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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灯展主场在东城的花牌坊,这里的花灯五颜六色,形态各异,而且街面上几乎都挂满了花灯,可即便如此,也毫无违和感。也难怪天际会一片亮堂堂,这里简直就是灯的汪洋,令人眼花缭乱。这里的花灯不仅形态各异,其中的立意更是令人称道,什么“夭桃过福”、“凤求凰”……可谓是光彩照人。
当然除了灯,这里的人群更是令人瞠目结舌,简直就是人山人海,在人流密集的地方,想透个气都觉得有些困难。
“这人也太多了,走都走不过去!”嘲冈一顿哀嚎,他的脚已经被莫名地踩了无数脚,这会一股胀痛,而且不时地还有密密麻麻的脚步从自己的脚面踏过,他推搡着面前的人流,整个人简直就要崩溃了。
而于法显然经验丰富一些,可是他的脚面也免不遭到百般摧残,不过好在他事先早有准备,因为他今日可是穿了一双特质的鞋子,可谓有备而来,一路上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欣赏着这四周姣好的灯光。
“于将军,你难道不觉得痛吗?我感觉我的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嘲冈一脸痛苦,不过当看到于法的模样,觉得好生奇怪,心想莫非着将军的脚面已经长了一层厚厚的足茧,以至于皮糙肉厚,不怕践踏。
于法一听,随即满怀歉意地应道:“我忘了提醒你,今天的人会特别多,所以得穿一双特质的结实的鞋,不然一般人还真很难承受得了着雨点般的践踏。”
“你!”嘲冈的表情随即有些变形,可能是因为埋怨,也可能是因为又被踩踏了几脚,总之这场宴会给嘲冈的第一印象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没心思看所谓的花灯。
一旁的绮妃宫似乎也神情自若,十分放松地左右探看,只不过她感兴趣的似乎不在花灯上。
“妃宫,你个柔弱女子,难道脚面也像那大老粗一样,不怕折磨蹂躏?”嘲冈凑上前去,问道。
绮妃宫秀眉一挑,付之一笑,道:“你自己低头瞧瞧便知。”
嘲冈一头雾水,朝着绮妃宫的下身望去,眼前的一切让他简直吃了一大惊,道:“好啊,你们有好方法都不告诉我,让我一个人忍受这被足踏的痛苦!”
“你也没问,我还以为你的脚已经长满足茧,不怕踩踏!”绮妃宫提袖掩面,含笑的性眸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色泽,看得嘲冈差点入了神。
“可是我也不会悬浮之术啊……”言语间,嘲冈的脚又被踩了几脚,疼得他气都快喘不过来了。
“这个简单。”绮妃宫笑了笑,轻指一描,嘲冈顿时感觉自己被无数丝索朝上提起,整个人随之飘移了地面,这下子再也不怕被人践踏了。
“这个好,比所谓的特质鞋来得巧妙,哈哈哈!”嘲冈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飘浮的感觉果然非同凡响,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只不过脚面由于长时间被踩踏,这时候难免还是会有阵阵疼痛从双足传遍周身。
“想不到还有如此奇能异士,妃宫姑娘,能否也帮我一把?”于法见状,双眼发光,跃跃欲试。
绮妃宫随之也将于法抬离地面。
于法朝自己足底望了望,瞬间大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太妙了,太妙了!贤弟,你们有这本事,看来今晚的八宝芙蓉鸭,你们是志在必得了!”
“那是自然!”嘲冈得意地笑了笑。
“只不过到时候能否赏脸,赐我一口。我虽说参加了花灯节多次,可是连芙蓉鸭的味道都没闻到过。”
嘲冈戏笑道:“哈哈,好,到时候自然让你闻个够。”
“你们也少得意太早,京州城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绮妃宫提醒道。
“怕什么,我们这配置,我觉得完全没问题。”于法十分兴奋,摩拳擦掌道。
“配置?”嘲冈瞄了于法一眼,道,“于将军,你只要给我造好势便够了。”
“哈哈,那是自然。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们有如此身手,怎么还会被强人埋伏?”于法的目光突然变得锋利了起来。
嘲冈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绮妃宫一时疏忽,可是显然于法已经起了疑心。
见如此,再隐瞒恐对自己不利,嘲冈没有犹豫太久,应道:“于将军,不瞒你说,我们其实就是冲着这花灯会来的。我们云游商土多年,偶然听说京州东城有这么一场盛会,故而好奇前来。其实我们也不是故意要隐瞒身份,将军当时的阵势实在是一时间让我们有些无所适从,只不过不想节外生枝,伪装之事也是被逼无奈。”
于法眉毛一扬,质疑道:“真的吗?”
“不是,于将军,我这可都是肺腑之言。”嘲冈心里一时间没了底,拳头已经摆好势,生怕一会免不了一番动手。
“贤弟,我看呐,为花灯会来是假,为了芙蓉鸭来才是真吧?”
“这……”嘲冈一听,心头的石头顿时是落了下来,大笑道,“哈哈哈,于将军,凡事别挑明,你我心知肚明即可嘛!”
说着嘲冈用手拍了拍于法的胸脯,刚刚真是捏了一把冷汗。绮妃宫也是准备好随时动手,见局势缓解,她的面容也舒展开来。
“贤弟,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十个里有九个假装自己是客商,我都已经见惯了。”于法摆摆手,不以为然道。
嘲冈无奈道:“只怪我太过愚笨,没想到于将军造就已经看破了。”
“哪里,只不过见多了而已。”于法客气地应道。
四周人群熙攘,他们都只顾着看花灯和看自己的脚,谁也没注意到嘲冈等人彼此之间的对话,也是今日的主角是花灯,谁会去在意几个陌生人之间的耳语。
“跟我来,这边!”于法突然招手示意道,他正朝着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走去。
嘲冈眉头一紧,心随即揪了起来。
然绮妃宫若无其事地从自己面前走过,顺便留下一句淡然的话:“别疑神疑鬼的了,他只不过想带我们抄近道。”
“啊……?”嘲冈愣了片刻,目视着绮妃宫徐徐远去,而于法早已经消失在哪条阴暗的胡同当中,只听他暗暗嘀咕道:“抄近道?我还以为要引我们进埋伏,嘘,虚惊一场……”
原来出于方才的情景,绮妃宫已经将对方的心思认认真真地读了一遍,知道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歹意。嘲冈深知绮妃宫的读心秘术,既然连绮妃宫如此自信地对自己言明,那其中自然没有什么威胁,因此他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跟着绮妃宫身后,努力地挤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