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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抢救室外,黎亦宸快速地赶到,焦急地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在里面抢救,医生说吞的安眠药量很多,情况比较危险,正在洗胃。”何助理如实地说道。
黎亦宸没有说话,只是颓废地站在那。想起昨天和黎母的交谈,黎亦宸真的没想到,黎母竟然真的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来。这一场赌博,最终还是他输了。
黎志昌同样赶来,看到黎亦宸的神情,皱眉地问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你妈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自杀?她向来很坚强,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黎亦宸没有说话,只是紧握着拳头,嘴唇抿着。瞧着那抢救室的灯始终亮着,黎亦宸的心里满是愧疚。要是黎母真的有个好歹,黎亦宸恐怕不会原谅自己。
整整过去三个小时,黎母这才被送到VIP病房里。因为发现得及时,黎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要是再晚点,恐怕真的危及生命。
病房里,黎志昌来到床侧,低沉地说道:“感觉怎么样?出什么事情,让你竟然自杀?是觉得,我妈对你不好吗?”
闻言,黎母摇头,轻声地说道:“不是,跟妈没关系,是我自己想不开。”
正说着的时候,黎亦宸来到床边:“妈。”
黎母身体虚弱地躺在那,听到声音,侧过头,声音沙哑地说道:“你出去,我不想见你。”
黎亦宸走上前,弯着腰,欲言又止地看着她:“妈……”
“出去,我没你这个狠心的儿子。在你眼里,她乔锦墨既然比我重要,那你就别管我的死活。就算今天我被救了,我还会去寻死。与其活着看到你们俩结婚来气我,不如死了算了。”黎母伤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黎志昌瞬间明白黎母闹自杀的原因。看向黎亦宸,眼里带着明显的责备。
黎亦宸痛苦地看着她,道歉地说道:“对不起,妈,真的对不起。”
“出去,你出去。”黎母激动地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出去。”
见她不肯听他的解释,黎亦宸的眼中闪烁着痛苦。站起身,黎亦宸最终还是转身,带着沉重的脚步离开病房。
来到病房外,黎亦宸靠在墙壁上,双眼紧闭着。何助理站在一旁,担忧地说道:“总裁,老夫人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我们派人看着吗?要不然,恐怕还会再次出现今天这种事情。”
黎亦宸睁开眼睛,沙哑地说道:“嗯,派人一直看着。”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黎志昌从里面走了出来,阴沉着脸,说道:“跟我来。”说着,黎志昌朝着前面走去。见状,黎亦宸停顿了几秒,这才跟了上去。
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黎志昌停住脚步,转身看着他。忽然,黎志昌扬起手,狠狠地一巴掌落在黎亦宸的脸颊上。顿时,一个鲜红的五爪印落在她的脸上。
黎亦宸没有说话,只是侧着头,维持着被打的姿势。“黎亦宸,你是想要活活把你妈逼死吗?为了一个乔锦墨,你不惜逼死亲妈吗?”黎志昌质问地看着他。
紧握着拳头,黎亦宸的神情显得克制。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低沉地说道:“我不知道妈妈真的会自杀。”
“从你出生后,你妈妈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在她眼里,你是最重要的。为了你,她什么事情都愿意去做,甚至去死。你知道她对孟锦依的仇恨有多深吗?你现在却要和她仇人的女儿在一起,你着就是把他往死路上逼!”黎志昌如是地说道。
闻言,黎亦宸看着他,责怪地说道:“爸,你从来没有考虑,你这个丈夫合格吗?如果你对他疼爱一点,她会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吗?这些年妈过得一点都不开心,但因为爱你,她一直忍着。而你,是怎么回报她对你的感情?”
黎志昌没有说话,只是别过头,低沉地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亦宸,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继续要和乔锦墨在一起,恐怕你会亲手把你妈妈送到地狱。如果你真要那么做,谁都不能强迫你,好自为之。”
说完,黎志昌转身,平静地离开,留下黎亦宸站在那,嘴唇紧紧地抿着。他的眉宇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乔家别墅里,乔锦墨盘着腿坐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手机,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声音。乔锦墨没有打电话给黎亦宸,她知道他在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不踏实,仿佛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瞧着时间已经指向十点,乔锦墨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今晚是不会有电话的。”说着,乔锦墨刚准备躺下去睡觉的时候,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见状,乔锦墨立即快速地按下接通。
电话里,黎亦宸带着满满疲惫的声音传来,透着说不出的味道:“睡了吗?
