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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灵庭南部,朝洛大道。
黑服少年立在高处,和往日的低调的作风相反,此刻他的灵压肆意地充斥于整个空间。无需言语和武力,仅是存在本身,便让匆忙赶路的死神四人如临大敌,紧张地和他对峙。
“为什么朽木家的小子会好死不死出现在这里啊?!”十一番队三席的斑目一角将手中的斩魄刀杂耍似的转了一圈,不耐烦道。
“跟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一样的吧,在人人都小心翼翼不惹麻烦的时段,只有小烟代会有这样坐标一般清晰的灵压……”
没理会同伴的解释,斑目一角兴奋地咧开嘴,双眼放光地盯着年少的死神:“总算做了件有用的事啊,红毛女人!”
“朽、朽、朽木为什么会亲自……这也太夸张了吧?”大前田作为四人中最有常识的静灵庭原住民,一脸大势已去的死人脸,“我们这下子只能乖乖束手就擒了吧?真是可恶啊!”
绫濑川弓亲眯着眼睛笑道:“哎,真的打起来,不管哪方受伤,倒霉的都是我们呢。”
朽木家的世子对下面七七八八的争论熟视无睹,语调平板单一地陈述着自己前来的理由::“就在这不久之前,朝洛宅邸传来了遭袭的噩耗。不但守卫全数阵亡,其内的贵族成员也不见了踪影……而你现在身上,正穿着与你身份不相符的男式和服。不管你在这场袭击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我都有把你关押审问的义务。”
“我老早就听说过你的传闻了,朽木白哉!”斑目一角挑衅地将刀尖指向表情傲慢的少年,“多谢了那个越狱的混蛋家伙,我才能像这样堂堂正正地跟你打一场!哈哈——!今天的我可真是超——幸运的!”
“虽然不忍心打断你……但是很遗憾啊一角。今天的这场战斗,只怕并不是属于你的。”
“啊?!你说什——”斑目一角气急地想要反驳,却在瞧见五十岚烟代的模样时愣住了。
沉默着的少女,此刻一反平时散漫的恼人态度,正专注地观察着朽木白哉的一举一动。她的面部由于紧绷的缘故十分僵硬,纤长的手指在斩魄刀刀柄上松松紧紧,竟然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中的状态。
“啧,结果还是不走运吗,最近真是背!”斑目一角扫兴地放下手臂,“既然是你先相中的对手,让给你也无妨——”
他又摆出凶神恶煞的流氓模样,半是威胁地冲着身边的红发少女吼道:“——你知道十一番队的规矩吧!战败便是战死,输了的话就别回来了!”
五十岚烟代眨眨眼,顿了一下才回应道:“……不、我没听说有这种规矩啊。这也太严苛了吧,都不给人重新做人的机会的吗?”
“就是你这半死不活的态度才让人火大!你以为战斗番队的名声是白叫的吗,啊?!”
“……我会想办法解决掉他,你们尽快找到剑八,别让他做蠢事,”直接回避了与斑目一角的冲突,五十岚简短地说明着自己的计划,“在找到对付痣城的方法之前,我可不想他成为第二个被关进地底监狱的十一番队队长。”
绫濑川弓亲耸耸肩,感叹道:“啊呀,这么快就开始发号施令了呢——”
“……”
“开玩笑的,就按小烟代说的做吧,走咯一角!”
“喂,五十岚!”斑目一角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出生,恶声恶气道,“你好歹是更木队的副队长,丢脸的话就杀了你啊!”
十一番队的三席与五席就这么瞬步消失在了原地。
更木队啊……
五十岚烟代心情复杂地重复了一遍,不由的感慨:如果有人告诉四十多年前的自己,更木剑八会被自己的队员如此爱戴,比她不知道受欢迎多少倍的话……她肯定是说什么都不愿意相信的吧?
然而暴徒之王被暴徒们崇拜着,想想却是理所当然的。
“你站在那里不动,是指望用眼神吓怕我吗?你倒是变得天真不少了呢——”五十岚烟代的笑容一向人畜无害,只可惜极少有人在庞大的灵力压迫下,能有闲情去观察她治愈的微笑,“少站在高处俯视别人了,要打的话就下来!”
