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让你杀我

夏慢慢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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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一)

    嘉和二十四年农历十一月二十一

    大吴迎来了初动的第一场雪,所谓瑞雪兆丰年,桑城的祭祀和这场大雪的到来,似乎预示着大吴百姓苦难的结束,真正的要迎来丰润的年景。

    云织一大早便被老夫人派遣的嬷嬷从床上挖下来了,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准备今日入宫,前去参加接见,两国使臣的朝宴。

    不知道云皇是有心还是无意,两国的使臣,一个递交国书请求迎归云织,一个递交国书请求娶回云织,虽说西蒙国书已回函说明,另寻她人。但毕竟其中有些关联,略有尴尬。却选在在同一天接见他们,而且还特邀云织与他同宴。

    云织虽不至于畏惧,却也觉得膈应,实在有些不情不愿。红杏看云织不太高兴,一边为她梳头一边与她说话,待到梳妆完成笑着看着自家小姐满是欢喜满意:

    “小姐平日懒与打扮,今日这身朝服上身,头面装扮,当真也是九天仙女,华贵非凡”

    云织看着镜中的自己,镶黄云锦正宫装,金银丝纹绣腾蛟,配上一阵套的黄金玛瑙孔雀吐红珠的头面,炫彩夺目,十分耀眼,不由一笑:

    “祖母有心,只是这身服饰是否有些越矩了。”

    红杏知晓她什么意思,笑道:

    “小姐放心,这是宫里送来的,想来是陛下安排,您便不必多虑。”

    云织点点头,在众人的簇拥下出了门。

    门外马车早已等待,南荣不战父子身骑骏马,也是端正武将朝服,坐在马上,看到她过来,南荣瑞贤亲自下马,为她引路:

    “大姐今日华贵非常,稍后殿宴,还请照顾身边之人一二。”

    云织挑眉,正想说他说这话什么意思,下人掀开车帘,却见锦儿一身朝服贵冠,正端正坐在那里。她衣饰虽不如云织华贵,面容却当真娇媚,便是云织如此打扮,一上来便也被她比了下去,便转头对瑞贤笑了:

    “我倒忘了,锦儿妹妹今日也是要入宴的。”

    南荣瑞贤对她无奈笑笑,同时入宴却是不同境遇,他担心锦儿在宴会上做出不妥之事。云织对他安抚笑笑,径自上了马车。

    南荣不战看两个女儿都已经安置妥当,冷声命令车队开拔,向着宫宴驶进。

    云织坐在马车里,打量锦儿冷艳面孔,心中思虑方才瑞贤的话,开口问道:

    “今日妹妹姿容当真无双,西蒙使臣见到你肯定会大为惊艳,感叹我大吴人杰地灵,养出这般的美人。”

    锦儿冷冷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比起姐姐的心机城府,我这身空皮囊才是百无一用。若是西蒙真是看中了,送给他也无妨。”

    云织挑眉,倒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云倾城对她的打击当真太大,使得这刁蛮的丫头也开始长大了。但仔细想那后半句有有些不对,看着锦儿的神色,心中大约明白瑞贤的担忧。闭上眼睛,不再招惹她。

    锦儿转过头来看着她,唇角却勾起一抹冷厉的笑意,她是南荣家的女儿,不能违抗皇命,但她自身的性命却还由不得别人决定。

    (二)

    马车到了宫门外,便有宫人等待,南荣父子下马接兵。云织两人便随他们进入皇宫。

    云织前两次来皇宫,只是去了后宫,这是第一次来到前殿,这座拥有百年历史的滋事殿不觉比后宫宫殿巍峨华丽,却自有古朴庄重,斑驳栏杆,光滑的雕壁都流露出几个朝代的厚重之感,云织一步步踩在这大殿的台阶上,心中也无由的提起几分肃穆。

    端正而谨慎的进入了大殿。

    “臣(臣女)参见吾皇,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织跟随南荣父子行礼,便听上首云皇慵懒声音:

    “爱卿平身。不知哪位是南荣云织,到朕面前来。”

    云织心中有些微紧张,虽以往也见天颜,但此次却有不同,微微敛神,迈上前来:

