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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情话?”我着实因为他这句富有诗意的情话怔住,还口不对心反问,显得自己多不待见他这话似的。
赫羽锡的怀抱很暖,还很软,我悄悄靠近两分,吸了口气。要是这辈子就这么样,没有烦恼,没有欺瞒,该是有多好。
一点左右,该散的都散了,搓小牌的倒是准备通宵。阿琳一直没有回来,我还是给她去了个电话,结果她不回来了。
“放心,不会有事。”赫羽锡见我担心,安抚我道。
我其实一点都不相信他,当年要不是他随随便便就怂恿我把阿琳放在饭店,还派了舒君这么个不靠谱的去接,两个人也不会滚到一起,更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情,阿琳还是那个张扬的姑娘,多好。
没想到苏墨也这么说,我倒是没有反驳的理由了。
阿琳不回来,我还是给她发了信息让她有事就敲我,千万别自己藏着掖着,连威胁都用上了,也不知道她跟舒君在外面搞什么。
不过现在的舒君,着实跟往年不一样了,一个人的眼神和作态往往就能暴露这个人的性格。
也许,他们真的能破镜重圆也说不定。
我叹了口气,还是把阿琳的房间给她留着,以防她半夜回来。苏墨跟赫羽锡安排在了沙发上。两个大男人,一张小沙发,着实有点委屈两人了。
“要不你们两个跟怀斌睡床,我睡沙发吧。”我有些尴尬,家里小,条件艰苦,又是大过年的,这种话还真有点说不出口。毕竟这两人可都是大爷级别的人物。
赫羽锡一脸嫌弃瞄了眼小沙发,毫不客气就往房间里走:“我跟你睡床。”
苏墨笑着摇头:“我睡沙发就行,小燃,挺晚了,先睡觉吧。”
然后,这床的分配还真就这么决定了。
跟赫羽锡睡一张床倒是没什么,就是把苏墨一个人扔在沙发上,我心里过意不去。
“你还是睡阿琳那屋吧,我估计她也回不来。”
好在苏墨没拒绝,倒是赫羽锡这丫的,一点主人家的意识都没有。
“诶,你能不能稍微懂人情世故那么一些。”怀斌在睡觉,我也不敢大声说话,以免将怀斌给吵醒了。
赫羽锡翻了个身,一脚搭在我身上,死死圈住我:“好。”
旋即我便听到这人均匀的呼吸声,所以这声好,其实是在梦游回答?这丫的什么时候养成了这能力了?’
不过苏墨跟赫羽锡的友谊,倒是让我狠狠羡慕了一把。
赫羽锡突然来这边,我原来的计划打断不少。
不过好在我这边没什么亲戚,要走的地方也都在一个小区,倒是罗大哥特意请我一定要上他家吃饭。
我没有办法,只好带着三个拖油瓶在初三这天上了罗大哥家。
至于阿琳,要不是每天都有两通电话保持联系,我真觉得她又一次躲起来了。
罗大哥的老婆是个机灵人,看到我们这三人并一小孩的组合,也没有多问。不过看得出来,他一家子倒是特别重视我,也没有请混着家里的亲戚或者公司的人一起请,一天独独请了我一人。
“田老板,你是女士,这酒我本来不应该劝你。不过我得感谢你,我这把年纪,说着的,要不是遇到你,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罗大哥感叹良多,酒也喝得有点高,但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大男人一个,愣是自己把自己给说哭了,红着眼睛冲我举杯:“别的我就不说了,先干为敬。”说罢,二两左右的白酒,一口就给闷了。
我哭笑不得,这男人罗嗦起来,比女人还不好应付。
苏墨帮我挡了几杯,赫羽锡倒是想帮我挡,我估摸着他过年的应酬也不少,没让他跟罗大哥血拼。特别是他现在这身子是个定时炸弹,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担心他出事。
在罗大哥家里喝得二晕二晕的,我也喝了两杯,都不敢开车。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还有个怀斌。
罗大哥都人事不省了,还死活要吵着开车送我们,我赶紧拉上两人走了,车子不能开,只好先找个咖啡店,醒酒。
怀斌把咱们三个嫌弃得不得了:”妈妈,你好臭。爸爸也臭,苏叔叔也臭,臭死了。”这小家伙,胆儿是越来越肥了,一边嫌弃不说,还使劲儿地挥舞着小爪子,好似空气都被咱们三个给熏臭了似的。
我哭笑不得间,竟然瞟见了阿琳!
苏墨见我神情不对劲,一脸担心问我:“小燃,怎么了?”
