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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察完了就是晚间,吕惠卿在县衙摆了小酒请王雱喝。期间还有叶无双作陪。
老吕就算再蠢,也算知道这两人有些暧昧,所以刻意的请叶姑娘来。
席间,吕惠卿邀功似的道:“小王大人,现在我县虽因前期形势,一些产能转入了蒸汽机和燧发枪,但是民用品的开发仍旧也在增加,因为我县自己也订购了不少蒸汽机参与释放劳力。总体上现在销路不缺,陆续正在加大和绥德县的贸易。他们的传统手工艺作坊,尤其铁匠铺的生意大幅下降,苦不堪言。简直大快人心啊,谁叫当初绥德县和您作对来着。”
对此叶无双有些脸红,她也正在从这方面受益,低价兼并了一些绥德县经营不良的资产,顺便招聘了不少失业的匠人进入西北投行。她也算醒悟过来王雱所谓的人才储备了。
这些未必是好事,但王雱却没有太好的办法,时代的变革一但开始就不会停下。想停也停不下来,因为无数个叶无双会在其中去谋利和推动。
下一步抚绥段铁路修通,运输不是问题后,绥德县的形势会更加严峻,几乎所有传统行业都会死光。
到此王雱看着叶无双那性感的脸庞,却在寻思坑她的计划。王雱真的不反对产业升级,却不想被这头资本鲨鱼垄断兼并掉整个绥德县。
关于这些必须要配合吕惠卿,慢慢制定出计划来。王雱阻止不了这场资本利益的盛宴,但却可以一定程度做到让官府、以及其他小一号的鲨鱼参与吃肉,而不被某些小姐姐独吃掉。
甚至具体该怎么做也大抵心中有数,其实很简单:如果下一步拿到了绥德县的路权,大举开始输出,用经济财政等各种方式把绥德县绑架,让绥德县成为抚宁县的傀儡政府,汗,这是阳谋不是**。
那之后就简单了,从绥德县大量移民过来培训搞生产,王雱卖各种各样的机床给绥德县的传统匠人作坊,让他们进行产业升级,一起获利。
王雱自己不用机床,改而依托铁路的有效运输,从他们那些小作坊的手里,大量订购合乎标准的齿轮啊部件什么的。
这些才是王道,是真正的共享和工业蓝图,同时可以避免叶家这头鲨鱼持续壮大。
越想,王雱越觉得自己英明神武,这个计划会有效的。
蒸汽机被叶家拿走了一半产能,剩下的供应抚宁县自己都有些不够。
但重要在于,眼下的蒸汽机还不具太好的商业价值,只是效率高且输出稳定而已。而除了抚宁县外,其他地方是因土地兼并带来的劳动力过剩。所以结论是,只要有手工机床,他们就能以劳力密集型方式、和叶庆华的机械化工厂在初期竞争。
他们没有经过职业化培训也不太重要,有初级机床就代表有标准,只要严控招标采购质量,且抚宁县的冶炼厂卖材料给他们,他们用王雱的机床进行手工加工,那么质量不会太亮眼却大抵会合乎标准。
有标准就可以,能用就可以。
想定,王雱奸笑了起来,没人灌他,大魔王自己也猛喝了两杯,自得其乐的样子。
为此叶无双和吕惠卿面面相视了起来?
叶无双寻思: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疯了,还是发情了……
YY完毕,叶无双总归有些菜鸟,又急忙甩甩头稳住了不胡思乱想。其实说起来有那么几个时候,她私下对被王雱摸屁股的行为是破口大骂,但又有那么几个时候是处于暗爽中的,对此叶无双自己也不太能想明白……
绥德县和抚宁县段铁路计划还没正式上马,但正在紧锣密鼓的策划中。叶无双真不是浑人,为此已经带着护卫启程前往绥德县去公关。
反正这事是他叶家干的,不关王雱的事,将来纪委请喝茶的时候王雱应该不至于中枪太惨。
另外一边,为了稳定民心和保护已建设出来的成果,境内的剿匪计划正式被王雱提上日程,已进入了实施阶段。
吕惠卿没有明确的军权,且不敢跨境剿匪。但王雱敢,所以就开始了。
理论上王雱和吕惠卿平级,一个知军一个知县,但依照大宋规矩这事若要干,王雱都要对吕惠卿汇报,要有他的批准才能行动。
又更具全柏林治安口和狄咏情报组所掌握的消息,虽然马贼漂浮不定,但最有可能藏身于临夏市附近。
临夏律属于绥德县行政区,已经过了大里河。在王安石全国名马戒严令生效的现在,吕惠卿不敢越过大里河剿匪,这是原则问题。否则往前时候他兴许已经做了。
但是,王雱敢!
“小王大人……您父亲一向严厉,是否值得冒这风险?马贼虽可恶但只能骚扰,不能根本性破坏我两县的贸易环境。还请衡量个中轻重?”吕惠卿略有捉急的进行建议。
王雱道:“时间若往前推一个月我会默认,会本着能运行就行的思维。但现在思路变了。边境永乐市一线,西夏祥祐军司虽然没撤军,看似紧张但那是假象,只是一种姿态。我维持三年内宋夏无战争的判断。往前马贼们闹的慌,以为要打仗,便选择了站在西夏一方给我们拖后腿。现在正巧祥祐军司不撤军,边境仍旧在对持,便给这些马贼错觉,我们仍不敢抽调抚宁军南下剿匪。但正因为这样,一但我们敢就形成奇兵,此番剿匪成功率大幅增加。”
吕惠卿思索少顷道:“万一您在西夏的外交成果只是假象,祥祐军司八千精骑忽然推进呢?”
