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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
修氏与穆氏同时在牧春园小产,便是粉衣带来的消息,具体什么情况粉衣也不太清楚,王妈妈只告诉她修娘在牧春园小产,穆夫人随后也出现小产症状,现在两位夫人都在牧春园诊治,各院子的人都正赶去,便叫云织也快快赶去。
云织随着粉衣一路匆匆去了牧春园,转进那小路后边已经听到隐约的哀嚎和哭泣,且边走边觉那声音更加清晰,红杏觉得有些奇怪,转头问那带路的粉衣:
“这是什么声音?是从牧春园传来得?”
粉衣点点头,却也是小脸煞白:
“那是实施杖杀的声音,这声音除了四年前瑞康少爷中毒那晚传出来过,这些年再也没听到过,现在却从牧春园传来……”
粉衣没有说下去,红杏却已经表情凝重了。转头看向那一直走在她们前面的云织:
“小姐,看来事情不小,咱们要不要回避片刻,过些时候再来。”
云织面无表情,眼睛却是很坚定,步伐也毫不迟疑:
“我答应过要保护修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便不能食言。”
红杏看着她瘦削却凸显出那尖锐骨骼的侧脸,明白小姐是已经下了决心了,虽然心中很是不安,但还是什么也不再说,咬了咬唇紧着步子跟上了。
粉衣也赶紧亦步亦趋的跟上,在云织身后怯怯道:
“小姐,粉衣的表姐也在牧春园洒扫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如果可以,求您能救她一命。”
云织转头看了一眼小丫头,随后点了点头,粉衣面露欣喜,看向云织的神情全是崇拜。
主仆几人再不多说,加快步子向那牧春园走去。
主仆几人很快到了牧春园门口,但就算是有心理准备,当看到面前的惨状时,云织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牧春园的门前驻扎着许多黑甲军,里面也显然有更多,凄厉的哭泣声和哀嚎声便是从那院传来的,趴在一排桌凳上接受杖刑的奴才们,有些已经昏死过去,浑身都是血水,臀骨都露了出来,怕是活不了了。有些还活着,伴随着那仗打的声音哀哀地哭号着求饶,却也很快昏死过去。剩余跪在一侧的奴才们,则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的哭泣。
一名跪着的女仆看到了门外站着的云织几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大喊了一声:
“救命!”
踉跄着站起身来来想要逃跑,却被身后执行的黑甲军看到,一脚将她踹翻,拔刀便砍下了她的人头,血流瞬时喷洒,吓得包括红杏与粉衣在内的所有奴才,都抱头尖叫起来。那黑甲军却无事一般,只冷漠地看了一眼在场唯一没有尖叫的云织,擦了擦那刀上的血迹,转身低喝一声:
“逃跑者杀无赦。”
让在场的奴才们都更是哭嚎起来。
红杏牙齿直哆嗦,站在云织身后攥着她的衣袖,声音发颤:
“小姐,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云织面色也十分不好看,但对于红杏的话却并没有回答,红杏无法明白,在王府的黑甲军们永远不是如她看到那样,他们是战场上的铁血军士,也是嗜血的狂魔,因为命令约束,他们像最忠诚的狗一般守护这个宅子,但同样,只需一个命令,他们便是对老弱妇孺也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人命在他们眼里怕早只是一个代符。
云织无法阻止他们的杀虐,但迫切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南荣不战大开杀戒。
她深深看了一眼方才那施行的黑甲军,淡漠对红杏道:
“他们从来都这样。”
便抬步进入的内院。
(二)
“说,是谁指示的你。”
“老奴真的不知啊,老奴冤枉啊!”
冷漠的声音与惊慌地老声从屋中传来,云织进入屋子,正看到何妈妈跪正死命磕头求饶,两侧站着是面色阴沉南荣瑞贤和一脸哀容被绡儿扶着的南荣锦儿,老夫人并未来,但苏妈却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身后是眼睛通红的莺儿,以及低着头不言不语的沈老大夫与他的药童。
而她那亲爱的父王,正坐在上首一脸冷漠的看着下首,正要再次发布杀令,看到她进屋便突然停住,神情十分微妙的看着她。
“你来了。”
他声音有些冷,一贯的陈述语气,这一次却带了一些反问,云织便不由心中一紧,面上的表情都有些拿不准,但还是回了一个字:
“是。”
南荣不战深深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站在侧面的南荣瑞贤却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眼光看着她,而南荣锦儿则看着她眼神怨毒,她察觉到这些目光,顿了一下,随后补充解释:
“听丫头说夫人和修娘出事,我担心,所以来了。”
“修娘无事。”
南荣不战看着她淡声解释了一句,眼睛看着她。云织却是愣了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却是不可置信地神情:
“修娘没事?”
南荣不战看着她那神情,觉得她像是根本之道修娘会出事一样,眸光不由暗了一暗。却点了点头。
云织看到他眼中的怀疑,但她却根本顾不上这些,她只觉得好笑,又觉得可怕。她突然觉得事情好似失控了,她开始猜不透莫离到底想做什么了,指引了自己怀疑他,而后像逗耗子一般逗着她,她断定今天的事和莫离有关,但为什么修娘没事,他到底做了什么!
