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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宸曜找她?之前她回菊园时,去书房找她却不见他,如今他又找自己为何?
即使丹青跟楚歆羽说话时声音小,但杨茜珺仍是听到了,便道:“你去吧,替你去看看傅冠璋。”
楚歆羽颔首道:“那就麻烦你了。”
“楚歆羽,你砸了我凭什么就这样走了?”看到楚歆羽要离开,秦婉柔想起自己被她丫鬟砸痛的事,再加上听说表哥因为救她才被蛇咬的,此时也忘记刚才楚歆羽看她的眼神,只觉满腔的怒愤和嫉妒爆发出来,强忍着胸脯的疼痛,站起来,挡住她的去路。
楚歆羽眨着黑白分明的杏眼,嘴角含笑的看着她,讥笑道:“不然呢,你想砸回来吗?”
“我……”不知为何,原本满腔嫉愤的秦婉柔,在看到楚歆羽的笑容后,突然泄了气一样,她的笑容很温和,可却隐隐透出一抺寒意和凉薄,如同方才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神。
“你们都站在这儿做什么?”
就在此时,一道悦耳的嗓音从身后插了进来,这声音楚歆羽已记住在心里,不用抬眸看,也知道是谁。
“表姐……”秦婉柔转身,看着许芷澜装出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仿佛受尽了委屈似的。
跟随许芷澜来的,还有徐静恩和司徒燕华,她们骑了一会儿马,看到许芷澜和福宁都离开,便没有心情再骑。
蔺嬛看到半空中有纸鸢,带着其他人出去了放纸鸢那边,而许芷澜来看她五哥,徐静恩和司徒燕华也跟着来了。
司徒燕华眼尖,看到秦婉柔双手抱着胸前,就道:“婉柔,你抱着胸做什么?”
未等秦婉柔开口,她的丫鬟就抢先道:“我家姑娘被楚五姑娘的丫鬟用碗砸到胸了。”说完,她指了指地上摔碎的陶瓷白玉碗。
徐静恩惊讶道:“楚五姑娘,就算你是平北侯的未婚妻,也不能如此横蛮无礼,怎么说婉柔都是客人,你这样做是不是太狠心了点,万一砸伤了人家怎么办?”
这话一说,便显得楚歆羽仗势欺人,嚣张跋扈了,杨茜珺听了就不高兴了,皱眉道:“徐姑娘不知道情况就不要人言亦言,不然这样会让人觉得你美貌有余,头脑不足。”
“你……”徐静恩被杨茜珺一句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楚歆羽和蓝依轻笑了下,别说杨茜珺大咧咧的样子,有时说话挺毒的。
许芷澜轻蹙着黛眉,淡淡道:“杨姑娘,徐姑娘这样说没别的意思,她只是关心我表妹。”
杨茜珺道:“我并没有说错的,她只听一人片面之词,就将所有责任推到一个人身上,若是她的父亲这样定案的话,只怕官位早已不保了。”
徐静恩的父亲乃是大理寺左寺丞,官位正五品,但因为她的祖母与蔺老夫人是表姐妹关系,仗着这样的关系,平时行事也挺嚣张的。
“你……”
杨茜珺才不管她气得眼睛都突出来还是翻上天了,转身对楚歆羽道:“你怎么还不走,别让侯爷等太久了。”
说这话时,她故意声音略提高,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果然看到徐静恩那张不是很漂亮的小脸露出嫉妒之色,而傅若婼虽然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她的眼神自己不会看错,流露出一丝压抑不住的嫉意。
楚歆羽知道杨茜珺故意这样说,不过以她的性格,绝不会吃亏,自己走了,也不怕她们找杨茜珺的麻烦,便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许芷澜冷眼瞧着,突然对秦婉柔眨了眨眼睛,秦婉柔立刻会意过来,不着痕迹的踩住楚歆羽的裙子下摆。
楚歆羽早已察觉了,只是她装着不知,而蓝依就在她身侧,当秦婉柔的脚踩住楚歆羽裙摆的瞬间,楚歆羽轻提起裙摆,蓝依则迅速伸出脚勾了一下秦婉柔的小腿,秦婉柔没有防备,一个站不稳,两脚往两边拉分开,重重摔在地上。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杨茜珺看得很清楚,只是自己的站的距离和楚歆羽有点远,有心无力,幸好蓝依出手快,不然,楚歆羽就遭殃。
秦婉柔摔的太疼了,她都无力说话,膝盖的皮也擦损了,渗出血来,她看到了,哇声哭了起来。
“楚歆羽,你太过分了!”司徒燕华大叫起来。
楚歆羽转身,黛眉高高挑起,看着司徒燕华道:“我怎么过分?嗯?你告诉我?”目光犀利的就像一把刀,司徒燕华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你!”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楚歆羽目光往她们脸上冷冷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许芷澜的脸上,两人四目相对,几乎一瞬间,仿佛有寒芒交际而过,她轻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动作,想要害人也要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别净做些贻笑大方的事。”
说完,也不管她们因为她的话脸色变得有多精彩,转身就离开。
许芷澜的双手在衣袖下攥紧成拳头,看着楚歆羽的背影越走越远,直到看不到,才回头瞪了一眼秦婉柔,却什么也没说,就往傅冠璋的房间走去。
楚歆羽刚才那些话她知道,表面是说秦婉柔,可却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凭什么如此嚣张?还不是因为蔺宸曜如今捧着她吗?