王雱摆手道:“那就不要理他,你看他敢做什么。他们若真敢做,往前早做了。反过来问,我抚宁军不到八百条枪,若永乐市一线的八千西夏精骑真的南下,我们就算不去剿匪又能做什么?”
“这……”吕惠卿楞了楞。
王雱总结道:“所以我的观点是不要怕他们。既然防不住,那就不防。”
顿了顿王雱道:“我抚宁县缺的是人,依托的是民心,几个月来的匪患持续,为此伤了二十几人死了九人。要计算伤害呢,它的确也算不得太大,一次矿难都比这严重。但是,它能大幅降低民众安全感和归属感,原本已经活跃起来的两县贸易不就因为这些受阻了?持续下去,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会降低我县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公信力。”
“的确,现在小股马贼对真正老百姓的伤害还小,但放任下去会释放一个信号:我官府怕了这些人,拿这些人没办法。”王雱敲着桌子道:“这会带来什么呢?这会让一些取巧的人觉得加入马贼队伍才是出路,也会让一些打算脱离山寨的人迟疑不前,因为他们看到了政府的软弱可欺。”
吕惠卿还在迟疑。
王雱双手指着他道:“我是看好你前途的,往后这个抚宁县的政绩属于你,我把这孩子生了出来,你来养大。前提是不择手段保护这个孩子成长,我这人不怕拉仇恨,在西夏的名声并不好,身背处分的情况下我对前途赶到茫然,所以理论上背黑锅一般是我来。我真不想拖你下水,而是这事没有你签字,我就做不了。”
吕惠卿舔舔嘴皮,又迟疑教:“在您父亲的兵马戒严令下越境……”
王雱摆手道:“不存在,你有事务要忙,无法现场督军。我是在境内剿匪,不存在越境。”
吕惠卿阴险的笑了笑,知道大魔王的意思是“无图无真相”。却又道:“马贼据点不在抚宁县境内,而藏于临夏,于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人,我认为这事和您有仇的曹首义参与了,至少有他默认马贼的行动,曹首义是他们的保护伞。既如此,您的行动万一真被曹首义捉到了,那就被动了,听说当年你抓到了他把柄,把他的心头肉切了一块。那么他得势的时候是不会好说话的。还有,永兴军路都总管种鄂也被您坑过……”
说到这里吕惠卿真的对大魔王很无语,这么一想,他竟是已经干过这么多坏事了,恐怕他自己也都觉得他自己可恨了啊?
“总之一句话,不操翻了这些拖后腿的土匪,我念头不通达。必须坚决打击破坏我经济建设成果的行为,否则我不放心离开抚宁县。”王雱摸着下巴道:“老吕你尊敬我不假,但有我在你放不开这是一定的,你也不想我始终赖在这抚宁县为难你吧?”
吕惠卿一阵尴尬,想否认,却也知道忽悠不了大魔王。
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于是吕惠卿不在迟疑,拿过王雱的文书来看了一遍,提笔签署了。
王雱拿着文书离开的时候,又转身道:“我不会升帐,消息不会泄露。这事县衙班子只有你知道,不能出任何幺蛾子?”
吕惠卿抱拳道:“学生明白,这毕竟是跨区剿匪,不能宣扬,要保密。”
王雱点点头要走。
吕惠卿再道:“所以学生建议大人不要亲自犯险,定出计划后交由他们去执行,这样万一出事,也有周旋余地不是吗?”
吕惠卿就这德行啊。这就是阴谋了,他的意思是出事了王雱就推说是“临时工干的,我县不存在出兵命令”。
王雱却道:“我警告你,你这套的确很有效,却不是王道。初期会让你无往不利,但不够大气就走不到巅峰,代价是不会有人真的信你帮你。就算不说政治问题,从纯粹的战术角度看,我不信任抚宁军的有足够的分辨能力,在有可能是曹首义设立的圈套情况下,不亲自督军我不放心。退一万讲,战术若真的失败了中了曹首义的计谋,有我在场天就塌不下来,能保下抚宁军战士,他们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人,能进行为你在抚宁县发展保驾护航,他们是能用的精锐。我不在场出事他们真会死的你知道吗?保护抚宁县的人死光后,剩下的全是坑抚宁县的人有没有?那时候你拿什么发展?那什么崛起?拿蛋啊!这些就是我义气雱的底气。”
吕惠卿有些无地自容,现在知道为什么大魔王的威性如此之高了。对此吕惠卿一阵郁闷,觉得自己青年时候学文树点歪了,学了许多的污糟猫政客思想,却忘记了一些本质东西。
“醍醐灌顶,学生受教。”老吕诚心的低头,“难怪您可以在敌对立场上,把展昭驾驭到这种地步。”
“?”王雱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听谁说的,我怎么就和大猫敌对了?”
吕惠卿尴尬的道:“听人说他曾经几次想把您弄进去,还有他是您的情敌不是吗?”
这下王雱也不禁喃喃自语道:“我倒是把这事给忘记了,这龟儿子怎的还不回来?留在开封府整天看着白玉棠他想干什么?”
吕惠卿急忙摇手道:“看学生这臭嘴,当做我什么也没说。大人英雄无敌,乃是担起天下的人,怎能被这些儿女私情干扰。”
“你不懂,齐家才能平天下。先把私情管好,才能做好公事,这是高人说的。你马上给我安排人,在京城盯着他们。”王雱说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