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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林亭风的小手勾上顾曼君的手时,顾曼君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软绵绵的小手似乎带着小太阳的温度,能融化一颗心。
院长也很诧异林亭风这样容易便接受了顾曼君,只要结果是院长希望的就可以了,院长满脸笑意的送走陆景毅和顾曼君。
原本院长说要给陆景毅接风,陆景毅拒绝,说是要和顾曼君随便逛一逛,并说三天后再来接林亭风。
因为没有办领养,手续也简单很多。在陆景毅资助孤儿院的资金到账后,院长对陆景毅的态度更加尊重。
到这时候,顾曼君才知道陆景毅资助是以个人名义,并非VE的名义。
回市区的路上,顾曼君坐在副驾驶,心里竟然有些舍不得林亭风,想着要尽快带着林亭风去南城检查。
“为什么要等到三天后,明天不就可以吗?”顾曼君问道,“尽快带亭风去医院治疗。”
“我们还有其他事情,三天后再来接他,他总要和朋友告别,太快了小孩子不一定能接受。”陆景毅解释道,他的语气轻松,似乎是为了顾曼君接纳了林亭风而高兴。
顾曼君偏头看向陆景毅,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或许根本不了解陆景毅,陆景毅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回到市区的时候正好是晚饭时间,陆景毅将车停在路边说道,“我先下去买点东西,你在车上等我。”
顾曼君不知道陆景毅要去干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顾曼君坐在车上时,看到有个老人在路边卖花,她下车走了过去。
老人篮子里装着各色干花,顾曼君突然想买一些,却因为老人说的是方言,两人沟通有些问题,便耽搁的一点时间。
正当顾曼君抱着干花转身准备回去时,突然听到一个男声撕心裂肺的喊着她的名字。
“顾曼君!顾曼君!”陆景毅在发现顾曼君不见时,瞬间慌了,所有的理智消失殆尽,他只能想到顾曼君一次次的失踪,以及他绝望等待的日子。
顾曼君赶紧朝陆景毅的方向跑去,便看到陆景毅无措的站在马路边,满脸惊慌。
“陆景毅!”顾曼君不敢耽搁,几乎是冲到陆景毅的面前,“你怎么了?”
刚刚听到陆景毅那样喊她,想到医生嘱咐的话,便更加担心。
陆景毅大步走到顾曼君的身边,满脸紧张的看着顾曼君,伸手便狠狠的抓住顾曼君的胳膊,“你去哪里了?”
“我去买花了。”顾曼君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花,再抬眼看向陆景毅时,她仔细打量着陆景毅,问道,“你怎么了?”
陆景毅瞬间放松下来,心脏的地方却突然疼痛的起来,他一把将顾曼君搂进怀里,让顾曼君看不见他的脸色。
“下次不要不打招呼就离开,我害怕。”陆景毅语气里面的脆弱丝毫不加掩饰,像个被丢弃的孩子一样无措。
顾曼君抱着花,一双手都压在胸前,没办法抽出来抱住陆景毅,“我不会离开,陆景毅,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想到心理医生说的话,病人在平时的时候很正常,只要在遇到特定的事情时,唤起记忆里最难接受的事情,便会变得格外固执和脆弱。
许久之后,顾曼君才被陆景毅松开。顾曼君抬眼看去,便看到陆景毅紧蹙的眉头,以及微微发白的脸色。
顾曼君突然不敢说话,只能心疼的看着陆景毅,想说的话堵在嗓子了,憋得很难受。
陆景毅拉着顾曼君的手腕朝车子走去,帮顾曼君打开车门时,手顿了顿,才将门打开。
一束艳红的玫瑰正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是陆景毅刚刚去买的。看着位置上的玫瑰,顾曼君心里一疼,满是歉意的看向陆景毅,“对不起,我……”
“送你的。”陆景毅忍着心脏处的不适说道,他的手撑在门上,似乎只要这样才能站稳。
“谢谢。”顾曼君垂眉,她没有注意到陆景毅脸上一闪而过隐忍的神色。
回酒店时,顾曼君抱着两束花,格外引人注目,她都不敢去看其他人看她的神色。陆景毅沉默的跟在顾曼君的身后,从他的角度,能看到顾曼君有些发红的耳根。
他想顾曼君应该是喜欢的吧,早知道他应该早点送顾曼君,今后也不知道还有几次机会……
在酒店用过晚饭,陆景毅便早早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不想让顾曼君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用过药便给医生打去电话,他想知道自己这个状况还有多少时间。
顾曼君抱着干花走到陆景毅的房门前,她原本打算将干花放在陆景毅的房间,手刚放在门的手柄上,便听到房间里陆景毅的说话声。
“如果我不做手术还有多长时间?”