想嫁给蔺宸曜?
许芷澜心里冷笑,楚歆羽也要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算自己毁了他,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
……
楚歆羽带着两个丫鬟来到华昭轩,鬼烨已在院前等候着,看到她来,便带她去了书房,推开门,楚歆羽率先进去,居然看到福宁也在,而她身旁跪着的人,便是她的丫鬟之一。
昨天楚歆羽见过,有些印象,但不是今天跟随在她身旁那位,这么说,这个丫鬟就是放毒蛇那位?
看她衣着除了有些皱缀外,并没有伤痕,蔺宸曜的人是如何逼供,让她供出自己的主子?
福宁看到她进来,脸色变了变,随后垂下头,不知是愧疚还是无脸见人。
“怎么了?”楚歆羽望向蔺宸曜,他就坐在厅前的主座上,两边站着楚亲王世子和商轼,傅冠璋中毒的事,楚亲王世子和商轼也是早上过来才知道,他们也知道蔺宸曜抓到福宁的丫鬟,便一起过来看看。
原本迎香嘴硬,什么也不说,自己揽上身,说毒蛇是她放的,结果鬼烨查到她是司徒家的家生子,就拿她的父母弟弟为要挟,让她的家人也尝尝被毒蛇咬的滋味,还说她可以揽上身,但毒害重臣子弟,对方还是有爵位的,她一家也要赔命,若是她肯供出主谋,只能算是从犯,罪会轻些。
这丫鬟对福宁忠心耿耿,可也是孝顺的孩子,同时也在楚亲王世子巧言劝说下,衡量再三,她最后还是招供了。
“毒蛇是福宁吩咐她丫鬟放的。”蔺宸曜道。
这个答案楚歆羽不意外,她早就猜到了,她问福宁:“为什么要放毒蛇?我并没有伤害过你,不是吗?”
福宁抬头看着她道:“你是没有害过我,但你却让盈婼伤心,她难过我,我也替她难过,所以,若你不能跟北平侯成亲,她会得尝所愿,会开心起来的。”
楚歆羽嗤笑了一下,只觉她的想法太天真了,道:“你做这事之前,可曾替你父母弟弟想过没有?你杀了我,你父母也会受连累,我死了不要紧,但你为了让自己的好友开心,却拿全家的安危做陪葬,你觉得值得吗?”
福宁被她的话吓住了,她放毒蛇是没有想过会查出来,这蛇不会致命,被咬了后,要是没有解药,顶多让人昏迷数月,若是楚歆羽昏迷了,蔺宸曜一定会退婚,就算他不退婚,蔺家也不可能让他娶一个昏迷的女人进门,长公主肯定会想尽办法退了这门亲事的。
或者傅盈婼可以趁着楚歆羽昏迷那些日子,将蔺宸曜的心重新勾回来,说不定未等她醒过来,蔺宸曜也会去退婚。
但她没想过,那丫鬟是骗她的,这蛇根本就是一条毒蛇,会让人致命的。
“我并没有想过害死你的,我只是想你昏迷数月,我不知道这蛇会致命的。”福宁知道自己不能再隐瞒下去,只好将自己当初的想法说出来,还有那陌生丫鬟的容貌,这丫鬟是在山庄里认识的,说不定这丫鬟还在山庄。
蔺宸曜给了楚歆羽笔墨,让她按着福宁所说描述那丫鬟的样子画出来。
虽然普通的笔墨,但在楚歆羽的技巧下,画的没有十成了,也有七八成相似,福宁一看,点头道:“是她。”
蔺宸曜又让人请管家来,让他看看,这丫鬟是不是山庄的。
管家看了,说是山庄里的丫鬟,叫秋雨,不过刚刚有人发现她死在后山洞里,身上的衣服没有,而且死了有一天多,是被人用刀割喉而死。
福宁顿时眼呆了。
死了?怎么可能?昨天中午时,她明明是在山庄里遇到她的,衣着也是山庄下人的打扮,难道她遇到的人不是她?自己被骗了?