贵族少年却不为所动,不紧不慢道:“你没有和我一战的资本,认清现实然后放弃吧。”
经历过痣城剑八的冰冷洗礼后还能心态保持良好的五十岚烟代,却被少年寥寥几句激得气血翻腾,只觉得一口气噎在喉咙里,憋屈又气愤。
“真央时代你便从不是我的对手,又在那之后荒废了三十年……这三十年间,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沉睡过来的。所谓此消彼长,如今的你早已……”
“轰——!”
五十岚烟代直接窜上高墙,二话不说抽出斩魄刀,向着仍旧喋喋不休的朽木白哉全力砍去。
石制的墙壁承受不住斩击的力道,轰然倒塌。
“剑的技术怎么样我是不知道,你倒是变得很能说了啊,朽木白哉!”
“锵——!”
铁器相撞的长鸣在空旷的长街中长久地回响。
废墟中,两把斩魄刀在主人的迫使下对峙较劲。
朽木白哉紧皱着眉头。五十岚的突袭显然在他的预料之外,他对于两人突然拉近的距离感到不适,使力击退了少女的斩魄刀,再次退到了较远一些的距离。
“这里不再是道场了,你手中的,也不再是玩具似的木剑。你也许还以为这是游戏一般,无伤大雅的切磋……但很遗憾,今时不同往日,明白了吗?”
“哦!谢谢你超级明显、完全没必要、根本把我当成弱智的解说,我现在火大的很!”
少年闭了闭眼睛,似乎是觉得对方的发言无礼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又像是再忍耐着什么。
“是吗。”他最终还是架起手中的武器,没有再度劝说的打算,“看来是……多说无益了呢。”
尾音还散在空中,少年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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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代的场合
陷入危险的美丽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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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一向乖乖女的她却被叫了家长。
工作中的母亲匆匆赶到学校,在办公室见到了一脸不服气的她和一旁嚎啕大哭的小男生。
【为什么要打同学呢?】
【因为他很脏哎,还乱动我书桌上的东西!我不要这种同桌啦,我讨厌他!】
事情的结果是,她被迫道歉,还要写一份检讨书作为惩罚。
在幼小的女孩眼中,明明很占理的她却要收到不公的待遇。越想越委屈,最后在回家的路上大哭起来,说什么都不肯走。母亲万般无奈地哄着她。
【别哭了,这次的确是你做的不对哦。】
【但、但是——他长得很难看,又老是拿我的东西嘛——】
【你可以跟他好好地说嘛,语言就是为了沟通而诞生的啊。你要记住,暴力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她还是很讨厌那个男生,却再也没有出手伤害过他了。
家境殷实,又出生在和平富足的城市中,女孩人生中最大的困难就是期末考试。在这样环境下长大的她,待人处事谦逊礼让,小学毕业后就再没和人红过脸吵过架,对谁都是笑面相迎,温柔又热心。
她家里还放着一摞摞小时候的童话书,上面的主人公即使历尽艰难险阻,也不放弃爱与希望,在朋友的帮助下克服难关,抵达完美结局。
长大后,她不再相信童话里的情节,却仍坚信着爱与希望。她在学校帮忙为贫困儿童募捐,假期的时候去流浪猫狗救助所实习,热心地外地人指路。不仅是她,周围的人,远在天边的人,电视里的人,写了书的人……整个社会,即使问题多多困难重重,也还是这么坚信着的。
友好是好,争端是坏;助人为乐是善行,暴力相向是罪行。
即使现实有时不尽人意,但世界总是一步步向着光明的方向前行,少女也是如此坚信的。
她享受着这个时代所带来的一切美好。
少女曾在博物馆中,对着有名的画作目不转睛许久;曾在发现了好听的音乐时,沉浸其中,时不时地想起来就要翻出来听几遍;曾被电影中的情节感动的泪如雨下,也曾因此伤感许久;曾因小说中的某个情节而心向往之,期望自己能成为故事中的主角。
艺术是属于成人的童话书,让她即使在成人后,也渴望并诉求着爱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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