稳地待在雪母的身边,没有到处乱跑的话,她也不会被士兵当做杀鸡儆猴的例子砍上一刀吧?那样雪母也不会冲出去和杀死女儿的士兵拼命吧?那样,十年后的雪饮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吧,依偎在母亲的身边,时不时的还会惹妹妹哭着向母亲告状吧?

    这样想着,想着想着,雪饮已经涕不成声。

    呆子几人看着雪饮抱着一座小坟头悲痛欲绝,涕零如雨。一阵秋风袭来,片片枯黄的落叶在空中飞舞,在风中摇曳。都也忍不住眼眶一热,流出泪来。他们也说不清,这泪水是因为悲伤而流,还是因为同情同村的兄弟而下。

    “好了,小饮,节哀顺变吧,人死不能复生。”

    “是啊,是啊。”

    几个少年都试图着安慰雪饮,可都一时想不起更好的言语。

    “小饮兄弟,你这个忙,我们帮了。”

    呆子狠狠地抹了一把泪,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拉雪饮起来。

    可是,被悲痛压抑了多年的人儿,哪有那么容易瞬间就平复了情绪。雪饮趴在坟头上,趴在艾草丛中,泪如雨下。

    泪滴打湿了黄土,他就把泥土攥在手中,攥的紧紧的。仿佛是想攥住亲人一般,永远不要他们离去。

    可是最后,他手中一直攥着的,却还是一把泥土而已。事实总归还是事实。

    最终,他还是累了。

    人在哭泣时是最耗费体力的。雪饮开始试着平复情绪。

    良久后,雪饮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

    他站了起来,又对着雪爷爷的坟墓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便开始“动工”了。

    因为,只有一把铁锹,呆子等三人便轮换着帮雪饮挖土掘墓。

    不出多时的功夫,一座高大的坟头便被几个人挖出一个大坑。

    后来,当铁锹终于碰触到棺椁的木板时,雪饮如触电一般,慌忙甩掉了手中工具。像个罪人一样,他跪在了地上,用手扒着黄土。

    一下,两下,三下……就在棺椁的木板又重见天日的那一瞬间,远方村口处,突然又传来了阵阵喜庆的唢呐声音。

    村口距离雪饮他们所在的距离并不远,当雪饮站起来身张望村口的时候,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已经行驶到了他面前的一条土道上。

    眼前,这个迎亲队伍还真像说书人口中讲述的那样——豪华,气派,壮观。队伍中的每个人都穿着代表喜庆的大红色礼服。有人步行,有人骑着枣红大马,有人手中拿着乐器,有人手中举着鲜红大旗,大旗上面还龙飞凤舞地绣着金色的大字。

    雪饮不认得那上面是锈的什么字,但就算是猜,他也能猜的出来,那些肯定是些诸如“喜结良缘”“百年好合”等等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