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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每年五月,那里都会举办许多重量级的文学演讲,邀请近期最具知名度的作家发表演讲,就像电影《国王的演讲》一般,气势恢宏。”翁半闲人望着远郊兴致勃勃道。
“这么牛逼,那每年一定很多人去吧?”贺晓渔双手合十,‘啵’的一声,排开一包番茄薯片,津津有味的开始憧憬起自己的瓦依河畔之行。
“那可不,听说就连美国的前总统克林顿、卡特还有一些好莱坞的社会名流也经常莅临此地,这也导致当地的观光旅游业得到了长足的发展。”翁半闲人说起这话,不由回忆起前世。
自己偶然得知世上竟还有如此神奇的藏书家圣地后,心血来潮之下,直接订了一张飞往伦敦的机票,然后不辞辛苦地在火车、乡间巴士、爱尔兰马车之间来回倒腾,用时两个昼夜才和世界各地的朝圣者们一起涌入瓦依河畔小镇。
当时还多亏一位在本地民宿打工的中国留学生小伙的帮助下,自己力压群雄抢到了当地一家名为‘北斗’民宿(Seven_stars_B&B)的住宿权。
PS:大家有兴趣可以通过这条路线前往观光,伦敦机场—布里斯托—纽波特—赫里福德—旧书小城瓦依河畔海依(这个名字就是这么奇怪,Hay-on-Wye)
“还有各位,进入爱尔兰乡间小路的时候,请一定要注意脚下的牛粪和马粪,尤其是马粪,不要问为什么!”翁半闲人笑着对窗外提醒道。
“嗡嗡,你跟谁说话呢?”嚼着薯片的贺晓渔,满头黑线的看着翁半闲人正对着窗外犯傻。
“哦,一群名为喜喜神的小精灵们!”翁半闲人满脸奸笑的回过头来,“你在吃什么?”
“薯片,要吃吗?”
“不用,谢谢!”
残忍拒绝花季少女的另类表白后,自恋的翁半闲人开始上网搜寻有关《布罗瑞克先生的军队》一书的初版信息,初版书作为每个藏书家心底的野望,它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就不是那些凡人所能理解的。
因为就出版业来说,只要编辑们不是傻瓜,那肯定是不停再版编修的最新版才是最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的凡人们是不会理解藏书家们心中的痛的。
每当新版图书一经发行,那么旧版图书的搜罗难度就会成倍增加,这是藏书家们不愿看到的,因为对于以书会友的他们来说,那版书可能就代表一段封存已久的时光。
那封存的时光里有可能是一段苦涩的初恋,有可能是一段青葱的友谊,也有可能是一段温馨的羁绊。
翁半闲人先是在谷歌上展开了一系列热词搜索,最先输入的是本书的作者‘丘吉尔’,之后又陆续更换为‘丘吉尔收藏’、‘初版’、‘英国少女爱吃的零食’后,总算在一家名为‘世纪巨人’的网站上找到了一篇名为《丘吉尔收藏价值连城?赶快建立起你的伟人收藏吧!》的精妙论文,结果...
“An Unforgettable ChallengeWhen I was ten years old, I began to chat with foreigners. But I was very shy. Gradually, I became more and more confident with foreig...”
翁半闲人默默的将手机递给了贺晓渔,他倒是会英语,可是阅读障碍症显然还没好到中英通吃的地步。
“能帮我翻译下吗?”
“Sorry,I can’t.”
贺晓渔无情地回绝了翁半闲人这种古老刻板的传情告白后,心里默想:“这种书呆子式的表白方式真是烂透了。”
还不如岩井俊二的《情书》有意思。
用了几十包垃圾食品外加张学友演唱会门票的利诱,贺晓渔才心满意足的接过手机,开始做起自己的临时小秘书。
同时,翁半闲人也悄悄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记下了,贺晓渔爱吃的几十种零食口味和喜欢的偶像。
而另一边开始极速阅读的贺晓渔三下五除二,就将文章的内容翻译了出来。
“如何,这篇论文怎么说?”翁半闲人心切道。
“论文是在上个世纪写的,其中有一段很直白的开题:收藏一套丘吉尔的作品需要几多钱?”贺晓渔故意粗着嗓子,学着严肃学者的腔调,吊胃口道。
“那么是多少呢?”
“1500英镑到9万英镑之间,具体要看品相和版本以及是否有题签。”贺晓渔看着饥渴的翁半闲人,决定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
“了不起的数字,不愧是藏书家的发源地,即便没落了也难掩其底蕴的雄厚。”翁半闲人感慨道,一个国家的软实力有时候就体现在人们愿意为自己的心爱之物付出多少沉甸甸的金币。
当翁半闲人他们埋头继续翻找资料的时候,一位戴着蓬头帽的着侦探披肩的八字胡男士,漫步来到此间车厢。
“打扰了!”他彬彬有礼的致意道。
“嗨,认识你很高兴!”翁半闲人操着一口蹩脚的美式英语呼应道。
“丫,认识你也是我的荣幸。还有你,美丽的小姐,日安!”显然这位侦探打扮的八字胡是个人精,迎合着翁半闲人的口音回应道,还不忘照顾到旁边的贺晓渔。
八字胡落座后,先是整理了下自己行装,听到翁半闲人二人旁若无人的交谈后,歉意道:“抱歉,我并是有意窃听,但冒昧请问二位可是要去瓦依河畔海依小城?”
“诶,你怎么知道?”贺晓渔捂着小嘴状若吃惊道,私底下却偷偷踢了下翁半闲人的脚。
老人说:出门在外,总要留点心眼。
有些茫然的翁半闲人抬起头来,看了眼贺晓渔,他刚才还沉浸在这篇论文之中呢,里面很多趣闻都让他欲罢不能。
这时感受到少女的紧张,只好轻轻拍拍她的手心以示安慰,转头对着八字胡笑道:“是啊,那座著名的小城是我们蜜月之旅的首选!”
“喂,你是白痴吗,完全会错意啦!要你小心的不是这方面!!!”贺晓渔面上甜蜜的点头应是,心里的吐槽却快穿透天际。
男人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
“原来是新婚夫妻,先祝贺你们喜结连理。”八字胡闻言轻笑,他指着翁半闲人手里的手机,“刚才听你们讨论丘吉尔先生的《军队》,还以为碰上同行了,才有此一问。”
“哦,这么说先生您也是图书猎人?”翁半闲人意有所指问道。
“我是美国人,我们那更喜欢称这行叫‘猎书客’。”八字胡顿了顿,有些疑惑的扫视了番翁半闲人,“你刚才用了个‘也’,难不成您也是同行。”
也许是这个‘也’的频率出现的太过频繁,八字胡说完后,车厢里响起了一阵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