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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越肚子叽里咕噜叫着,饿了,她揉揉肚子:“我要吃饭。”
顾夜阑捏捏她的腮:“睡了那么久,能不饿吗?不过,你昨晚吐得太厉害,今天又一整天没吃东西,这会即使饿了,也不能多吃。”
萧越不当回事:“没事儿,我能觉得饿就说明胃口没问题,多吃点也不碍事。”
顾夜阑板着脸不松口:“不成,秦太医都说了,要好好将养着胃,醉酒呕吐本就很伤肠胃,当心以后留下后遗症。”
萧越问道:“我就喝醉了个酒,你还去找了秦太医啊?要不要这么夸张?”
顾夜阑拿眼斜楞了她两下:“自你进国师府,身体诸事就是秦太医料理的,自然他最清楚你的身体状况。”
萧越大笑:“那秦太医没不愿意搭理你吗?”
顾夜阑松开她,引着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淡淡说道:“医者仁心,没有。”
其实他没说,当时顾夜阑派人半夜去请秦太医,只为求一解酒方子,在他看来实属不能忍的行为,今日进宫顺路去国医堂拜见秦太医,想再问询病症,当时他老人家虽然啥也没说,表情却也颇有牛刀被用作杀鸡的不满。
喊来巧斯,盛了两碗粥,又加了几个清口小菜,俩人对坐闲聊着吃完了晚饭,在顾夜阑的阻拦下,萧越没能得偿所愿,只喝了两碗粥就被强制叫停,虽然忿忿不平,却没有啥实质性的反抗。
吃完饭,顾夜阑又陪着萧越坐了一会儿,便起身要回卧房。
萧越送他到门口,顾夜阑转身抱住她,亲了亲她的头顶,小声说:“我回去啦。”
萧越被逗笑了,推开他:“咱俩的卧房离了也就十来步,你搞得这么伤感,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顾夜阑瞪她一眼,萧越撅噘嘴,不再出声。
“你若是实在想,我也可以像昨晚那样留下来陪你。”顾夜阑歪着头笑说。
萧越赶紧又推了他两下:“你快回你自己的房间吧,别再说话了。”
顾夜阑捏捏她的腮,回身叫来巧斯和巧云,吩咐着不论萧越说什么,今夜都不可再给她吃东西了。
气得萧越在旁边直瞪眼睛:“你走就走,还管这么宽!”
顾夜阑对她温柔一笑:“你今晚乖乖听话,明天我给你买荷叶鸡吃。”
萧越馋虫被勾了起来:“好吃吗?”
“盛京的招牌菜之一,你说好吃不好吃?”
萧越赶忙点头答应:“那我今晚保证什么也不吃了,你明天别忘记给我买。”
顾夜阑笑话她:“馋猫!”
语气宠溺柔情,巧斯和巧云都抿着嘴憋笑低下头去,萧越脸上一阵臊得慌,忙推了他肩头一下:“哎呀,你快走吧,别磨蹭了。”
顾夜阑笑嘻嘻地摆摆手,才转身离去。
萧越不待两个丫鬟说什么,转身就回了房间说要睡觉。
巧云小声笑道:“姑娘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这会儿才刚醒多长时间,还能再睡着吗?”
巧斯不满地拉了她一把:“多事,走吧,咱们收拾收拾也休息吧。”
萧越躺在床上自然是睡不着的,不光因为睡多了,此刻没睡意,还因为她满脑子都在回想这一天之内跟顾夜阑之间的关系变化。
昨夜喝多了,她原本的意思就是买个醉,没想到喝白酒醉了以后反应那么大,吐得狼狈不堪,丫鬟们情急之下通知了顾夜阑,被他撞见,回到房间里,萧越身体也不舒服,情绪也不好,借着酒劲跟顾夜阑使了顿脾气,却没料到顾夜阑会说出不想让她走的话。
萧越酒喝多了,但吐得差不离,虽然脑袋有点沉,可神思却还是很清明的,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夜阑话里的不寻常,便不打算这么含糊过去,双眼紧紧盯着他,看得顾夜阑浑身像是被点燃的火把,不可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萧越问他。
顾夜阑像是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心里的挣扎都明明写在脸上,最后像破釜沉舟,又像是忧心忡忡般说:“你脾气差,没忍性,争强好胜,又不懂得照顾自己,嘴巴还不饶人,你觉得你这样能让人放心吗?”
萧越眨眨眼,有点没明白他的意思,直直盯着他,顾夜阑却垂着眼帘,并不看她。
萧越等不及,直接问:“你几个意思?”
顾夜阑忽然上前,双手抬起,即将要触碰到萧越双臂时,又慢慢垂下。
声音像是从天边传来,遥远又不真切:“我,有点慌,之前以为你也许只是随口说说要走,可是今天,我想到你走了以后,心里就害怕了,你要是不在,我觉得日子都没法过下去了。”
萧越再次眨眨眼,一会的功夫,话题转换得也太快了吧?