“最迟什么时候动手术?”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决定。”
顾曼君听不见电话那边的回应,却也能猜到,陆景毅在这个时候突然给医生打电话,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放在门上的手收了回来,顾曼君抱着花失魂落魄的走到沙发上,这样一坐便是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她都很想去找陆景毅问清楚,医生到底怎么说。
可是直到陆景毅从房间出来,顾曼君一直都维持着一开始的动作一动不动。
“顾曼君,你怎么了?”陆景毅在顾曼君身边坐下,看着顾曼君失魂落魄的脸色,又看了看顾曼君怀里的干花。
“陆景毅,回南城后,我们做手术好不好?”顾曼君看向陆景毅,脸上恍惚的神色还未退去。
不自觉握紧拳头,“为什么?”陆景毅的声音带着紧绷感,他没法去猜顾曼君说这话的真实意图。
做手术?失败了,他会失去顾曼君。成功了,他还是会失去顾曼君。在陆景毅心里,顾曼君答应和他结婚只是因为他需要做手术,若是成功了,顾曼君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所有,他才想和顾曼君有个孩子,即使只是一个领养的孩子。他自私又迫切的想要将顾曼君留在自己身边,甚至不惜想尽一切办法。
“陆景毅,医生是不是说,越到后面危险越大?难道你真的要放弃吗?”
两人视线相对,顾曼君固执的眼神盯着陆景毅的眼睛,她要听到陆景毅的回答,而不再是逃避和敷衍,“陆景毅,你回答我,你到底在想什么?”
“你想领养孩子,我答应你,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你也答应我回南城就做手术好不好?”
不忍再看顾曼君此刻的神色,陆景毅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靠在沙发上,深呼吸一次才平息自己心绪的波动。
“陆景毅!”顾曼君却不想陆景毅再这样逃避,她伸手抓住陆景毅的手,狠狠用力,视线一直直勾勾的看着陆景毅,“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景毅却摇了摇头,语调沉重而缓慢,“我不愿意,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们还没一起去旅游,我还没有让自己放弃你,我做不到,我怕自己后悔。”
“那我们明天就旅游,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一起,手术结束,我会一直陪着你做你想做的事情。”
陆景毅只闭着眼睛沉重而缓慢的摇着头,他不是不信顾曼君,而是不信他自己,他是真的怕,怕到最后全是遗憾。
顾曼君突然哭成声来,一边哭一边说道,“陆景毅,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只是想让我一辈子都愧疚都后悔是不是?”
“别哭!”陆景毅伸手狠狠将顾曼君搂进怀里,他是想顾曼君后悔愧疚一辈子,那样顾曼君就可以一辈子记住他,再也不会忘了他。
被遗忘的痛苦,这辈子只要经历一次就够了。
漫长的黑夜,时间缓慢的流逝,顾曼君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似乎这样哭便能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和伤心全部随着眼泪流出来,便不会再伤心了。
第二天醒来,顾曼君的眼睛还是肿的,陆景毅的脸色也不太好,两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
“我们去内蒙。”陆景毅在见到顾曼君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回来以后,我便做手术。”
“好,我们去内蒙。”
这个决定很仓促,山城这边的事情也没有处理完,陆景毅便打电话让方泽过来处理,也将林亭风交给方泽带回南城。
当顾曼君身处内蒙的草原时,她都有些不敢置信,竟这样丝毫没有准备的就过来了。
放眼望去,夕阳西下给枯黄的草原镀上金色的外衣,远处是羊群,身边是陆景毅,这一刻顾曼君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放松和安谧。
在内蒙的这一个星期里,顾曼君和陆景毅谁也没有提南城的事情,也不提过去和未来。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大草原,一句话也不说,仿佛就这样能一直天长地久的走下去。
平静如水的日子总会过去,此刻顾曼君和陆景毅坐在蒙古包前等着日出,今天是他们回南城的日子。
顾曼君靠在陆景毅的肩膀上,静谧的空气中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顾曼君,我们一直留在这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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