    “臣女南荣云织,叩见吾皇。”

    云皇点点头,命她抬起头来。云织依命,抬头看向云皇。

    云皇上下打量她几眼,点了点头:

    “果然很像,秀质兰心,颇有你母风范。不战,你养了个好女儿。”

    南荣不战抱拳谢云皇夸赞。云皇笑笑,吩咐道:

    “将郡主之座设与朕身前。”

    云织心头细微紧张,却也谢过恩典。云皇便着人落座,去请使臣。

    云织落座云皇身前,转眸看到下首云倾城,对方对她安抚微笑,她莫名便就安心,收敛心神,正襟危坐。

    两国使臣便同时上殿,云织看到他们分属两列,由使臣带领,带着各色礼物珍奇,步入大殿。同时叩首对云皇行礼:

    “南夏(西蒙)使臣,叩拜云皇,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云皇依礼让他们平身,而后赐座。言道:

    “两位使臣千里迢迢而来,上次会见还见风尘,有这时日将养,却看精神好了很多。”

    一句话将多日不正式会见搪塞了过去。

    两个使臣自然不敢多言,祭祀从来乃是头号大事,桑城之行不完,他们自然不宜会见。况且,他们奉命前来,自有王命,奉命办事,并不着急,便是在国内也是位高权重,来此也不敢多怪。

    南夏使臣诸葛悦个温润中年,儒雅温和只笑言:

    “大吴人杰地灵,物产丰富,确实让臣颇为受益。”

    西蒙使臣拓木耶只哈哈笑道:

    “人杰地灵,物产丰富倒没看到,不过陛下国内的美人美酒确实醉人。也难怪我汗请求求娶陛下公主。”

    他说话粗鲁,却也是直言不讳,云皇倒是并不在意,只懒懒道:

    “两位既然喜欢,尽可留到尽兴,朕会好生款待。”

    两人谢恩,便是进献礼物,要说正事。

    南夏使臣诸葛悦先奉上国书,传递君命:

    “微臣奉吾皇之命,向陛下递交请求迎归本国公主之国书,请陛下过目。”

    云皇点点头,转眸看了一眼云织道:

    “昭帝之心意朕已领回,但瑞和郡主乃是朕最心爱的侄女,是我皇室宗亲,已上皇室玉牒,怕是不能再入南夏皇室。况且云织如今已于我儿倾城有婚约在身,长途前去南夏有所不便。”

    诸葛悦看了一眼云织,而后起身上前:

    “陛下英明,吾皇与公主乃是至亲血脉,但多年来一直饱受分离之苦,两人相见实属人伦大理。至于身份之事,先大公主下嫁大吴,虽入南荣宗氏,却也保留所封尊位,公主为先大公主唯一血脉,理有承袭之力,保留公主之尊。公主入南夏,也为归宁母族,待到婚约之日,以公主之尊下嫁,也未尝不可。公主归南夏受封,无论宗法人伦,皆为大常。且吾皇心系公主,言公主入南夏,必大大加深两国友邦之情,实为两国幸事,当普天同庆,特选南夏珍奇,作为诚心之礼,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将指挥身后,让人把东西抬上来打开,云织看了一眼哪些礼物,倒没太在意,反是对他这番侃侃而谈有些佩服,这人张口先言人伦,再说宗法,两国邦友,又说利害。将云皇所有疑虑全都圆全,又能保持谦逊口吻,令人不胜反感,可谓了得。

    但她也知道,云皇并非真心阻拦,所以这人才敢这么大胆。果然,云皇开了口:

    “替朕多谢昭帝好意,使节所言,朕为之动容,即然如此,朕便同意了此事,由朕三子亲自护送郡主前去受封,受封之后再归大吴。顺便带去我大吴使书,代表我大吴友邦之心。”

    诸葛悦叩首谢恩,称云皇英明。而后又对云织施了一礼,才躬身退回座位。

    (三)

    而后拓木耶也令人传上国书,却是并不起身,只坐在座位上直接抱拳对云皇道:

    “陛下,我拓木耶是个粗人,便不学诸葛大人的斯文模样。此次臣前来本是为我汗王提亲,他仰慕南荣王爷家的大小姐,本想求娶,但陛下却说她已有婚配。我与汗王通信,他同意别的人代替,但是也必须是皇室公主,上了玉蝶的才行。”

    云皇随手放下国书,笑道:

    “汗王之意朕明白。今日两位使臣远道而来,朕特邀瑞和郡主姐妹二人前来会见,郡主之妹素来能歌善舞,且有我大吴金月舞仙之美名,便请她为大家献舞一曲,可好?”

