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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京城，满目繁华的闹市，鼎沸的人声隔着一堵厚厚的墙，稀疏地传到穆雨冉的耳朵里。
昨夜一宿没有休息的君子远仔细地收拾好了房间，换下一身脏污的衣服，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些他师父秘制的伤药，涂抹过后，直接来到后院，在院子里的水井旁边打坐，吐纳生息。
穆雨冉从一旁悄无声息地飘了过来，惊艳地看了君子远一眼。她眼里的君子远一袭青衣干净整洁，俊逸的脸庞蒙着晨曦的拂光，有一种一眼万年的美感。
不过眨眼间，穆雨冉便从这样的迷惑中醒了过来，故作不屑地扭头离开。
等到穆雨冉的身影完全消失，君子远阖上的双眼睁开了一会，眼里似乎流动着一股柔软的笑意。
“咦？”穆雨冉看到院门口老远的来了一个小孩，手上还拿着几个油纸包起来的早点，轻咦了一声。
“小姐，这是素香记的包子……”小孩稳重地站在穆雨冉的面前，眼里没有恐惧，只剩下尊敬。
“你是……皮蛋？”穆雨冉惊诧，她还以为小乞丐的脸天然黑呢，没想到是染黑的。现在洗干净了，白白嫩嫩的一点都没有乞丐的样子，就是身上的破衣服有点不搭衬。
皮蛋点了点头，动作有些局促，以前他在外是乞丐，自然不注重样貌，可现在，他也是有主的人了，不能让主人看的不舒服。
在皮蛋心里，他选择留下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定自己是下仆了。
“洗干净了还能看，这包子书生让你买的？”穆雨冉看着这一张正常的不再脏兮兮的脸，眼里出现了满意的神色。当眼神瞥到皮蛋的手上的包子，有些疑惑。
“是的，先生和道长一晚上都没有进食，先生说这包子送一半给道长。”皮蛋拿着包子的手瘦的皮包骨，看的穆雨冉眉头一皱。
“你没给自己买？”穆雨冉语气有些沉了下来，光看这小孩瘦成这副样子就知道以前肯定没吃好，现在既然已经被她留下，她认为自己可不能再让他饿肚子。
“小姐，我，我没有偷吃。”皮蛋飞快地摇头，眼睛一点也不敢放在包子上，着急地解释起来。
“谁说你偷吃了？！”穆雨冉简直被皮蛋的话给气笑了，只是看着眼前瘦小个字的皮蛋眼里有着怜悯，“你是不是听错了，书生说的应该是这包子你们仨分。”
皮蛋以为自己听错了，呆愣的目光看着穆雨冉那个方向。他能鼓起那么大勇气留下来，还是因为想要活在大师的庇佑下，根本没奢望他们会给他吃喝。
“行了，你这呆头呆脑的，让你吃你就吃，别这么小就不长个子。”穆雨冉手中凭空出现一把红纸伞，从伞里拿出了灵均交给她的小碎银，扔了一个给皮蛋。
“我十四了。”皮蛋愣愣地说道，心里小声地反驳自己不小了。
“……不是八岁嘛？”穆雨冉惊呆了，她知道古代人早熟，但没想到古代人还有这种十四看起来像八岁的，这都已经不是孩子，是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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