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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还没有露白,我已经坐上了公交车,开往华峰寺的公交车。
我靠在玻璃窗上,看到玻璃窗上印着我一脸疲惫的样子。
我将握拳的右手压在玻璃上,这一刻我觉得我和镜子里的手在相互约定:再苦再累都要去做认为值得的事情。
出门临走前,我在房间里给陆志平留了一张纸条:陆师兄,我去办一件私事,尽快回来。请不要担心,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谢谢!然后将装有跟踪器的手机压在了纸条上面。
我想陆志平看到纸条后肯定会抓狂的,不过我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了。只是我叫他替我隐瞒,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不过我也没有指望他能做到,毕竟我是先斩后奏的。
由于这是最早的一班公交车,公交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有些人显得无精打采的,有些人睡得东倒西歪,而我此刻却心神不定。
我不禁在想:有谁和我是相同的目的地呢?有谁和我有相同的复杂情绪呢?不过目的地和情绪即使一样,要做的事情肯定不一样!
我再次紧紧地抱着一只黑色塑料袋,心想肯定没有一个人能理解我这么疯狂的想法吧。
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好了,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
下车后,我一个人默默无语地走到华峰寺的寺庙。由于时间还早,寺庙很安静,只听到一些脚步声和叶落声。
我一脸庄重地点上了三炷香,然后对着菩萨虔诚地拜了三拜,这才在心中许了一个心愿,最后将手中点燃的香插到香炉里。
我在寺庙里参观了一会,也在蒲团里坐了一会,这才信步来到了华峰寺的后山。
华峰寺的后山有千梯,千梯的最顶峰有个五指,从五指处可以俯瞰芸芸众生,所以才叫千梯指。
我不是为了俯瞰众生的,我是来祈福,祈祷和忏悔的,所以才选择大清早来到这儿。
我要为在大树枪下冤死的灵魂祈福,愿逝世都能得到安息。 我也要自私地向上天祈祷,希望上天能给小树一条活路,即使没有,让他少受点罪也好。当然我需要自我忏悔,我明明知道小树手上沾了这么多鲜血,可是我不但希望他能平安无事,我还让小鬼尽力去保护他。
我内心很痛苦,也一直在挣扎,所以我需要自我救赎,需要去做点什么让自己心安。
我将黑色塑料袋打开,毫不犹豫地将上次买的面具戴上了。
我今天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短款T恤和一条黑色的长裤,肩上斜跨着一个白色的小腰包,里面放着一些细针和零钱。
我将黑色长裤挽起了大半截,露出了白皙的大腿,然后义无反顾地跪了下去,目光坚定地用膝盖一步又一步地往上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变成了一只大火盆,投射下来的阳光也变得非常炽热,火辣辣地照着我的面具,烧着我的皮肤,让我不得不燃烧起来。
面具里的我想叹气却没有叹气,只是停了下来,目光一直往前面的石梯延伸。
我才爬了两百步,还剩下八百步呢,我却已经尝到了苦果,又累又痛还很渴!
可是我不能半途而废呀,跪得越痛越苦才能减轻我心中的痛苦,这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呀。
每一个用脚走上来的行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还对我指指点点。
我知道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疯子,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可是那又怎么样呢?而且我偏不让他们知道这个疯子长什么模样,并且对他们的侧目和议论视若无睹。
“这位姑娘,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引起轰动了?”
我突然听到旁边发出了一个年轻的男声,不过我却像没有听到一样。
“你怎么能这么无动于衷?”
见我依然对他不理不睬,他索性跑在了我前面的两个石梯上,然后蹲下来等我。
好狗不挡道,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我冷笑了一下,然后从腰包里快速掏出两根细针刺向了他。
我没有听到想像中的惊呼,只听到他揶揄道:“这么一点小把戏,你好意思拿出来表演?”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让他给躲开了,还让他反讥一顿!
我双手插满了针,齐齐向不知死活的家伙射去。
只是......
他居然一一躲过了,还将那些针举起来,向我示威!
这时我总算看清了他的面容,我不由得一愣,很快皱起了眉头。
居然是他!真是活见鬼了!
他今天穿了一套纯白的短款运动衣,还是初见时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向后面望了望,没有发现刀疤男他们,我这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一边晃动手中的细针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位姑娘,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你至于下此毒手吗?”
我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冷冷地说:“本姑娘不想和你废话,你若是识趣点,就赶紧给我滚开!”
他依旧身形不动,一副欠凑的表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上头条新闻吗?”
“想上头条就不会戴上面具。”我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冷笑了一下,故意挖苦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爱多管闲事,让人不得不防。”
他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的声音再次冰冷起来:“我为什么要去满足你的好奇心?”
他想了想,这才笑着说:“若是你不想被人继续打扰的话。”
我眯了一下眼睛,问道:“难道你认为这样的威胁会有效?”
他突然语带真诚地说:“我觉得你可以当成是一种分享。”
我真的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就说:“我在寻找意义,这总可以了吧?”
他一脸迷惑地问:“这和跪着上去有什么关系吗?”
