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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卷帘门不停发出声响,像波浪一般轻微抖动不停,好似随时可能破开或倒下。
地上横躺的五个人影,胆战心惊。他们要想起身离门远点,但实在挤不出力气。五个人感觉喉咙火辣辣的,脸也烧得厉害。他们想说话,却止不住急促的喘息。他们把目光投向杜深,希望他做出某些措施加固铁门。
杜深正在凝神观看电视里介绍的避难点。他浑然没有察觉五个陌生人的无声求助。
时间流逝,铁门的响声逐渐变得轻微而零星。五个客人随之镇定下来。他们终于有心思注意到空气里弥漫的香气。那是杜深手里的小吃散发的喷香。五个客人暗自吞咽唾沫。有人的肚子轻鸣起来。
杜深吃完食物,将宽大的瓷碗放到旁边的玻璃柜台上。他暗自思索。
五个陌生人互相搀扶起身。三十多岁的短发男子略微走近杜深,轻轻咳嗽起来:“咳咳咳……”
杜深被打断思路,转身看向咳嗽的清瘦男子。男子不说话。杜深盯着他,继续思索。
清瘦男子等待片刻。只见杜深默默的发呆。他无奈的再次咳嗽起来:“咳咳,嗯哼……”
杜深皱眉,回神:“有事儿就说吧!”
五个陌生人略微分散站立。他们对杜深的表现暗自诧异。短发男子还要装腔作势的摆架子。二十多岁的漂亮女人跨步上前,刚好将短发男子挡在身后。
漂亮女人的姿态挺低,微微躬身对杜深笑道:“打扰啦。我是李雅珍,请问先生的姓名?”
“杜深,”杜深拿起柜台上的饮料瓶,轻轻拧开,“有事儿直说!”
李雅珍暗自惊诧:“这人真不认识我们?”她身后的四人仔细端详杜深的神态。他们感觉杜深不像装模作样。四个人暗自惊讶:“还真有人不认识李雅珍?”
“杜先生,”李雅珍扭捏起来,“打扰啦。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吃的?我们愿意花高价买!”
杜深停止喝水,笑起来:“乱世降临,钱就是废纸。想要吃的?自己找吧。反正我也不是这里的主人。”
五个陌生人同时流露喜色。年纪最小的小伙儿就要跨步查看倾倒的货架,却被同龄的女孩子轻轻拉住。
李雅珍看一眼身后。她面向杜深,不停微微躬身,好似鞠躬:“杜先生,请容我们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雅珍,是一名演员和歌手。”
李雅珍侧身,挨个指向身后的人影:“这位是宋恩珠宋姐,我的前辈,也是演员和歌手。”
宋恩珠应该三十多岁,虽然保养得法,仍然难掩岁月的痕迹。少许痕迹没有削弱她的美艳容貌,反而增添魅力。宋恩珠朝杜深妩媚的一笑。
李雅珍继续介绍。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叫作南美姬,身材高挑,长相甜美。她也是演员和歌手。
之前咳嗽摆架子的清瘦男子,叫作金钟。他倒不是演员,而是李雅珍的经纪人。另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叫池海,也是个演员。
听完李雅珍的介绍,杜深回过味儿来。他失笑:“你们应该挺有名的吧?恐怕不止是演员和歌手,还是大明星?”
李雅珍谦卑的一笑,正要开口。她身后的南美姬凑上前,故意摆出可爱的表情卖萌道:“杜深,你真的不认识我们?我和池海就算啦。可是恩珠姐和雅珍姐,可都是成名好些年的大明星!真正的国际大明星……”
“不好意思,”杜深平淡的轻笑,打断道,“我刚从大山里出来,不懂那些潮流和娱乐圈的事情。你们不是要找东西吗?请随意。”
杜深起身,拿起柜台上的饮料走向超市深处的小门:“里边有个小院子。最深处的房间归我。其它的,你们随意。对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请不要在半夜里打扰我。”
李雅珍五人面面相觑。他们默默目送杜深消失在棕红的铁门后面。铁门后的院子漆黑一片,使人看不清状况。
杜深消失好半天。爱摆架子的金钟恼怒的低骂:“这人真会装!美姬、宋姐还有雅珍你们三个,都是顶级明星。平时的广告代言不知做过多少。这姓杜的,怎么可能一个都不认识?”
“行啦,”李雅珍不满的瞪视金钟,“世道变啦!收起你的臭脾气。你还不明白?杜深这是跟咱们划清界限,不想被咱们拖累。现在该忘记我们明星的身份啦!”