她脑子有点绕,挠挠头,问:“你还清醒吧?”
怎么感觉喝醉的人是顾夜阑呢?
顾夜阑没回答。
萧越心头凉了半截,冷冷说道:“别是看错了,我是萧越,不是瑾瑜,你这番话,是不是说错对象了?”
萧越说完心头一阵火起,转身就要走,胳膊被人从后面扯住,她回头看去,顾夜阑依旧低着头,手却拉住自己的胳膊,向外拽了拽,见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瑾瑜。”
萧越转回头来,不看他,也不再试图拉出胳膊,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
“瑾瑜从来都是低眉浅笑,几乎很难再从她脸上找到第二种表情,她总是很温柔,对任何人都是,说话声音很小,像是怕吓着人。她饭量很小,吃饭很慢,秀得一手好针线,她给我做的香囊,连皇上看见都曾夸赞过。她性子也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就连下人们犯了错,瑾瑜也从来不说重话。她还做得一手好菜,虽然比不上宫廷御厨做得那般华丽复杂,却把每道小菜都做得精致可口,让人胃口大开,就着菜可以吃好几碗米饭。”
顾夜阑似乎在说给萧越听,又似乎在说给自己听,仿若也不在乎萧越会不会听到,以及听到后会有什么反应。
萧越吐完没多久,嘴里正发苦,而此时,只觉得苦涩比刚才更加难忍,像是从心中源头流出黑色的苦水,烧得她心头一阵一阵疼。
顾夜阑不知何时绕到萧越跟前,与她面对面,待萧越察觉,想要转身,却被他扣住手腕,动弹不得:“你听我说完。”
萧越咬着牙:“我知道你对瑾瑜姑娘情深不渝,她虽过世,你却依旧不忘怀,不必在我面前说这么多,我已经晓得了。”
顾夜阑声音有点急促:“不,你不晓得。”
萧越梗着脖子,坚持不转过脸去看他,顾夜阑也不逼她,停顿了几秒钟,才继续说,只是舌尖像是沾了胶水,说得格外艰难。
“你还记得咱们初见的那一夜吗?那时我在一侧旁观,当时就想,这小丫头下手忒狠,年纪轻轻心肠怎么这么硬,就没上前,想看看你到底能折腾成什么样。最后你还挺有胆识的,制服了那几个人,虽然当时巷子很黑,我看不清你的脸,可你的眼神我却记得很清楚,不知道为了什么,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里,顾夜阑轻声笑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我只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把你错认成了瑾瑜,因为你们两个实在太像了。”
萧越声音不喜不悲:“是啊,若不是因为长得像她,哪里来这么大的福气,可以养尊处优地在国师府治病。”
顾夜阑像是没听见她这句讽刺,继续说:“后来我就发现,你除了长相像瑾瑜,其他的方方面面,一点也不像,跟瑾瑜完全是两个人。”
当然是两个人,我跟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是不同的两个人呢,萧越心里吐槽着。
“虽然也曾经有过念头,想着也许你就是瑾瑜,又回来了,但若瑾瑜还在,今年跟我是一样的年纪,不会像你这般年轻。”
“渐渐的,我就不再把你跟瑾瑜弄混了,我此刻说的话,清清楚楚地知道,我是对萧越说的,你对我来说,不是瑾瑜的替身,我很了解我的心思,我不愿你走,我想你留下来,我想日日都能看着你。”
萧越攥紧拳头,咬紧下颌,不肯出声。
顾夜阑开始还耐心等着,见她半晌也不回答,心里才开始忐忑,有点害怕,清了清嗓子,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想听什么?”萧越木木地问道。
顾夜阑心头骤凉:“我的心意,我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呢?你什么意思?”
萧越像蚌壳一样紧闭着嘴。
顾夜阑有点急,追问:“好歹让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别总这么不说话行不行?给句话。”
萧越转过身去望他,顾夜阑周身瞬间绷住,看得出来十分紧张,不知怎的,萧越就有点想笑,她忍了忍,问道:“你说得可都是真心话?”
顾夜阑忙不迭表态:“自然是真心,我堂堂国师,难道会糊弄你吗?”
萧越撇嘴:“糊弄人可不分身份地位。”
“我真的没有,你要我怎么证明?”顾夜阑着急道。
萧越一摆手:“不必证明,其实这些天我也能感受到那么一点,只是不太确定,你的那些举动,是对我,还是对瑾瑜罢了。”
顾夜阑还想解释,萧越把手背到身后,终于露出一抹笑脸:“你日后要好好待我,不然,我就再也不见你了。”
顾夜阑还没回过神来,萧越皱起眉头来:“我胃有点不舒服。”
顾夜阑已经忘了刚才纠结的点,赶忙奔出去叫人催促厨房快一点送醒酒汤,待到他再进屋,发现萧越已经躺在暖炕上,捂着胃,脸色煞白煞白。
心疼地将她抱回床上,顾夜阑坐在一旁,望着她,心中百感交集,仿佛有很多话想要说,又不知道说什么。