我直接说:“你只有真正跪过,你才知道。”他想了想,眼中带着星光,一脸阳光地说:“那我陪你一起跪上去吧。”
谁需要你陪?别自作多情!
我连忙拒绝:“我觉得你应该从脚底下跪起。”
他一脸坚定地说:“我认为从这一刻起才算开始。”
我真拿他没办法,毕竟打也打不过他,而且我来这里还有正事要办。
我于是宣布立场:“那咱们各跪各的,互不打扰。”
他居然厚着脸皮说:“我觉得咱们还可以相互一起探讨。”
探讨啥?没兴趣!
我声音还是没有一点温度,说:“目的不同,得到的终究不同。”
他笑嘻嘻地回应:“正是不一样,所以才想探讨。”
我一字一顿地说:“我现在真的不想别人来打扰!”
他见我说得那么认真,愣了一会,才说:“好,那等你想说话的时候再说。”
我没有回应,静静地看着他在我前面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
他是不是有神经分裂症呀?有时看起来一本正经,有时又吊儿郎当的。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还是继续‘上路’吧。
我的膝盖早已经青肿了一大块,每前进一步都是煎熬。可是每前进一步,我都觉得非常开心。
痛?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痛感!无论如何,我都要咬紧牙关,走到最后!
前面的他的速度越来越慢了,我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后背的衣服贴得紧紧的。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
他累得不行时,总是忍不住回过头。当他看到我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后面,他只好转过脸继续向前。
我突然想笑,觉得我就像在他背后的监督领导,他想放弃,却不能放弃。
我们终于到达了半路,我已经记不起脸上的汗像断珠一样滚滚而来的次数了。
他回过了头,做了一个暂停休息的手势后从口袋拿出一包纸巾,连同手中的矿泉水一并递给了我。
见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开起了玩笑:“你放心,我没有下毒,主要是还没有学会下毒。”
见我还是固执地摇头,他生气地说:“现在才一半的路程,难道你想渴死?”
我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沙哑地说:“你给了我,那你怎么办?”
他这才展开了笑容,拍了拍胸膛,说:“我是男人,我挺得住。”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觉得太高估自己了。我以为我有武功,跪着上去问题应该不大。可是现在膝盖已经痛到了神经,再加上太阳这么毒辣,我真有点体力不支,我确实需要喝点水来缓解一下。
我摘下了面具,接过了他递过来的水。我并没有对着瓶子喝,因为我只想喝三分之一。
我将水递给了他,说:“我喝够了,给你,你也别逞强,我知道这并不好受。”
他接了过来,并没有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一脸惊喜地说:“原来是你。”
我用纸巾擦着脸上的热汗,带着防备地说:“对呀,你要不要将我踢下去?”
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干?”
装,真会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多久!
我面无表情地说:“你上次不是想抓我吗?”
他笑着说:“怎么会?我记得上次在夜市里见过你,觉得你挺好玩的,没有想到今天又遇到了你,你还是那么好玩。”
我不由得说出了心里话:“你还真会装。”
他愣在那里,好一会才问:“我?我装什么了?”
我直接挑明:“你上次装作不认识我,这次又装作我们第二次见面。”
“我......”他想了一会,才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地样子,说:“我想你见到的是我大哥。”
我一脸惊讶地问:“你大哥?”
他笑着说:“对,他是我胞哥,我们是双胞胎。”
我看了看他,问道:“意思是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他想了一会,才说:“大体上是很相似,但也有不同之处。”
我再次认真地看了看他,说:“我看不出哪里不同。”
他突然将左脸侧对着我,然后用手指压住了下巴的一个地方,松开手后说:“你看看这里,在这里我有痣,但我哥他没有。你再看看我的眉毛,在眉脚这个位置有一颗痣,不过不明显,不像你眉心上的那颗痣那么明显。”
我想了想,说:“那你们的相差并不明显呀。”
他笑了笑,说:“我若是和我哥站在一起的话,就明显比较大了。我一米七九,他一米七七,比我矮一点。”
我点了点头,试探地问:“你是不是叫简郑?”
他愣了一下,才问:“你怎么知道?”
我没回答,又问:“他们平时都叫你小郑?”
简郑看了看我,说:“我家里面的人会这么叫。”
我又继续问:“你们家族那个刀疤男是什么身份?”
简郑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眼睛也眯了起来,但他很快神色自若地说:“刀疤男?你是在说明叔吧?他是我哥的私人保镖。”
我想了想,问:“意思是只有你哥能使唤他吗?你都不能?”
简郑点了点头,说:“对呀,我也不需要他来保护我。你没发现我有逃跑的技能吗?”
我笑了笑,附和道:“你的速度确实惊人,也很适合用来逃跑。”
简郑一脸得意:“我啥的本事也没有,就这一点还在行。”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问:“你哥的速度也这么快吗?”
简郑摇了摇头,说:“不,他的本领是射击,百发百中。”
我盯着简郑,问:“所以你们俩的特长不一样喽?”
