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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吉山,看在昔日,你对可依的照顾上,我今天放她走。但我告诉你,她的账,不只是这些。你最好回去问问清楚,以后,会有人找她清算。”
“韩澈,我乔家不会放过你,还有这个贱人!”卡娜夫人恶狠狠的指着我,但我看得出,她疼的浑身直颤。
韩澈双目一凛,双手背后,“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死在这?”
南风虽然心疼自己的母亲,可也知道是他母亲理亏在先,尤其是韩澈刚才的几句话,他也不得不先把他母亲带走,何况,看那情形,卡娜夫人的右手腕是折了。
我虽然觉得韩澈下手狠了点,不过也是她罪有应得,心里还是挺解气的。
他们走后,韩澈找来了医生给我处理了额角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就是当时那一下震得脑袋直晕乎。
韩澈一直冷着一张脸,弄得病房里的气压很低,给我打针的护士喘气都压抑着。
“韩澈,这点伤没事,要不是我腰不能大幅度动作,她也打不着我。”我这说的是实话,可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这伤是他弄出来的,这两天他都够自责的,我这又往上撒了一把盐。
他那本就冷着的脸,这下又蹙起了眉头。
“嗯,我有点困了,想睡一会儿。”
他帮我把枕头弄好,替我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本来只是一个借口没想到一闭上眼睛还真睡着了。
朦胧中,我感觉他的手轻抚我的脸,一下一下摩挲着,低沉的呢喃着:这些年,你到底受了多少苦。
苦吗?他的意思是我亲生父母的事情吗?我不觉得苦啊,亲生不亲生的又怎么样,我爸妈对我如亲生,如果不是这一场场的变故,我到现在都不会知道自己是非亲生的。
有爸妈的这些年,我也过的很快乐,很幸福。
“小丫头,我是你哥哥。”
“我没有哥哥,我妈只有我一个女儿。”
“妈,妈!”
“放开我,放开我,澈哥哥,澈哥哥救我……啊!”
“可依,做噩梦了是不是,别怕,只是个梦。”
我抬起头,看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缓缓抬起手,去摸他的脸。
这梦好奇怪,一个片段一个片段的。
一个穿着风衣的小男孩,说我是他妹妹,然后,画面一转,我看到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知道很黑,很黑。有坏人要带走我,她奋力挣扎却没有用,我叫她“妈”,她应该是我的生母。可我口口声声哭喊的“澈哥哥救我”,这个澈哥哥是谁?
“可依,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我?”韩澈的手掌探了下我的额头。
“没事。”我摇摇头,觉得自己是这两天情绪起伏太大,精神都错乱了,“做梦吓着了。”
他拍了拍我的后背,“你小时候,忘记过什么吗?”
“应该没有吧。”我想了下,“我妈说我八岁的时候生活一场大病,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好了以后,记性就变差了。”
“八岁。”韩澈的手一顿。
“是啊,怎么了?”
他低头看看我,“没怎么,岳阳一会儿就到了。”
“我这点小伤,你至于把他叫来,人家好歹也是个副院长,都成了你随叫随到的保健医生了。”
每次有点伤痛,岳阳肯定会被他给找来,我也真佩服岳阳的好脾气,还真是随叫随到一点也不含糊。
不过,当岳阳出现在病房的时候,我还看到了一同来的桂远航。
我想韩澈是真的跟乔家杠上了。
晚上的时候,王若兰给韩澈打了电话,询问我们有没有去给那位阿姨扫墓,又跟我聊了几句非墨白天的趣事,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常常会把大人逗得很开心。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韩澈突然把电话从我手里抢过去,“妈,阿姨的墓地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
“没有了,就咱们俩知道,当年你阿姨特意嘱咐秘密下葬,不刻墓碑。”韩澈也没背着我,就坐在我床边,王若兰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的传进我的耳朵。
“那这些年,你来扫墓,还看到过别人来扫墓吗?”韩澈又问。
“你这孩子,都没人知道你阿姨葬在哪,哪有别人扫墓。”顿了下,王若兰狐疑的问,“怎么了?”
“有人在我之前,去了阿姨的墓地。”韩澈没有隐瞒,他沉思了下,又道:“妈你好好想想,会不会是蕾蕾的父亲?”