楚歆羽黛眉拧紧,这丫鬟死了,线索就断了,查不下去,所有责任就在福宁身上了,而这丫鬟死了一天多,那给福宁毒蛇的,有可能是假扮秋雨的人,难怪对方能得逞,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对方易容成秋雨,轻易就混了进来。
思及此,楚歆羽顿时有种危机感,若是想置她死地的人会易容,这么说,她以后就更危险了。
蔺宸曜的脸色也在瞬间黑沉下去,他也没想到对方是易容混进来,易容成丫鬟,的确让人降低了提防,而且对方聪明,能看准了利用谁下手,她肯定早已事先按排好,并摸清这些姑娘的性格。
山庄守卫森严,出入都会有人留意着,谁进来,谁出去都有一份记录。
于是招管家去查下,这两天有谁出去了。
管家应了声,立即去查。
没一会儿,管家回来说,出山庄的只有昨天楚五姑娘带回来的一对母女,但她们吃过午膳后就离开了,直到昨晚楚亲王世子等人,他们是骑马出去的。
也就是说,对方可能从别的地方溜了出去,也可能还在山庄里,但这么多人,如何查呢?一不知道对方的模样,姓名,年龄,或是习惯,只知道她会易容。
蔺宸曜又问了福宁,记得对方身上有什么特征,还者是的动作。
福宁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道:“对方右小指好像断了一截。”
“你俩去查查。”蔺宸曜对鬼烨和管家说。
山庄里的所有人都要查,包括来玩的姑娘和她们的丫鬟,管家一声令下,各园的人都集中起来,一个个的检查。
有些人还在懵懂,不知什么情况。
查到竹园时,蔺毓杨茜珺和许芷澜等人和丫鬟也要出来,伸出双手让人查看。
半个时辰过去,结果没有人找到人。
福宁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心顿时慌了。
蔺宸曜没有说话,倒是楚亲王世子开口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条毒蛇却是你放的,它如今咬了傅冠璋,如今丫鬟死了,死无对证,你要付全部的责任,再说,傅冠璋的毒若是解不了,你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
福宁就算胆子再大,如今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吓的哇声哭了起来。她真的没想过会害人的,她只是要想楚歆羽昏迷数月。
蔺宸曜无视她的泪水,淡声道:“我已通知刑部的人,将你带回去,有什么话,你跟他们说。”
福宁闻言,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立即跪下道:“别让他们带我去那里,我不要去那里。”刑部那地方根本不是人待的,她一进去,名声就毁了。
“楚歆羽,帮我求求情,我不要去哪里。”福宁过来扯着楚歆羽的裙摆,她的模样完全没有人往日娇傲。
楚歆羽将自己的裙摆自她手里抽了出来,轻声道:“这事不是我能准定的,如今受到最大伤害的不是我,而是傅五公子,能不能原谅你,就要看他们的意思。”
这事不是轻伤,而是事关人命,又发生在别的人地方,有人证物证,刑部肯定要去了,至于如何判,那要看当事人傅冠璋的意思。
其实这件事是可以先将福宁让她的家人带回家,等傅冠璋醒过来,再看他的意思如何,可楚歆羽知道,这毒蛇的目标是她,蔺宸曜这样做是为了她,让所有想伤害她的人一个警示,也是给她一个交待。
“你知道静安是怎样被太后禁足的吗?”事情查出来了,楚歆羽知道福宁是被人利用了,那易容成丫鬟的人就是想害她的人,对方的背后肯定还有人,而这背后的人或者就在山庄里面,而这个人她直觉除了许芷澜便没有第二人选了。
就算恨她的楚佳婷和蔺嬛,她们都没有这个本事,能找到会易容的人,唯有跟暗影有关的许芷澜,才有这个本事。
若真的是她的话,傅冠璋的性命就不用担心了,可她不能这样就算了,许芷澜想害自己,找不出证据,也要她付出一些代价。
福宁一怔,她知道太后下令禁足静安,是因为楚歆羽,是她在太后面前告状,说静安跟她打赌输了,想赖账,又因为有蔺宸曜在旁维护,静安才会被太后惩罚的。
这些都是傅盈婼说的,所以她才会那么讨厌楚歆羽,觉得她是仗着有蔺宸曜的维护在欺负人。
楚歆羽没有等她开口说话,自顾的说下去:“你一定听了傅二姑娘说,是因为我,其实这样说也没有错,她的确有半是因为我的原因,可你知道吗?是傅二姑娘为了自己,背叛了静安,估计那天在玉芳阁的事,你也是旁观者,那天,你还有劝说静安,可傅二姑娘一句都没有说,她静静的看我和静安斗,在太后面前,你知道她怎么说的吗?”