    南夏使臣自然无妨,只含笑谢恩。笑道:

    拓木耶却转头看向他身后,云织随他视线而去,是他正在用蒙语与身后一个小厮说话,云织能懂唇语,却也不懂他们说的什么,只是看那小厮有些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

    而后便见拓木耶道:

    “能见金月舞仙一舞,是我等荣幸。多谢陛下了。”

    云皇便抬手示意锦儿。锦儿上前一步,对云皇施礼:

    “请陛下稍后,臣女更换舞衣。”

    云皇点头,却又看向云织:

    “劳烦姐姐前来帮锦儿一下。”

    云织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云皇,云皇点头。云织便福了一礼,跟随锦儿进去了。

    殿后屋中,有宫人正捧衣等待,锦儿进入之后,挥手然他们下去。云织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也知道必定不是真的让她来替她穿衣的,便直接开口:

    “你想说什么。”

    锦儿手附上那早便准备好的华美舞群,淡淡的道:

    “姐姐觉得,如我这般的女子,本应当有怎样的归宿。”

    云织微微皱眉,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今日毕竟是这般场合,她不愿刺激与她,只道:

    “妹妹出身高贵,姿容无双,且才华出众名动天下,自然应是得尊贵归宿。”

    锦儿转过头来,灼灼的看着她:

    “姐姐说的不错,这本才该是我的归宿,但这一切在经过今晚,就都要毁了,姐姐知道,是被谁毁的么?”

    云织默然,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锦儿却陡然笑了:

    “是被你,你抢走了我心爱的人,抢走了属于我的荣耀,抢走了一切。却让我替你下地狱,南荣云织,你好狠那。”

    云织不知如何回答她,从一开始她们便是对立的,时至今日她的命运即将成为定局,她却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这一切却也不过是她咎由自取。

    “我这一生的爱恋都倾注在一个人身上,我一直以为我一定会成为他的新娘……直到你的出现。你占据了我的名分,占据了他的心。让我失去了他也失去了一切!”

    锦儿歇斯底里的低吼,看着她的模样已是泪水满面,云织不知为何,看着她这般模样莫名有些无奈,她其实并不想伤害她,可是她也并不屑与与她做任何解释:

    “我从没想过要抢走你什么东西,也没有要和你斗,只是从一开始,有些事情便已是身不由己,无论是与云倾城的婚约还是别的,我都是身不由己。你处处与我作对,几次陷我与死地,我都不和你计较,但是时到今日,我依旧要告诉你,你可以恨我,但我却并不会因此感到愧疚,因为,我并没有任何对不起你。一切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你说的不错,我是咎由自取。因为,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和你斗,我本来就斗不过你。”

    锦儿呵呵的笑了,眼中闪动着别样的光芒,看着云织一步步的走过来。云织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却本能的感觉危险。她摸索手腕上的暗器,随时等待发出。

    锦儿却看着她勾起了一抹冷艳的微笑,却突然伸手拔下她头上的发簪,刺入了自己的胸膛。云织愕然当场,手中的暗器还未曾发出。

    却看着锦儿暮的吐出一口血水,扯开嘴巴露出一个及其凄厉的笑容:

    “所以……我只能让你亲手杀了我……”

    倒在了她的身上。

    云织怔然的僵硬着身子,抱着锦儿冒着热血的身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屋门在此时被推开,有宫人前来催促她们,却见南荣锦儿口角带血,头歪在云织的肩膀上,一时不知如何。

    云织却是惊了一跳,猛然回头,将锦儿推了出去。宫人这才看到,却见地上的锦儿胸口深入金簪,而云织的胸前满是血迹,陡然尖叫起来:

    “啊……杀人了!”

    跌装着跑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