“这不可能。”王若兰斩钉截铁的说:“当年她就是不想让那个男人找到她,才故意这么做的。”
“妈,那个男人究竟是谁?”韩澈问,眼神还瞟向了我。
“她到死都没说,我也不知道。”王若兰似乎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姐妹感到惋惜。
韩澈挂断了电话,沉默了好久。
这时候医院的一个医生来了,看了眼我这房间里的阵仗,褚在门口,有点进退两难。
“有事吗?”我看了眼韩澈那冷冰冰的样子,对那医生问道。
那医生走进来,对着韩澈点点头,“韩先生,我们这还真有一份林小姐的病历,是十五年前的。”
十五年前的病历!我惊讶了,这么多年还能存档着,当年我的确在这个医院住过一段时间,这个我记得。
就是那时候我醒来以后,我妈跟我说我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所以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韩澈伸手,我这才看到医生手里拿了一份打印出来的病历单。
韩澈翻看了一下,把病历单给了岳阳,让那个医生先出去了。
岳阳快速的把不太多的一份病历单看完了,然后用一种惊讶之色看向我,好半晌才道:“查一下吧。”
“不用了。”韩澈说:“不必那么麻烦,现成的人问一问。”转头
对桂远航道:“我出去一趟,你在这保护好可依。”
“嗯。”桂远航点头,岳阳一手托着腮,一手把那病历单随手一放,拿了一个苹果在手里玩,懒懒的说:“你放心吧,他在,连只蚊子都别想伤到小嫂子。”
桂远航不着痕迹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韩澈拿了衣服要走,我叫住他,“你要去哪?”
这两个人拿我的十五年前的病历干什么,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两天我总感觉他有心事,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在那琢磨,有时候又问我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回头看着我,顿了一会儿才道:“去找乔吉山。”
“韩澈……”
“我只是找他问点事。”
“带上我。”我说:“我也有事想问他。”
韩澈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点点头,又走回来帮我穿衣服。
是我给南风打电话,我们没有约到外面,一是我现在腰还有点不方便,今晚出去也不想再折腾回医院。二是我们要谈的事情也都是隐私,韩澈就提议去我爸妈的那套房子,离别墅近。
桂远航和岳阳一起陪着我们回去,南风比我们早一步在楼道门口等我们。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压抑,毕竟,韩澈当着他的面弄折了他母亲的手腕。
“可依,好点了吗?”见到我,南风关心的问道。
“好多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
我开了门,大家进了屋。
“我知道你会找我的。”落座后,南风倒是先开了口,很直率的对韩澈说道:“关于可依的身世,你还想问什么直说。”
“我想问的是,你们怎么知道可依的生母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一愣,没想到韩澈居然和我想问的是一个问题,我思考了一下,从一开始我知道自己不是我爸妈亲生的开始,我就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怎么样了。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我亲生父母到底是生是死,最初听到生母已经过世,是从卡娜夫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我就理所当然的以为我生母已经亡故,但是我想不通,既然南风也说我生母亡故了,那当年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为什么没来找我呢。
换句话说,按照南风的说法,他之前连我都没找到,怎么可能知道我生母是生是死。
南风眼神暗了一下,“找到可依的时候,顺便查到了。”
韩澈不置可否的笑笑,“你去祭拜过可依的生母吗?”
我和韩澈的四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南风。
按照情理,南风既然找到我,认了我,怎么着也该问些过去的事,或者问问我生母情况。再者,就算他都查清楚了,可以忽略这段,那也该带我去认母,给母亲扫个墓什么的吧。
他似有些为难,后又叹息道:“实话实说,我跟我爸找了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只知道可依的生母已经不在人世,并不知道她葬在哪里。”
“那你又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妹妹?”我插嘴问道。
凭长相,跟我长的像的多了,之前不就出现一个凌心,还有那个活在传说中的王心蕾。
血亲鉴定,我们也没做过。说实在的,这两天我想着这个亲都觉得糊里糊涂,所以也一直没回应什么。
南风看着我,扯了扯嘴唇,“可依,你确实是我妹妹,你的样貌,年龄,我查到,当年林氏夫妇收养的孩子各方面都跟你符合,还有你身上的桃花型胎记。”
“我的胎记你从来没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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