福宁静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楚歆羽知道,她已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也开始思考,便道:“她说:那时我以为静安开玩笑,故意跟楚五姑娘作对,但却没想到小伙计会当真的,待我们反应过来时,小伙计已要静安付钱了。对不起,是盈婼当时疏忽,没有管住静安。你觉得,以她的聪明才智和对静安的了解,会看不出静安是想做什么吗?”
福宁瞳孔紧缩,衣袖内的拳头捏的死紧,傅盈婼真的是这样说的?难怪她去看静安时,每次她说到傅盈婼时,静安都会岔开话题。
“所以,不管放毒蛇的事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日后你想好好的生活,奉劝你一句话:珍惜生命,远离傅二姑娘。别被人卖了,还傻傻帮她数银两。”
福宁仍是不敢相信她的话,“你在挑拨我跟她的关系是不是?”
楚歆羽道:“我这个人,不管做事或做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放毒蛇害我,该恨你的,但我知道,你只是被人利用了,可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是不会替你求情,但同为女人,我也不想看着你错下去,我的话是真是假,时间可以证明的,你不仿听着,自己心里留个提防就行。”
若是平日,她是不会这么好心提醒一个想要自己命的人,只是她不想许芷澜继续利用别人害自己,她不指望福宁因自己挑拨的话彻底疏远许芷澜,但从今以后,许芷澜以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福宁都会认真的思考衡量。
一旦她看出了什么,从此,许芷澜在社交圈上,必然会不如现在这般如鱼得水。
刑部的人很快就来到,福宁也知道,楚歆羽不会替自己的求情,之后她真的没有再求人,木讷地任由刑部的人将她带走,连同迎香一起。
丫鬟红袖回去梅园帮她收拾东西。
刚才管家让人检查双手时,大家都已猜到,放毒蛇的人已查出来了,除了先前知情的人外,其他人都震惊不已。
“真的是福宁?”昭阳郡主不敢置信,忙跑去竹园问杨茜珺,楚歆羽没有回来,听说杨茜珺之前跟她在一起,应该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没有骗你的,真的福宁。”杨茜珺瞥了站在一旁的秦婉柔一眼,冷笑道:“所以啊,我们日后要小心些,有些人表面看着温柔无害,实则却心毒如蛇。”
之前在院前用碗砸楚歆羽,又想踩她的裙摆害她,这样的人,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其实就是一肚子坏水。
秦婉柔被她的话说的一阵青一阵白,想反驳时,却被表姐制止了,只好悻悻然的咬着唇。
“醒了,醒了。”
内室突然传出一声惊喜的叫声,是蔺毓的声音。
醒了?傅冠璋醒了?
听到这消息,守在外在的人,冲了进去,其中跑的最快的秦婉柔。
“表哥,表哥,你醒啦?”
“快去告诉侯爷,说傅五公子醒了。”韦棕林吩咐小丫鬟道。
此时,华昭轩里,刚处理完福宁的事,楚亲王世子和商轼未走,楚歆羽原本有话跟蔺宸曜说的,看到有外人在,就不方便了,正想告辞时,一名小丫鬟匆匆奔进来说:“侯爷,大喜啊,傅五公子醒来了。”
醒来了?在室内的人都暗自吃惊,傅冠璋还没有吃解药,他怎么会醒过来?
蔺宸曜往楚歆羽望去,用眼神问:你给了丹药他吃?
楚歆羽摇摇头。
那就奇怪了,没吃解药,他怎么会醒来,难道有人暗是给了他解药?若这样的话,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