南美姬沮丧的轻轻拍打池海:“海子,我肚子好饿。咱们一起找点吃的吧?”
池海刚进娱乐圈没多久。尽管经历白天的变故,感触仍然不深。他笑着点头:“好的,美姬姐。”
南美姬和池海同时在小超市里寻找起来。超市面积不大,也许叫便利店更合适。店里的货物早就被杜深清空,中心处的几排货架,因为杜深嫌进出麻烦,早前用巨力分别扔到两边。货架相撞,仿佛多米诺骨牌。超市里的货架因此几乎全部倾倒。
李雅珍等三人,也迅速动身四处搜寻。五人翻找大半天,只在角落里找到几袋分量很少的的糖果。
“怎么办?”五个人聚集一起,南美姬捧起手里的小袋装的糖果。南美姬愁眉苦脸,仍然不失可爱:“这里的东西全被人搬走啦。也许,就是那位杜深搬走的。就藏在他住宿的屋子里?”
五个人相顾无言。沉默片刻,李雅珍鼓起力气:“里面不是还有个院子么?咱们去找找看。应该有电灯的。”
其他人点头,其实没抱多少期望。他们跟随李雅珍,到院子里查看。
院子很小,有三个房间和一个简陋的厕所。除掉杜深住宿的房间,其它两个应该是在平日里做仓库用。仓库里只有几只压坏的纸箱子,没有任何食物或有价值的东西。
五个人站在仓库门口。宋恩珠无奈的道:“好干净!这下怎么办?去问问他?”宋恩珠偏头,朝杜深住宿的房间努嘴。
金钟压低声音冷笑:“只怕不容易。他之前装作不认识我们。如果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他恐怕不会把食物分给我们!”
“代价,”南美姬垂头丧气,“他又不要钱。我们还能付出什么代价?”她忽然瞪大眼睛,气呼呼的瞪金钟:“该不会,你想让我们去陪他睡觉吧?”
金钟一愣,急忙摆手。他心虚的偷觑李雅珍,略显尴尬:“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们都是洁身自好的人。以前在娱乐圈都没有,更何况是现在为点食物。不就是挨饿么?忍一忍就是。”
房间里,杜深坐在钢丝床上,盘膝而坐。漆黑的锁链仿佛长蛇,缠绕杜深的身体缓慢移动。杜深闭眼凝神,艰难的沟通锁链,抽取身体里的异种血脉。整个过程不止是痛苦,杜深默默忍耐,渐渐流出细汗。
天色微微发白,杜深刚要收起锁链休息,房门忽然发出轻响。
“来啦。”杜深起身,一边舒展身体,一边走到门口。他用元素火焰蒸干汗水,深深呼吸两下,再无异样。杜深拉开门,只见李雅珍五人都站在门外。他们瞪大眼睛,鬼鬼祟祟的向房间里张望。
或许是因为房间里空旷、干净的缘故,五个人多少流露失望。
“杜先生……”李雅珍借助其它两个房间散发的灯光,观察杜深身后漆黑的房间,“不知道,你对以后的生活有何打算?”
杜深微笑:“当然是尽快赶往三桥市。那里是距离最近的避难点。”
李雅珍点头:“我们也是这个打算。杜先生,我们想请你帮忙。只要你送我们去……”
杜深摇头:“我胆子小,力气也小,恐怕做不来你们的保镖。我自己上路……”
李雅珍有些着急:“杜先生,请先听我说。我们不会让你白帮忙。你知道我们是明星,名气很大的那种。就算现在世道变化,我们仍然拥有很多强力的社会关系。更何况,我们年纪轻轻就能走红,肯定不止实力、运气那么简单。”
杜深渐渐生出兴趣,点头道:“说具体点。在三桥市,你们能为我提供什么便利?在更广阔的范围内,你们又能为我做什么?”
李雅珍犯难,似思索,也似犹豫:“我们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具体的……”
南美姬突然凑上前来,认真道:“至少,我们已经联络上三桥市的政府。他们答应,会派遣特种战队来接我们!”
“政府,”杜深打量南美姬,半信半疑,“政府会派特种站战队来接你们?”
“也许称不上政府,”宋恩珠挤上前来插话,“但至少是位高权重的大佬。反正他们已经派人来接我们。杜先生,我们不需要你和外面的活死人厮杀。只要你照顾我们几天,等到救援队抵达就好。之后,你可以随同我们,轻轻松松的抵达三桥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