我生怕自己眼睛出了毛病,赶紧让苏墨同赫羽锡帮我看:“看看,那是不是阿琳。”我心里有点紧张,阿琳的幸福大事,我可是担心得紧。
怀斌眼力最好,这个时候倒是靠谱了一把,小脑袋点得非常麻利:“就是陈阿姨,妈妈,我们去找陈阿姨。”说着,牵着我的手便要过去。
我赶紧将小家伙按住,塞到赫羽锡怀里:“我过去瞅瞅,你们别来。”
说是去瞧瞧,其实是听墙根儿。
我相信阿琳能处理好自己的感情,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担心的。
走近后,我挑了个位置,趴在桌边尽量把头埋低,又让服务员给我上了杯咖啡,做掩饰。随后仔仔细细听阿琳同舒君打口水战。
阿琳向来是出口不饶人的,上次在医院同舒君偶遇,其实就已经给了舒君当头一棒,这次她竟然会单独跟舒君出去,一去还是这么多天,我还是挺好奇的。
只听阿琳用一贯女王范儿的口气说:“得了吧,我两没可能,这么两天你还没想明白?要不是瞧着田燃哪儿床铺不多,她男人来了没地方歇,我能跟你出来?”
舒君得到这个答案,脸上顿时窘迫起来。
“阿琳,对不起。”他话少多了,想当年,他也是个不说话就会死的人,不气死人就不安心的人啊。如今的沉默寡言,还真是岁月这把杀猪刀最好的手臂。
阿琳哼笑一声:“对不起?这么老套的词儿给我说?舒君,对不起能换我孩子命?对不起能还我四年的时光?他妈的老子孩子不死,跟田燃的崽子一样大了你知不知道!”她忽然站起来,右手拎着舒君的衣领,左手一操,整杯服务员还没来得及放到桌面的咖啡就被阿琳精准地抓住,然后狠狠淋到舒君头上。
舒君的狼狈抬眼可见。
棕色的液体,盘踞在头顶,一片狼藉。
服务员吓坏了,阿琳扭头便冲人吼道:“东西都送来了还不走,怕不付你钱啊,艹!”阿琳火气未免也太大了些。
我担心出事,探出头准备上前当和事佬,即使不是和事佬,也得组织阿琳这么发飙。可别把她伤着了。
正要行动,阿琳便直直瞪向我这边,语气不咸不淡道:“躲着下蛋吗你?妈的。”
她看到了我,我也不好再藏着,起身走过去将她按在座位上再说:“你自己折腾个什么劲儿,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爱惜。”我埋怨道。
阿琳的火气微微平息了些,我冲舒君打了个眼神,坐下来劝解阿琳:“怎么,出去这么三天就是出来发火?”
“田燃,你就得瑟吧,有你也发火的时候。”
“诶,怎么说话呢。”知道阿琳这是无心之言,我借着时机佯装生气,逗她开心。
阿琳过了没两分钟就彻底无视了舒君,同我闲谈起来。
苏墨跟赫羽锡带着怀斌也走了过来,怀斌倒是不怕阿琳这一脸的冷气压,看到她还挺开心的。
阿琳也着实给怀斌面子,火气全无。
我顿时想起阿琳刚刚说的那话“他妈的老子孩子不死,跟田燃的崽子一样大了你知不知道!”心顿时就是一阵的痛。
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一个母亲失去孩子,那种痛有多刻苦铭心。
舒君跟赫羽锡、苏墨打完招呼后,保持了隐形人的特性,没再说话。
倒是他没有喝酒,阿琳也会开车,所以将我们送回了家。
我留舒君做客,他没同意,却对阿琳欲言又止。
阿琳直接没鸟人,这两人之间,问题多死人。
“田燃,卧槽,你让你男人睡我屋,还真他妈让了!”阿琳说是要进屋补眠,但是我忘记她那屋苏墨已经睡过了。虽然苏墨没体味儿,起床后房间也收拾得很干净,身上还喷了香水。但有人住过的痕迹定然不浅,更何况他的行李都搬进了房间。
阿琳探出个脑袋,在我解释前,又阴阳怪气嘲讽我:“有点过了哈田燃,都他们结婚了,还不滚一个床上睡觉。”
苏墨明晃晃一大男人在沙发上准备吃点水果来着,一颗葡萄递到嘴里也不是,先放下来解释一番也不是,生生尴尬了。
赫羽锡最淡定,轻飘飘就来了句:“你那屋苏墨占了,舒君没给你房子睡觉?”
阿琳脸色一变,她倒是能吼,但是我还真没发现她跟赫羽锡吼过,可能是赫羽锡就有那种气场,能让人心生畏惧。
纠结了半天,阿琳竟然问赫羽锡:“舒君他,这些年真的一直拜托你照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