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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道火红色身影突然出现在野亡身前,似乎要为他挡住满天星光。
“阿朔!”
“阿姐!”
“阿朔!”
野亡眼中惊喜连连,一挥手满天星光碎裂消散,转身一把抱住眼前的女子,在空中激动地转了几个圈,激动大喊,“阿朔,阿朔,阿朔……”
“傻子!”
火红色身影现身,女子明眸皓齿,貌若天仙,身着红色华装丽服,光彩夺目,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被她吸引。
“阿朔你去哪里了,我一直找不到你。”
阿朔笑得灿烂,她的芊芊玉手抚上野亡的胸膛,“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还怪我吗?”
“不怪。”阿朔摇摇头,一如从前的笑容与信任。
“阿姐!”艾邑古眼看阿姐又要被这个混球拐走,着急得不得了,全身羽毛都急得炸开来。
“咕咕,你这些年好吗?”
“不好不好,没有阿姐,咕咕过得一点都不好。阿姐,你不会再离开咕咕了吗?”艾邑古小哭包,眼泪汪汪,一脸祈求。
“阿姐犯了大错。”
“不是阿姐的错,都是这个混球的错!”
艾邑古气呼呼地盯着野亡。
阿朔摇摇头,看向了带她走上修行之路的两位鬼帝,面露愧色,“神荼,郁垒叔叔,是阿朔任性,害得你们重伤,也害得桃都鬼域遭此一劫。阿朔大错已铸,不求二位叔叔原谅,唯愿桃都如昔,花开万里。”
“阿朔,时也命也,桃都鬼域劫数天定,非你一人之错。”
“郁垒所言不错,万载已过,劫难四起,大争之世,你我只是被裹挟而去的流水,万不可自我厌弃。”
阿朔笑中带泪,“二位叔叔,还是一如既往疼爱阿朔,可是这对桃都和你们何其不公。此事因我而起,也该由我而止。天地大道,万般皆休。”
“阿朔,你……”
野亡紧紧抓住阿朔的手臂,眼中充满不安,甚至带着一丝乞求。
轻轻抚上眼前她唯一心动的男子脸庞,阿朔笑得肆意开怀,“你答应来娶我,却没有做到。有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才行。”
“你说。”
“从今以后,不要再踏入桃都鬼域一步,你可答应!”
“你跟我走,这里我绝不再来!”
“你先答应我。”
“好,我应你。我在恶鬼道给你打造了一座万里桃园,还给你铸造了数千秋千,那里美如仙境,你一定会喜欢的。我们离开这里,永远不要再回来。”
“你知道的,我离不开这里,天意如此。”
阿朔摇摇头,神色哀伤。
“天意又如何?我命由我不由天!”
野亡冰冷的目光扫向空中还定住的桃夭,一个挥手,抓住了她的脖颈,“有了她,你就有了容身之所。她的神魂奇异,可以温养滋长你,助你借魂重生。”
阿朔轻轻拨开野亡抓住桃夭脖子的手掌,“你先放开她再说。”
“咳咳咳,谢啦!”桃夭对阿朔坦然一笑。
“何来谢谢,应该是阿朔谢谢桃夭姑娘才对,这么多年,要不是寄居在你神魂,我早就魂归天地。”
“不客气,不客气,好说好说!”
“阿朔,和她废什么话,我们赶紧走!”
阿朔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看了一圈这棵巨大的桃树,枯枝蔓延,毫无生机,桃都鬼域哪里还有昔日光彩。
阿朔的目光在两位神色凝重的鬼帝叔叔,一脸哭哭啼啼的咕咕,和满眼紧张的野亡身上一一停留。
她突然朝后方退了一步,嫣然一笑,动人心魄,令众人一阵恍惚。
“无心无意,无意无魄,无魄不受,轮回永息!”
随即,阿朔如嫦娥一般,衣袖翩翩,化为一抹璀璨的红光彻底融入了枯萎的桃树。
瞬间,枯木逢春,桃树仿佛注入了无穷的生机,郁郁葱葱,满足了阿朔最后的憧憬。
“阿朔,啊啊啊啊………”
“阿姐………”
“阿朔你这是何苦……”
野亡仰天长啸,声音悲戚,凄然泪下。而其声听来,仿若腥风血雨迎面而来,众人神魂被伤,不禁吐出一口心头血。
正在此时,鬼帝夹起一片桃木府,射入癫狂中的野亡眉心。
野亡眉心一道黑光闪现,一道人影从野亡眉心而出,黑色宽袍加身,其上绣有一只栩栩如生的白虎,张爪欲撕裂天地。
野亡睁开双眼,他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一下子抱住了愣住的桃夭,与这道人影四目相对。
“你设计我?”与野亡一模一样的人影眼中怒火燃烧,冷笑连连。
“你我相看两厌多年,早该一刀两段。”
“区区善魂,不过是我之弃魂,你有什么资格?”
“我曾经是你的一部分,可是你却弃之如敝屣,只为追求你的恶鬼道。阿朔比你明白善恶是非,所以大义牺牲自己。而你终究沦为孤家寡人,敌不过宿命。”
“伶牙俐齿,不过短短十年,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真该让你在小八寒八热再呆上个上千年,让你清醒一下。”
“八寒八热地狱?你个混球真不是个东西!”艾邑古听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对自己这么狠。
桃夭奇怪地看着熟悉的崔湖,再看看性格迥异的两人,脑中灵光一闪,“你是崔湖?他是野大王?”
“总算聪明了一回。”
“多谢两位鬼帝。”崔湖转身向他们拱手作揖。
“一念为善,一念为恶。善恶到头皆有定数,你自己种的善因才能结出善果。”
“如果不是两位鬼帝刻上分魂符,我也不能脱笼而出。从此世上再无善魂野亡,只有生人崔湖。”
“你敢?”
“恶鬼道主,崔湖虽为你的善魂,可你一直以来将阿朔之死归咎于我,甚至折磨数千年,直到十年前你修行遇到瓶颈,我才得以逃脱。我躲藏在魂涧,日日借魂涧之风洗涤神魂,没想到你仍然有一缕魂魄在我神魂之中。从那时起,我终于明白逃避没有意义。”
“你以为占据了一幅生人躯壳,就可以开启崭新的人生,天真!”
“我崔湖的人生不劳恶鬼道主关心,你不要忘了答应阿朔的事情,离开桃都鬼域。”
“我是答应离开,可没答应放过你们。我要你们今天全都给阿朔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