“还没呢,你妈妈怎么样了?”乔锦墨关心地询问。
黎亦宸没有说话,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在你家楼下。”
听到这话,乔锦墨惊讶地抬起头,立即跑到窗户边,果然瞧见黎亦宸正坐在车内。乔锦墨一阵惊讶,随后立即穿上鞋子,快速地朝着楼下跑去。
当他跑到楼下时,黎亦宸已经站在那等待着。乔锦墨跑上前,微笑地说道:“来了怎么不提早告诉我。”
黎亦宸注视着她的面容,笑着说道:“不想让你等。”
闻言,乔锦墨娇嗔地说道:“今天我在民政局外等了你一个小时,我担心你要是忙好回来办证,我要是离开,那多麻烦。”
黎亦宸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凝望着她。忽然,黎亦宸张开双手,紧紧地拥抱着她。双手环住她的纤腰,眼里闪烁着痛苦。
疑惑地看着他,乔锦墨感觉到他沉重的心情。“怎么了,是你妈妈出什么状况了吗?”乔锦墨关心地问道。就像黎亦宸所说,无论如何,黎母都是黎亦宸的妈妈。
黎亦宸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拥抱着他。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黎亦宸沙哑地说道:“锦墨对不起,我不能跟你结婚。”
吃惊地睁开眼睛,乔锦墨的身体僵硬着。好一会儿,乔锦墨这才浅笑地说道:“我明白的,你妈妈的身体还没恢复,你要照顾她……”
“锦墨,我们分手吧。”黎亦宸沙哑地开口。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黎亦宸只觉得胸口的疼正在不停地蔓延着。
乔锦墨没有说话,只是震惊地看着他。良久的沉默,乔锦墨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告诉我理由。”
紧握着拳头,黎亦宸如实地说道:“昨天,我妈以死相逼,让我离开你,我拒绝了。我以为,她不会做出自杀这种事情。没想到今天,她竟然真的这么极端。如果我不跟你分手,她不仅会自杀,也不肯接受治疗。锦墨,对不起。”
终于听到这理由,乔锦墨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面容苍白地看着他,乔锦墨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质问地说道:“黎亦宸,如果注定你是要选择你妈的,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答应结婚?”
如果他一开始便拒绝了,乔锦墨或许会难过,但却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如果没有到过天堂,就不会知道地狱的痛苦。而她,是被他狠狠地推到地狱。
“我以为……”黎亦宸想要解释,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终究,他还是对乔锦墨造成伤害。
泪水悄然滚落,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乔锦墨激动地抓住他的衣领:“黎亦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明知道你妈不接受我,为什么还要固执地说爱我。让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放下仇恨,就能跟你好好生活!”
黎亦宸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任由着她发泄。他的心里,同样痛苦。放弃这段感情,痛苦的不是只有乔锦墨一人。“锦墨,对不起。”黎亦宸歉疚地说道。
泪眼模糊地看着他,乔锦墨深深地呼吸,让自己恢复平静:“我最后问你一次,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跟我分手。”
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她写满痛楚的眼睛,黎亦宸攥紧拳头,吃力地开口:“是。”
所以的坚持都变得毫无意义,乔锦墨松开手,踉跄地往后退去。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乔锦墨用力地抹去泪水,紧抿着嘴唇,眼里带着憎恨:“黎亦宸,是我眼瞎错信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信你。”
说完,乔锦墨转身,掩面离开。黎亦宸站在原地,看着乔锦墨泪奔离开,慢慢地闭上眼睛。想到她伤心的模样,黎亦宸默念:我终究还是辜负你。
乔锦墨回到房间,趴在床上,用力地捶打着枕头,放声大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结婚,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想到黎亦宸绝情而不留余地的话,乔锦墨的泪水便决堤。
“黎亦宸,我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我竟然信了你。”乔锦墨哭笑地说道。原以为终于能幸福,原来……她活成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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