她这般想着,突然看着面前的南荣不战,指着外面道:
“父王可能告诉我,您为何发如此大的火气?”
云织问着,却发现周围的人也都神情越发微妙起来,啜泣的锦儿与绡儿似乎又开始哽咽,而南荣瑞贤也将头低的更低,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云织看着他们的神色,又看到南荣不战那突然阴沉的神色,陡然意识到她树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南荣不战这时却开了口,但是却是吩咐身后的蜀黎:
“将这些人都一并拉下去,其后的你处理干净。”
蜀黎低声应是,便在绡儿和锦儿的啜泣和何妈妈的哭嚎中与两个黑甲军拖着屋中其余两个明显是穆程英近侍的丫头嬷嬷出了门。这屋子中该是所有牧春园的奴才都被拉到外面了后。
南荣不战才走下了首椅,到了云织面前:
“你,随我去书房。”
云织抬头看进他鹰一般的冷眸,心中一紧,但还是点了点头。南荣不战嗯了一声,又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一侧的另外三兄妹:
“滚回自己院子,闭上嘴,无我命令,不许出府。”
三个兄妹看了一眼南荣不战,低头应是。南荣不战便再不多言,抬步带着剩余黑甲军走了,云织看了一眼南荣瑞贤那瞬时紧握的拳头,再看向这基本算是空了的牧春园,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中一紧,却是赶紧对红杏使了个眼色,而后独自跟在南荣不战身后,快步走了。
看着南荣不战与云织走远的身影,最先终于崩溃的是锦儿,她哇的一声扑到南荣瑞贤怀里,再也忍不住哭诉: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哥哥,娘亲一定是被冤枉的,她一定是被冤枉的,我们一定要替她讨回公道……”
绡儿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是啊二哥,娘亲素来最持身份,断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们一定要为她讨回公道。也为这些惨死的奴婢们讨回公道啊。”
南荣瑞贤听着锦儿的哭诉又看着素来都怯懦此时却也站出来说话的绡儿,心中便是一紧,忍不住紧了紧怀里早已吓坏的妹妹,也不知道如何答应她们,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母亲是不是冤枉的,而他又要不要违逆父王的话,插手这件事。
正在他犹豫非常地时候,苏妈带着莺儿走到他的面前,神情严肃凝重:
“世子,今日之事老奴却劝您不要去插手。”
苏妈的话立时让锦儿停下了哭声,她从南荣瑞贤的怀里出来,不可置信的看向苏妈,陡然面目狰狞起来,指着她厉声道:
“你说什么,你要我哥哥对母亲袖手旁观,那是我们的亲生母亲啊,你安的什么心!”
南荣瑞贤也立时冷下神色,看着苏妈道:
“锦儿说的是,哪怕真的是娘亲的错,身为她的儿女,在她十月诞子之前,我也不能对此不闻不问。”
苏妈今日的表现让他十分诧异,最先跑出来报信的是莺儿,但随后,苏妈却是带着父王到了牧春园,等到何妈妈着急着慌的找来他和锦儿,一切都晚了,父王已经带着沈大夫来了,而沈大夫对母亲与那修姨娘的诊断却是极其恶毒而残忍的:修姨娘因食用含有蟹心的海参而导致小产,而他们的母亲,却根本就是假孕!
母亲听到这个诊断当场便晕了过去,而他们来的时候,父王已经封锁了院子,审问杖杀,血流满地了。
他看着沉默的苏妈,心中突然有森森的寒意,苏妈严格上其实算是是父亲的人吧,他的父王也根本不是如祖母还有他们这些人以为的一般,对着内府之事毫无所知,他终于明白为何三哥总是说,他需向他父王学习的还很多,果然是……很多。
苏妈看着面前的小世子沉默许久,最终知晓也是不好再劝,叹了一口气,道了句:
“世子若想查老奴自也拦不住,但还恳求世子莫要去叨扰老夫人,否则,怕连王爷这最后的仁慈,也不会留给夫人了。”
说着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这三个孩子,回头吩咐了句莺儿:
“随我带修姨娘回去吧。”
莺儿应了声,正要随苏妈妈进门,一直站在门口的红杏此时开了口:
“我随你们一起。”
苏妈回过头,看了这丫头一眼,才想起来方才云织小姐是将刻意将这丫头留下的。思索片刻觉出她的用意,点了点头。红杏便抬步跟过去了。
经过南荣瑞贤的时候突然胳膊一紧,却是那一直都似是忽视她的人拽住了她,红杏转过头,对方却是用冷的掉渣的眼神看着她,冷声冷气说了句:
“我不管以前是如何,这一次,你转告你的主子,我不会再轻易纵容了。”
红杏转头看了一眼他身前一块对她怒目相对的姐妹俩,忽的冷笑一声,那神情与云织竟极为相似:
“几位少爷小姐怕是多虑了,我家小姐忙得很,可是没工夫掺和这些个杂碎事。除了修娘肚子的表少爷,谁死谁活小姐怕都不太关心。”
“你说什么!”
