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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你莫要这般,快些放开。”
“不!我不放,我早早同父亲表过态,他却非要把你嫁给别人……”
他跟王文胥表过态?这不是胡闹吗?她现在是王文胥的义女,也就是王祁贤的妹妹,即便没有血亲关系,那也是不合伦常的。
说来,王文胥急急忙忙的给三娘定下亲事,难不成就是为了让王祁贤死心?
她早就知道王祁贤的心思,他看她的时候总带着些莫名的情绪。
王祁贤是个含蓄的人,从不在言语上表达情感,三娘竟不知道他对她已经到了要嫁娶的份上。
“兄长莫要乱讲,你我是兄妹……”
谁知王祁贤听了这话,顿时狂躁起来:“又不是血亲,有什么要紧?阿瑶,我会对你好的……”
他将三娘牢牢固在怀里,身上的酒气弥漫在她周围,她想推开他,可是她不如王祁贤劲儿大。
他的脸窝在三娘是脖颈处,慢慢上移,气息越来越靠近脸庞。
三娘脑中一阵轰鸣,使出大劲儿将他推开,本能的给了他一个耳刮子。
王祁贤似乎被这一巴掌打清醒了,瞅见三娘那羞愤的神情,赶忙又退开了些。
“五妹妹,我……”
“无碍,你快回去吧。”
王祁贤皱着眉,似是有些懊恼:“对不住…也不知怎的,喝大了。”他望着三娘慌忙解释:“方才…我要是说了什么,五妹妹千万别往心里去,那都是醉话,信不得……”
“你们俩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园子,却见乔氏领着一帮人到这边来。
她衣着整齐,面上妆容完好,一旁的絮贤亦是如此。两旁拎着灯笼的小厮,恭恭敬敬,瞅着都是未睡下的。
这都二更的天了,一帮人不睡觉是为的什么?
三不由心惊,怕是要出事了。
乔氏有备而来,王祁贤喝醉酒找到这边来根本就是个圈套!
还好他们这会儿才来,若是撞见方才那一幕,恐怕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
三娘忙回应:“兄长喝醉了酒,跑错门儿了,我领他回去。”
乔氏冷哼一声:“领他回去?他这不好好站着呢吗?需要你去领?”
王祁贤心中暗道不好,赶忙附和三娘:“二婶,我方才有些头晕,迷迷糊糊的,故而五妹妹才好心领我回院子。”
乔氏才不听他辩解,直接冲身后的小厮道:“将他们俩领道崇德堂来!”又与絮贤道:“你去把大夫人和老夫人唤醒,今儿得好好办办这两个祸乱纲常的东西!”
小厮上前来将三娘他们扣住,往崇德堂去。
三娘不怕去崇德堂对峙,就怕王祁贤坏事,他还醉着,此时是清醒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又犯起迷糊。
若真是那样,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王文胥不在府上,赵氏也很难救下她。
三娘不知赵氏对此事知道多少,王祁贤是她的儿子,三娘只是个半路闺女。若赵氏知道了王祁贤的心思,会怎样看待呢?
对这一点,三娘很心虚,她不确定赵氏会不会再帮她。
不知不觉就到了崇德堂,小厮们将他俩押进去。
他们对王祁贤还是客气,带进来扶到椅子上坐好,对三娘就没那么友善,一脚踢到腿弯子处,让她直直跪到地上。
王祁贤在来的路上困乏至极,又昏睡了过去,此时仰在椅子边沿人事不省。
三娘也不作反抗,与其多受点罪,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跪着。
小厮在屋里守着他们,没多久王家一帮正主就都来了。
王老夫人穿了深衣,外头披了件锦服,就匆匆赶了来。
赵氏亦是如此。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的赶了来,崇德堂顿时热闹起来。
王老夫人从进屋起,眼神就没离过三年,待她在堂中高座上坐下,便又看了看在椅子上睡瘫了的王祁贤。
“把贤哥儿弄醒!”
老夫人一声令下,小厮赶忙上去喊王祁贤:“少爷,大少爷?您快醒醒......”
结果王祁贤哼哼两声,又睡过去了。
小厮无奈,偏头看了看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道:“继续喊!”
小厮点头哈腰,继续喊道:“大少爷,快醒醒......”
赵氏被人喊起来的时候,也没人跟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娘,又看了看仰在椅子上的王祁贤。
“这...是怎么回事?”
乔氏坐到了王老夫人边上:“怎么回事?这你得问问你的好儿子、好闺女!说起来都觉得丢人!”
赵氏不明所以,询问似的看了看三娘。
三娘不知要怎么说,索性埋下头去。
王祁贤这会儿有了动静,哼哼两声,睁开了眼。
“少爷醒了......”小厮回禀道。
王老夫人闻言,又冲小厮道:“给我押到前头来!”
小厮照做,扶着王祁贤到了王老夫人跟前。
王祁贤脚下无力,顺势就坐了下去。
“真是胡闹!”王老夫人盯着王祁贤满是怒气,又指着赵氏训:“你看看你是怎么管教儿子的?秋试迫在眉睫,他这大晚上喝得烂醉如泥,你也不管管!”
赵氏看着王祁贤那模样也是憋气:“阿贤大了,总不能时时跟着......”
听赵氏还敢顶嘴了,王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赵氏看着王老夫人那凌厉的眼神,一个哆嗦,闭了嘴。
王祁贤坐在地上摇头晃脑的,兴许实在难受,他伸手揉了揉脑袋。
王老夫人也不管他醉不醉,直问道:“贤哥儿,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夜阑居去做什么?”
赵氏听王老夫人这么问,可平静不了:“母亲这说的什么话?叫旁人听了,岂不是要误会?且不说贤哥儿了,祁瑶她一个姑娘家,名声不能毁。”
乔氏在一旁搭话:“你替人家想着名声,人家可不一定在乎,我看贤哥儿跟这小丫头就是有私情,大半夜的两人在夜阑居门前勾肩搭背......”
“你胡说!”三娘驳道,决不能让她再胡扯下去:“兄长喝醉酒,脑袋不清明,故而在夜阑居门前敲个不停。我只是听见声音出来看看,见到兄长就领他回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