简郑点了点头,说:“是呀,我能自保就行了。”
我又漫不经心地说:“你哥平时出去的排场很大,你倒是很低调的。”
简郑轻轻笑了笑,说:“他是领导人,我是闲人,所以行事作风就不一样了。”
“嗯。”我突然好奇起来,问:“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简郑突然苦笑了一下,说:“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正如你说的,在寻找意义。”
“这样呀。”我又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呀,所以我才会陪你干这么疯狂和那么傻的事。”简郑说完对我挤了挤眼睛。
我突然一脸认真地说:“等我们爬到了最顶层,我们一定能找到的。”
简郑神色一振,惊喜地问:“真的?”
我点了点头,再次认真地说:“假不了。”
简郑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隔着瓶子喝了一口水后冲我坚定地一笑,这才一步一步地往上继续跪爬。
我并没有再戴上面具,我一边跪一边给自己扇扇风,偶尔给前面的简郑的后背也扇扇风。
他衣服的颜色已经微变,我的又何尝不是吗?我甚至闻到了自己一身的汗臭味。
刚才简郑问我此行的真正目的,我肯定不会告诉他,于是就随便扯出来寻找意义这么一个理由,让他不要再来烦我。但现在和简郑这一路跪过来,我突然很认真去想我是不是其实也在寻找意义。
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跪一边想。
我们快到山顶的时候,我突然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对于我来说的某种意义。
谢天谢地,我们俩终于到达了山顶,只是我的双腿真的不属于自己的了。
山顶啥也没有,只有佛祖拈花一笑的这个手指。
我们这一路挺过来,说起来确实是自找麻烦和自作自受。可是此时此刻,我们却相视而笑,并竖起了大拇指为对方点赞。
简郑将剩下的水递给了我,我隔着瓶子喝了一口,又还给了他。
简郑喝尽了最后一口水,一脸关怀地问:“你还行吗?能站得起来吗?”
我轻轻地笑了笑,直接躺了下来,用双手当成了靠枕,这才开口说:“我觉得没有必要一定要现在站起来,虽然躺着挺热的,但我觉得比马上站起来要舒服多了。”
简郑若有所思了一下,也马上躺在了我的旁边,说:“嗯,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看着眼前泥做的手指,我发现我不想去摸它们了,这样静静地看着挺好的。
我要做的每件事,并不是为了给别人交代,而是给自己,才这是意义的所在。
简郑见我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问:“你找到意义了吧?”
我点了点头,转过了头,说:“我找到了,你呢?”
简郑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我应该也找到了。”
我笑了笑,说:“你还打算说出来吗?”
简郑摇了摇头,说:“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我能感受得到。”
这叫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吧。
我转过了脸,闭上了眼,没有说话,我觉得我们此刻就像躺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简郑突然有感而发:“这一刻我感觉膝盖并不那么疼了。”
我还是闭着眼,淡淡地说:“所有的疼痛都会随着时间而变淡。”
简郑附和道:“是的,所有在当时认为迈不过去的坎,在很多年以后看来,那都不是事。”
我回应道:“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才会看着像坎,它又不是坎。”
简郑若有所思了一会,才说:“佛道常言:色即是空,空却是色,其实都是讲一些抽象的东西。”
我睁开了眼,看了看远处的那只手,说:“我想起了《红楼梦》里的一句话: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我觉得就像这只手一样,它表面只是一只手,但它又不完全是手,感觉在雾里看手。”
简郑也看着那只手,问:“你觉得这只手最想表达什么?”
我笑了笑,说:“它什么都不需要表达,它只要负责笑就行了。”
简郑疑惑地问:“笑?”
我解释道:“我们敬佛祖,拜佛祖,因为它传达的是善。可是善未必要长篇大论,它只要用笑这一个举动,就足以打动我们。我想它最终的表达是:能用笑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简郑想了想,问:“你所说的笑是指微笑吗?”
我摇了摇头,说:“我想说的笑是放过。我们很多时候容易滋生妄念,不是对自己执着,就是对别人执着,我们难以放下很多东西。其实并非是东西难以放下,而是我们难以放过自己。”
简郑想了想了,说:“我想到了一个成语,叫一笑抿恩愁,这个笑也是指放过的意思。”
我轻轻笑了笑,说:“我们刚刚就干了一件不放过自己的蠢事,纯属没事找事干。可是我不干这件蠢事,我又不能放过自己,因为我觉得心里不踏实。你说这是不是自相矛盾呀?”
简郑听完后也笑了笑,有感而发:“是自相矛盾,所以我们才会想寻找意义吧。当我们做了觉得比没做更能放下,那就是意义存在的必要性了。”
“去做并放过自己,这就是我此行的目的。”我说完后突然站了起来,说:“我觉得我此行的目的已经完成了,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简郑也站了起来,问:“你不去摸摸这个手,并俯瞰一下芸芸众生吗?”
我摇了摇手,说:“我不枉行此,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佛祖的拈花一笑,作为芸芸众生的我,永不相忘。”
简郑见我放下了裤管,一瘸一拐地要往下面走,他连忙说:“要不要我扶扶你?”
我摇了摇头,并回过头对那只手指摆了摆手,心中顿时轻松起来。
再见了,我心里的痛苦。
我以为我会好好地过,只是我没有想到一点,你想放过自己,别人未必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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