锦儿怒目上前,就要伸手扇红杏,却被南荣瑞贤一把挡住,看向红杏凉凉笑了:
“那是再好不过。”
而后不顾锦儿的愤怒,拽着她率先进了另一间穆程英所在的屋子。红杏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握紧了手指,转身进了相反方向的屋子。
南荣绡儿将一切看在眼里,眸光在两个屋子间回转,而后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随着南荣瑞康兄妹俩个进入穆程英的屋子。
(三)
云织一路颇为忐忑的跟着南荣不战,心思却慢慢的平静下来,不管莫离要玩什么把戏,左不过是那一个目的,这是他的破绽,也是为什么他会故意引导她去发现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但他误导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说明他还是有想瞒住的东西,便是他针对的对象,那么这个对象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要防备与她?
云织胡思乱想,没有注意到南荣不战已经将她带到了什么地方。直到耳边传来那男人冷漠的声音:
“你们都下去吧。”
云织才突然反应过来,抬头却发现自己却是站在了一个陌生却又异常熟悉的院子。而周围,却只剩下她与南荣不战。
她抬头看了看这在偌大的振国王府明显过于小巧的院落,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看向南荣不战:
“这就是父王的书房?”
南荣不战没有回答她,而是径自推开了院落的大门,率先走了进去。
云织也赶紧跟了上去,进入了院子越发觉得这只要两进的小院子过分熟悉,南荣不战却没有管她,熟门熟路的拐过外院,推开了里院的门,走了进去。云织在他身后看他走进的背影,募得停住脚步,却是终于发现这院子到底哪里熟悉了。
“云织长大了想要什么样的家呢?”
那时候那人这般温柔的含笑问她,还处于排斥中的她只冷着脸没有回答她,对方也不在意,只捧着那张明明已经不年轻却依旧让人觉得过分天真的脸憧憬着:
“我啊,以前常常想以后的家一定要小小的,屋顶要红红的红石瓦,屋檐要雕漂亮的芙蓉花,门前种几株竹子,窗台上有漂亮的暗香紫,前门和屋门只有十步远,我坐在门沿上绣花,便能听到他归家。”
当时的她只是嗤之以鼻,后来却对那时她那幸福的神情难以忘怀,再后来她便明白她那般说的用意了。她生长在的地方是那深不见头的合巷,抬头便是高要连天的宫墙,一生也等不到自己那尊贵的亲人们几次。在出嫁的那时,便又走入同样深不可测,高不见顶的振国王府,又一样等不到自己那英雄般丈夫难得的眷恋。所以,她希望有那么一个地方,哪怕站在这边,回过头去,便能看到,她心爱的人,就在那边。
云织看着那窗前开的正好的暗香紫,又扫过那窗檐上的芙蓉花,猛地一阵酸苦涌入口鼻,她闭了闭眼,募得睁开,冷冷抬步走了进去。
南荣不战从那敞篷的厨房提出一壶水,看着她依旧面无表情,但那周身常年的冷冽却失去很多,径自坐到院落中的石凳上,如普通的主人家一般,抬手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
云织冷着脸坐下,看向南荣不战的眼神却并不友善:
“父王这是什么意思?”
“莫离回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随后却都是目光冷漠的看着对方。随后南荣不战抿了抿唇,率先开口:
“莫离回来了,为什么?”
云织嗤笑一声,倒是没想到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思想一致,或者说,对于莫离的怀疑居然一致,但她却并不惊奇南荣不战会察觉莫离的动作。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他回来只出现了几次,之后便再消失不见,父王难道以为我还能知道他的行踪?”
云织冷淡的回答,语气里慢慢的讽刺,南荣不战也没有生气,反是难得的多解释了几句:
“今日沈大夫告知,程英腹中并无胎儿。”
云织募得瞪大眼睛,看向南荣不战:
“没有胎儿?”
南荣不战点了点头,神情却也并没有多少波动,只是冷漠道:
“本王怀疑与莫离有关。”
云织看着他冷硬的神情,心中却觉得一颤,随后突然笑了:
“父王这是找我商量么?您不担心我其实是与莫离一伙的,或者这件事根本就是我干的,我与穆夫人向来不和,我以为父王早便明白了。”
南荣不战抬头看向她,神情依旧冷漠:
“你前些日子伤重,并无时间翻出波澜。”
云织一噎,随后却是哑然失笑,是啊,南荣不战并非真的是不通世事,他只是冷心冷肺,不屑去理罢了,但若是他有心,这府中又有什么事瞒得过他。何况还是云倾城已经知道了的事。
“那我便要感谢父王的信任了。”
云织端起茶杯掩住自己神色的那一点不自然,让自己放松:
“只是让父王失望了,莫先生为何回来女儿也不知道。女儿伤重期间他来过几次,之后再未见过。”
南荣不战看着她,皱了皱眉,他并没打算从这丫头嘴里套出什么,但也没想到这丫头什么都不打算说,穆程英腹中没有胎儿也并不如何,但若是莫离做的便触及了他的底线,他的后院就算是乱成一锅粥,也轮不到莫离插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